“喲，美女護士，這麽早就來送藥了啊。”
一時間，病房裏誰都不吭聲了，靜靜得聽着門外的動靜。
“嗯，給的是中午吃的藥。”
護士的聲音緩緩響起，然後是推門的聲音。
護士推開門看到這麽多人的時候，也有些詫異，不過她很快調整過來，還調笑了一句：“蘇先生魅力真大呢，這麽多人來看你。”
蘇哲擺了一個笑臉，卻比哭還難看：“要是魅力真大，也不是他們來看我。”
秦雪瑩跟在護士身後，瞪了一眼蘇哲：“怎麽着？你還嫌棄了我們是不是？”
蘇哲趕緊擺手：“不敢。”
秦雪瑩這才将注意力重新移向身前的護士。
只見護士從藥盤上拿出一個藍色圓蓋，将裏面的藥倒進蘇哲病床邊的藥蓋裏，還一邊說道：“蘇先生，記得按時吃藥哦。”
說完，護士要走，被秦雪瑩叫住。
“诶，美女，等等。”
護士納悶地看向秦雪瑩，問道：“有什麽事嗎？”
秦雪瑩看了眼藥蓋上的幾顆藥，說：“聽說給蘇哲加了一味藥，不知道藥名是什麽啊。”
護士一愣，并且明顯地緊張了一下，她看了眼藥蓋，強裝鎮定地回：“我、我也不知道，是醫生加的。”
“哦。”秦雪瑩點頭，眼睛卻只盯着那藥蓋。
護士不敢多留，對幾人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左麟給李無敵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即會意，跟着護士離開。
左麟原本以為藥還是晚上發，特意囑咐讓李無敵留意。卻沒想到，早上的送藥時間，對方也不放過。既然這次秦雪瑩在，左麟也就不準備交給別人了。
“雪瑩，這藥你拿回去看看。”
藥片都長的一樣，憑肉眼根本看不出。
所以，只能帶回去檢驗了。
秦雪瑩應下，從包包裏拿出一包餐巾紙，抽出一張，将其平鋪在小桌上，把藥倒了進去。将紙折疊包好，又塞進了包。
“诶，那今天我不是不能吃藥了？”蘇哲看着空了的藥蓋，不由得問道。
秦雪瑩瞥他：“還想拉肚子，你就繼續吃，我不攔着。”
蘇哲吞了口口水，不說話了。
“行吧，事情說好了，我也就先走了。”老馬說道，“小左，有空聯系。”
左麟點頭，轉而看了林十五一眼，說：“你跟馬叔一起。”
“啊？”林十五不懂，懵逼地看着左麟。
老馬原本沒想到，但聽左麟這麽說，也就知道對方要幹嘛了。
“走走走，丫頭，跟我回警局。”
林十五左看看右看看，更加懵了。
蘇哲身體虛弱，聽見林十五要走，聲量大了些：“十五才來，你們就要她走，安的什麽心啊。”
沒人理蘇哲，左麟看着林十五，對她解釋：“只有你見過那女孩的樣子，我們需要你将對方樣貌還原。讓警方可以根據模樣找到她，然後順藤摸瓜找到那個司機。”
林十五恍然大悟，點頭：“嗯，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林十五跟着老馬離開，秦雪瑩也接着走了。蘇哲抱着豬腳湯，一邊喝着一邊哀怨地看左麟。
此時，房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蘇哲眼巴巴看着左麟，突然問了一句：“左麟，你是不是喜歡十五啊？”
左麟眸子微緊，他看着蘇哲，不答反問：“你喜歡林十五？”
蘇哲毫不避諱地點頭，大方承認：“我是喜歡十五啊，我還想娶她做我媳婦兒。”
左麟看着他，看着看着覺得無力，随後他“哦”了一聲，再無其他。
氣氛突然靜了下來，蘇哲有些不适應，吧啦吧啦又說：“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這麽問你啊？”
“我就是吧，總覺得你故意不讓十五和我親近似的。還有，我向十五表達心意，你老是拆我的臺……”
“其實喜歡也沒啥，競争呗。反正感情就是要你喜歡我我喜歡你的，我也不是那種非要強迫自己喜歡的人喜歡自己的人……”
“總之啦，幸福就好。”
“我也相信我自己，能讓十五幸福。”
蘇哲說着說着就開始規劃起自己和林十五的未來了，左麟原本不想在意，卻越聽越燥，最後，他不耐說了一句。
“每天都有人要害你，随時可能中刀流血，跟着你能幸福？”
蘇哲一愣，緩而釋然：“所以才要抓主謀啊。”
這樣，他才能回歸平靜的生活。
才能……做自己想做的，愛自己想愛的。
不知為何，看着眼前的人，他覺得格外光明。
不過，貌似剛剛……
“诶，左麟，你剛剛是不是又拆我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換季的原因，空氣悶悶的，讓人心裏也悶悶的。已經入了冬，但林十五并沒有太感受到冬日的寒冷，只覺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多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跟在老馬身後，大概是不太熟，兩人無言，略顯尴尬。
其實老馬并不覺得尴尬，他現在不說話，只是在思考事情。
從剛才的談論中，他大概也聽明白了些事。他身後的這個女孩，能預見死亡？真是天方夜譚。可更天方夜譚的是，左麟他們竟然對這件事篤定無誤。所以……也就是說，這女孩真的能看到些奇怪的現象？
還有那個被秦雪瑩稱為奇葩的男人，為什麽會有人給他下瀉藥？勢力還大到了能掌控醫院的護士？
左麟事務所的人，還真是故事頗多。
老馬收回思緒，突地發現自己和小姑娘走了一路，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他咳了咳，看了眼林十五，對方乖巧的垂着頭跟着自己，就像一個腼腆的鄰家女孩。
恍然間，他想起最初他見到林十五的時候，他和左麟說她乖巧，左麟說什麽來着，說這丫頭是男人婆？吶，看着還真是不像。
“小姑娘。”
老馬叫了聲林十五，見對方擡起頭來看自己，他接着說。
“等會兒到了警局，和我們畫像工作人員說你看到的是怎麽樣就好。不用緊張，警局啊，你以後會經常來的。”
林十五汗顏。這馬叔說的，怎麽不像是好話啊……
不過……
“不用了，我直接畫就好。”
“诶？”老馬一愣，随後大笑道，“畫畫不錯？”
林十五點頭，說道：“這是我的專業。”
“哈哈。”
老馬更覺得有趣了。
一個學繪畫的進了左麟的事務所？
不過轉念一想，也不算什麽。秦雪瑩學的是醫，李無敵更是什麽都沒有學。所以啊，他也不該大驚小怪。
“住院的那小子學的什麽呢？”老馬不禁好奇。
林十五歪了歪頭，還認真地想了想，最後搖頭：“我也不知道，蘇哲沒和我說這個。”
“哦。”老馬點頭。
頓了頓，眼睛微眯，開口。
“那……預見死亡，是什麽？”
林十五咬了咬唇，頭微垂，說道：“就是看到将死之人的眼，可以看見對方死時的場景。”
“哦。”老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你相信嗎？”這是林十五主動與老馬說的第一句話。
老馬看着她，嘴角微勾，笑得和藹：“當然。”
頓了頓，他補充。
“小左相信的人，我都相信。”
☆、第 5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