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顏長袖一揮,水潭中間起了一個漩渦,折顏背手踏入,仙障将水源隔絕。折顏怕吵着白真休息,動作輕巧,幾乎消無聲息得随着旋渦一路往下,潭面很快又有恢複了平靜。

折顏踏到潭底驚起了一陣渾濁,夜明珠的光線已經十分稀薄,折顏右手一擡,掌心就起了一團紅火,照得仙障外一層碧波淩淩。折顏如履平地般在水潭底查看了許久,起初并未發現異樣,底下除了些水草并無其他。走了一圈卻又覺得奇怪,這潭水中竟連一只魚蝦也無,是因為死水的緣故麽?可若是死水,又怎麽可能如此清澈,無腐敗的跡象。折顏身形微動,騰起數丈,在四周潭壁上看了一圈,忽然感覺水流在潺潺湧動,在潭壁上竟有一條光滑的裂痕,水流不時從中湧出,過會又從被吸入其中,折顏不由納悶,若是暗流,方向要麽進,要麽出,怎麽會如呼吸般一進一出。呼吸?折顏伸出手,将火苗靠近那縫隙,卻不想縫隙中抽出一條猩紅的長鞭,沖着折顏面門抽來。

折顏不防,退了一步,那猩紅的長鞭抽在仙障上,抽出數道裂痕,折顏眯起眼,近距離看了看幾乎快貼上他面門的紅鞭,上面遍布着細密的倒刺,若是真被抽到肉上,恐怕不重傷也要少層皮。那紅鞭尖上還分着叉,細細蠕動着,竟還想沿着仙障的裂縫往裏穿,像極了,像極了蛇信……

折顏手中的火焰暴漲,仙障瞬間從銀白變成了火紅,燙得那蛇信滋滋作響,那蛇信開始劇烈掙紮,引得水流四串,那縫隙中傳來一聲野獸般的嘶吼,潭壁上的裂縫裂開的越發大了,整個水潭的水如同沸騰般顫動起來。

不好,折顏騰身而起。巨大的水聲驚得白真坐了起來。折顏一擡手,白真的衣服穿戴整齊,折顏不由分說的拉着睡眼朦胧的白真就出了山洞。

“折顏,這是怎麽回事?”白真回過神,已經被折顏抱着騰了雲,身後一陣巨響後,開始地動山搖。只見那高聳入雲的昆侖虛正在慢慢傾倒,四處飛沙走石,白真慌亂得抱着折顏,瞌睡瞬間醒了。

“我先送你回狐貍洞,那裏安全些。”折顏氣息有些混亂,顯然是發生了什麽大事,讓一向泰山壓頂都能一笑而過的折顏都有些亂了陣腳。

“你分明要去做什麽,別想甩下我一人。”

折顏不語,輕聲道:“真真,對不起,這事情你真幫不了忙,你在我還容易分心。”

白真還想說什麽,卻又看到背後銀光乍現,那傾倒的昆侖虛慢慢升了起來,底下那銀光最盛之處顯出一個細小人形,是墨淵,不愧是戰神之名,以一人之力,将那高達萬丈的昆侖虛舉了起來。

昆侖虛下傳出一陣陣嘶吼,那聲音像是化成了實質化的音波,沖擊得昆侖虛下,百年參天大樹紛紛齊腰折斷,白真這麽遠聽來也感覺要沖破耳膜。塵埃下,一個龐然大物緩緩挪動,軀體竟有數十裏大小,像極的龜,然從前頭卻伸出了一個粗長的蛇頭,探出數百丈,兩顆銅鈴般鼓出的血紅眼珠,正與墨淵怒目而視。

折顏瞬間變了臉,緩緩開口吐出四字。“玄武,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