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話。然後他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腳步聲壓到了極致。
外面的腳步聲似乎有些大,很拖沓,就像是一個人穿着十分不合腳的鞋子在走,還得防着鞋掉下來。
“親愛的,你晚上想吃什麽?我給你做。”外面不僅有腳步聲,還有女人的聲音。
風栖久默默地走回床邊,用嘴型道:“睡覺吧。”
可是這個床鋪的确是很難選啊,整個房間就一張床。
風栖久幹脆坐到了椅子上,閉了眼,讓他倆去糾結吧。
就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個電腦桌,這怎麽都是難選的,唐柏沖蕭蠻一挑眉,直接就倒在床上了。
蕭蠻輕輕勾着嘴角,走到風栖久的面前,坐上了電腦桌,靠在牆上睡了。
三人,一個床上,一個椅子上,一個桌子上,就這麽睡了。
……
房間外面,一個女人穿着居家服,淡粉色的睡衣,腳上穿着大幾號的男人的拖鞋,在客廳游蕩,一會兒從次卧裏面走到廁所,一會兒又從主卧外面走到廚房,手裏拿着一把菜刀,念叨着做吃的,想吃什麽……
無人應她,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怎麽,反正是不會有人會出來的。
三更半夜,風栖久被巨大的敲門聲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時間,才四點,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
他擡眸,發現黑暗中,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自己。風栖久正準備站起來,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按住了他。他這才注意到,這眼睛的主人是蕭蠻。
不知道他醒了多久了,蕭蠻慢慢托着他的臉,按了按風栖久的脖子,就那麽歪着腦袋睡了幾個小時,脖子酸痛起來,蕭蠻按得他很舒服。
外面的敲門聲都快變成砸門了,沒人理,誰理就是不想活了。
風栖久按下蕭蠻繼續按的手,搖了搖頭。蕭蠻則直接抓住了風栖久按他的那只手,抓在手心,另一只手繼續按摩。伴随着外面的聲音,風栖久的臉慢慢紅了起來。
他輕輕嘀咕,沒出聲:你是不是喜歡我?
早就想問了,一直不敢。
只因為是你,我才萬般小心。
風栖久垂下眼眸,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感受後頸那裏傳來的觸感。
作者有話要說:
字數:2520,還挺有蘊意;
別問,問就是憋不出來,卡殼了
83、鬼屋5
外面的聲音似乎一直沒有停,在蕭蠻的按摩中,風栖久又變得迷迷糊糊起來。
蕭蠻起身,往窗戶走去,窗簾仍然沒有拉上,一雙沒有黑瞳只有眼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風栖久的後腦勺。
在蕭蠻往這邊走後它突然擡眸,看向蕭蠻,嘴角扯過一抹詭異的笑。
蕭蠻用嘴型無聲道:真醜。然後蕭蠻笑着小幅度揮了揮右手,果斷拉上了窗簾。
鬼:……
床上的唐柏也早就醒了,直直地盯着蕭蠻,許是今天晚上的溫度不高,他起身,道:“讓他睡床。”
蕭蠻挑眉,也沒說什麽,直接把手從風栖久的腿下穿過,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抱起他,然後輕輕放在了床上。
風栖久理應醒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沒醒。蕭蠻在松一口氣的同時又無奈,真是沒有戒備心啊。
唐柏坐到風栖久的位置上,蕭蠻則坐在床頭,兩人都沒說話,竟然就這樣相顧無言,沒有平時的緊張的氣勢。
外面的敲門聲越來越大,但是除了敲門聲便沒了其他聲音。
所以,開始那個客廳的女人去哪兒了?
聽敲門聲,敲得應該是客廳門而不是任何一間房間的房門。誰在門外?誰會在門外?
才半個小時左右,風栖久眉頭突然擰了起來,然後慢慢的坐了起來。
“七九?”蕭蠻按住風栖久起身的身影。
風栖久仿佛沒聽到,半眯着眼睛,整個人看起來呈現着很懵的狀态,微長的頭發搭在眼前,更加看不清他的眼神,似乎有些飄。
蕭蠻感覺到自己按住的人有站起來的趨勢,被自己按着才沒辦法動彈。
“怎麽了?”唐柏看出來風栖久不對,也走了過來。
蕭蠻撩起風栖久的頭發,俯身,靜靜的看着風栖久的眼睛,總覺得這一點都不像他。
風栖久雖然有時候有些傲,但是不是現在這樣的傲,現在的他完全就是另一個人的樣子,蕭蠻一眼就能看出來。
“上身了?”蕭蠻的食指和中指并着輕點了幾下風栖久的額頭,後者不應,但是也慢慢不再想站起來。
“應該跟剛剛窗戶外面的東西有關。”唐柏從窗戶回來,他剛剛輕輕挑開窗簾看了一眼,外面很黑,完全沒有任何燈光,漆黑一片,就像是塗鴉畫,只細細刻畫了他們這個房子,周圍的東西都是一筆帶過似的。外面也如他猜測的,什麽東西都沒有。
“七九?醒醒。”蕭蠻伸手蓋在風栖久的雙眸上。同時又晃了晃。他不敢直接叫醒他,不知道會不會像叫醒夢游的人那樣。
風栖久小幅度歪了歪頭,然後蕭蠻就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心有些癢,是睫毛掃在他手心的感覺。蕭蠻立馬放下手來,道:“你醒了,沒事吧?”
風栖久微皺的眉頭沒有松開,道:“這個屋子裏,有蠟燭。”
蕭蠻立馬明白了風栖久的意思。他起身,開始尋找所謂的蠟燭,而風栖久盤坐在床上,似乎在想些什麽。
“所以,你是看到了什麽?”唐柏邊幫忙邊問道。
“我殺了人。”風栖久攤開雙手,仿佛剛剛夢境裏的鮮血還在手上,他用左手使勁搓了搓另一只手,眼裏的陰霾怎麽也藏不住。
沒等他們再發問,風栖久自己道:“我剛剛看到我把什麽人分屍了,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被分屍的是誰,我想,應該跟向祐看到的很像。只是,他們真的沒有看到細節嗎?”
風栖久自己是看到了分屍,而且是借他手,他也聯想到了冰箱裏的東西,如果真的冰箱裏的東西跟他看到的東西是同一個東西,那麽,是誰?
又為什麽直接塞冰箱裏,最重要的一點,他代表的那個人還活着嗎?
“找到了。”蕭蠻面無表情的把蠟燭從床頭櫃裏面拿出來,蠟燭已經熄滅了,但是仍然可以聞到一陣很奇異香味,跟主卧的味道不一樣。
“所以是這個東西讓人進入的夢魇,為什麽會燃起來?”
唐柏接過蠟燭,突然僵着不動了,他目光暗了暗,把蠟燭放到了桌子上。
風栖久正準備去拿,被唐柏按住了手,道:“是屍油。不排除是動物,但是更傾向于……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沒必要去拿來觀察了。
會看到那些畫面會不會是這蠟燭也就是死者的記憶?
其實一切都好解釋,風栖久并不是睡死了,而是被窗外的東西盯上了,不然也不會只有他一個人對蠟燭有反應,蕭蠻抱他上床的時候應該正好被魇住。而會行動,或許是那怪物想讓風栖久去做什麽。
“他會不會是想讓我去開門?”風栖久側耳聽着外面的敲門聲,已經變得有些弱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停。
唐柏:“我們能去看?”
這明顯是不太行啊。
“你怎麽醒的?能這麽容易醒?”唐柏抱着胳膊不太理解,明明一般人被魇住或者被上身,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這人僅僅是幾分鐘就掙脫了,似乎不太給鬼怪面子啊。
“我聽到有人叫我。”風栖久側過頭來,沖蕭蠻眨了眨眼。
“啧,你們是一對吧,我都不好意思來搶九兒了。”唐柏說着撕開了棒棒糖的包裝紙,撇了他們一眼,往門口走去。
風栖久摸了摸脖子,飛快的眨了眨眼睛,抿着唇,心道:“像嗎?像不像不知道,挺想的是真的。”
風栖久下床,靠近門,往貓眼看去。“怎麽是紅色的?”風栖久嘀咕了一句,突然,他臉色一變,低聲道:“往兩邊去。”
他自己拉着蕭蠻就貼着牆站好,手心微暖,是蕭蠻的體溫。
唐柏不明所以,卻還是聽話的往另一邊去,視線去黏在風栖久抓着蕭蠻的手上。行吧,真的追不上了。
“貓眼是紅色的,有東西在往裏面看。”
不知道什麽時候,敲門聲沒有了。
就這麽站了好久,風栖久覺得自己手心的溫度越來越高,他的手心都開始出汗了。
他看向旁邊,蕭蠻在黑暗裏直直的看着他,目光裏是說不出的情緒。
風栖久覺得自己該松手,鬼使神差,到現在還拉着。蕭蠻被拉着的手慢慢往外抽了一下,風栖久能感覺到他想把自己的手腕抽出來。
他心底一沉。
看來是不願意被自己拉着,這是變相的拒絕嗎?
風栖久手一松,蕭蠻很容易就把手滑上來,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