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膠着不下之際,天空中,響起了铮铮金器聲,雲層被劈開了碩大的缺口,一條赤金鎖鏈從天而降,在玄武四周開始高速旋轉,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黃金光罩。玄武急忙側身撞向光罩,鎖鏈與龜殼劇烈摩擦,火花四射卻撼不動光罩半步,蛇頭一聲咆哮,直沖光罩頂部,光罩被頂出一個又一個凸起,卻如有意識般,片刻間又彈了了回來,蛇頭上青色的鱗片被磨得通紅火燙,全無作用。"有本事跟老子單打獨鬥,就知道出陰招,放老子出去!"

姍姍來遲的夜華終于現了身,朝着墨淵方向道:"這伏魔鏈能讓暫時它不能動彈,你且快去。"墨淵點頭,轉身拖着那龐大的仙山向西挪去。

東華提着劍在外端詳了片刻,道:"雖然一直沒弄明白,你到底是烏龜,還是王八,不過甕中捉鼈這個詞倒很應景。"

"三十萬年了都殺不死我,你以為這點伎倆能困住我多久?"淼清吐着信子隔着光罩與東華對怒視了會,又轉頭看向折顏:"折顏小雞,你且好生養着你的小情,老子喜歡吃肥點的。"

折顏手一攤,伏羲琴已在手。"醜王八,我這福氣是你羨慕不來的,我成親的喜酒也就不請你喝了,看在你孤獨終老的份上,就送你一首曲子聊表心意。"說完,十指齊撥,琴音穿透光罩。以一個刁鑽的角度鑽入了缪清的龜殼,龜殼成了一個現成的回聲器,整個振動得如同篩子,讓剛躲入其中的蛇頭享受了一把繞梁三日不絕于耳。淼清的龜身如陀螺般旋轉,蛇頭再伸出時已是口鼻流血,赤紅的眼得如同要滴下血來。"我定要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折顏雙手觸弦,又是一波,淼清吃了一次記虧,迅速将四肢頭尾縮入殼內,關了六竅,如同一塊磐石般沒了生息,這次琴音再無用處。

東華收了劍,單手背于身後,從上直下,又從左到右打量了一遍折顏和白真,道:"前幾日滾滾還說你們打情罵俏,沒想到這麽快就要擺喜酒了,真是可喜可賀。"

"同喜同喜,日後只能委屈帝君随小九叫喚我聲四叔夫了。"折顏臉皮厚,這麽一個不倫不類的稱呼說得毫無違和感。

"其實本君能看到你給狐帝敬茶的樣子,旁的也沒什麽好在意的了。"昔日情敵的身份應該是場大戲啊,老婆沒搶過,結果搶了人家兒子,料想司命運冊上又将多一個精彩的故事。

夜華尴尬輕咳了聲,強行在兩大神間刷存在感的。"兩位上神,是不是該先談談正事。"

"我在此看着他,你們趕緊去想辦法。"白真站了出來。

折顏拉着白真的手搖了搖頭,他根本不想白真參與此事。白真把伏羲琴抱到身前道:"他若敢再伸頭,我就用剛剛的法子治他,我的琴技都是跟你學的,好歹伏羲琴也認我半個主人,不會有事的。"

折顏心頭也沒有把握,現在雖然暫時壓住了淼清,但情況并不容樂觀。催動伏魔鏈耗費了夜華半數多功力,墨淵剛看着表面輕松,可昆侖虛是何物,現在估計也好不到哪去,東華在調服妙義慧明鏡時重傷至今未愈,剛剛上來的幾劍看似威力巨大,其實只是為夜華争取時間,迷惑淼清。但如果真被淼清沖破了,那到時候能與他戰上一戰的除了自己,恐怕沒有第二個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