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太好,到了村長家就更是面色蒼白,渾身還不自主的有些顫抖,他沒有對村長的尊敬,而是,畏懼。

蕭蠻則抱着胳膊,視線一直在村長露出來的半只眼睛徘徊。

村民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村長舔了舔嘴唇,打開了門,“你們進來吧。”

沒人動。準确來說,沒人敢動。

村長有些駝背,他佝偻些背,慢慢的回頭,擡起樹皮似的臉,發灰的眼球轉了轉。現在,死死的盯着最高的蕭蠻,是在等他第一個進去。

“我們……真的要進去嗎?”楊骁扯了扯身邊的馬粟,身體也止不住的顫抖。

馬粟狠狠地拍開楊骁的手,似乎把自己的情緒都發洩在這一巴掌上,“別碰我!”

楊骁嚎了一嗓子,又突然止住了,他下意識就看向村長,頓時渾身的血液凝固一般,村長發灰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看向了他。

而,他感覺,村長看他,如同看死人一般,沒有波瀾又隐忍着興奮。他吞下了自己即将罵出口的髒話,往後面退了退。

一個看着斯斯文文的人率先打破了你看我我看你的僵局,他扶了扶眼鏡,默默地走了進去。而後,又一男一女跟着走了進去。

因為有人帶頭,衆人仿佛下了什麽決心,只能咬着牙跟上,就算死,也有前面三個人頂着。

風栖久看了看蕭蠻,他也跟後面的一批人中,風栖久不想出頭,讓自己跟沒有存在感些,他選擇走在了最後。

在風栖久踏進門之後,門突然砰的一聲,被風生生吹關上了,但又緩緩的打開,發出吱啞吱啞的聲音,仿佛衆人的心上抓撓,讓人很不舒服。

看到衆人進院子,村長扯出了一個笑容,仿佛剛剛僵持的時候想殺人的不是他,“巫師大人是昨天去世的,擡上山要頭七過後,你們先住下,每天兩個人去守着就行,院子裏有八個房間,每個房間最多住兩個人,你們自己選,記着,除了守棺材的人,其他人晚上十點以後,不可以出門!”

村長把他們領到了後院,最後幾句話似乎是警告,但是又莫名的讓人覺得他帶着興奮。

“現在是九點,你們還有一個小時。”村長咧嘴,露出了泛黃的壞牙,他說完就自己回到了自己房間,丢下一句話不再管了。

“這是哪兒啊?我要回家!”那個叫陳曦的姑娘突然就又哭了,明明就有些疲憊的臉上更是顯得可憐兮兮的。

“你們是不是在拍真人電影?啊?快讓我們回去!”李莫作勢就要抓一個人問清楚。

“我明明在家裏的……”李青藝小聲抽泣,她不敢大聲,莫名其妙的害怕那個長相醜陋的村長,她怕自己大聲了會招來他。

風栖久站在角落,一直盯着那三個一臉鎮定的人,也是選擇第一個進來的人。

“你們先冷靜……”那個第一個進來的斯文的男人開口,他的聲音很溫柔,仿佛有蠱惑性,陳曦就被蠱惑了,她擦了擦眼淚,看着他。

李莫一看有人出頭,立刻就把矛頭指向斯文的男人,他猛的抓住他的衣領,怒吼道:“是不是你?你搞的鬼!”

斯文男并沒有生氣,他搖了搖頭,溫柔道:“你先冷靜,先明白狀況……”

李莫突然打了斯文男一拳,斯文男悶哼一聲,嘴角瞬間就泛起了些鮮血,“明白個屁狀況!”

李莫揮起又準備一拳,突然,他發現自己的手被誰抓住了,旁邊的人冷聲道:“放手。”

因為手上的力氣大得有些出奇,李莫被迫放了手。

“謝謝,我沒事。”冷陽擦了擦嘴角的血,沖蕭蠻擺了擺手。

蕭蠻沒有看冷陽,他輕輕地掃了李莫一眼,“你太吵了。”他放開李莫,走到了風栖久身邊,靠着牆壁,周圍的一切仿佛與自己無關。剛才的一幕仿佛是所有人的錯覺。

李莫看打不過他,只能狠狠地瞪着蕭蠻,敢怒而不敢言。

冷陽整了整衣服,溫聲道:“如你們所見,我們進入了一個陌生的世界,這個世界是一個人的夢境,我們要出去必須找到做夢的那個人,還有找到一個鈴铛,用鈴铛喚醒那個人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這裏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不要以為是什麽惡搞什麽做夢,如果你在這裏死了,你在外面,也只有死。

所以,與其在這裏抱怨,随意打人發洩自己的情緒,還不如快點找鈴铛還有人。”那三人中的女生靜靜地開口。

“還有,最好聽這裏原住民的話。否則,後果自負。當然,如果你覺得自己命太長了,也可以試着違背。”那女人冷笑一聲,瞟了李莫一眼,不再說話。

“冷月。”冷陽突然喊到。

“呃……”冷月抽了抽嘴角,轉過身去,去看房間了。

冷陽看着冷月,只能嘆了口氣。

風栖久看着冷月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走了過來,看着冷陽,“我是風栖久,我想請問,你們是不是經過類似的事?”

“是,這是我第二次進來,你們也是在入睡的時候進來的吧!”

“沒錯,那你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嗎?”

風栖久天生一張人畜無害的臉,讓人都忍不住要忽視他其實是個陌生人,他沒有說自己是突然暈倒,既然他說是入睡,那麽也就是他們是入睡時進來的。

“很遺憾,不知道。”冷陽搖了搖頭,“好了,大家還是先選擇自己的房間吧,選完之後我們還要排個順序守夜。趙哥,走吧。”

冷陽交代完就向那三人中的最後一個說道,然後就進了最近的房間。

陳曦眨着泛着淚花的眼,默默地去了冷月的房間,人總是趨利避害的,知道哪裏最為安全,很明顯,那個叫冷月的姑娘膽子很大,而且很冷靜,有經驗,跟她待在一起會很安全。

風栖久莫名的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蕭蠻正擡眸看着他,清冷的眸子深不可測,看不出任何情緒。

風栖久沒有理會他,他找了最角落的房間進去了。

房間裏很整潔,似乎是主人知道有人要來刻意打掃的,每個房間有一張較大的雙人床,窗戶沒有窗簾,只有幾個木頭橫在那裏,從外面糊了一層淺灰色的膠紙。

風栖久正在打量房間,突然後面傳來了腳步聲,很輕也很有節奏。

風栖久本能的回頭,對上了蕭蠻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不由得皺了皺眉。

“呃……”尴尬的沉默,蕭蠻的意思很明顯,他也想要這間房間,可是,自己先來的。

這個房間的位置很微妙,在角落不起眼,同時又能在床邊觀察到院子的全部地方,特別是對面的一個黑漆漆的房間,是正對着的。

那個房間總是透露着一些會發生些什麽的感覺。所以,在這個房間裏可以更好的觀察而不引起他人注意。

“一起?”蕭蠻先打破了沉默,他倚在門框上,仿佛就算風栖久不同意他也不走的氣勢。

“可以。”風栖久點了點頭,很顯然,就算自己不同意也沒得商量,還不如同意,免得在不了解他的脾性的時候惹怒這個人。而且,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落單的确有些危險。

蕭蠻挑了挑眉,顯然對風栖久的回答很滿意,他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然後坐在了床沿上,“你是不是在睡覺的時候進來的?”

“是。”他沒有說實話,畢竟自己這一身裝扮,實在是太有說服力了,他站在門口看着蕭蠻,這個人還真是好看呢,桃花眼似笑非笑,時不時就能撩人一下,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竟有些美人的感覺,就是,再美的桃花眼都讓他的氣勢壓得有些冷意。

“那個村民,你看出了什麽?”蕭蠻手撐着下巴,懶懶的看着風栖久。

風栖久以為自己眼花了,上一秒還十分高冷生人勿近的美人,這時候就懶懶的撐着腦袋。“他在……害怕。”

“是啊,害怕。”

“也許,這裏有什麽讓他害怕的東西,難不成,是村長?”

“不能确定……”蕭蠻定住了手指,突然擡眸看向門外。

風栖久回頭,看到他們正對面的房間燈突然亮了起來,照亮了裏面的光景。

只有一口黑紅色棺材和兩根血紅色的蠟燭,一點點白色的東西都沒有,燈光一閃一閃的的,把棺材的影子照的有些光怪陸離。

“這棺材,真的是放的巫師嗎?”風栖久沒由來的一問,他看着那間房間,心裏不舒服。

“先出去。”蕭蠻看着聚在外面的人們,站起來朝外走去。

冷陽看風栖久他們出來,目光落在了蕭蠻的身上,以他多年與人打交道的經驗來看,他以為蕭蠻這種人不可能找人組隊。

但……看着人畜無害又很好看的風栖久,又覺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