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寒而栗,風栖久和蕭蠻也下樓,他們現在只能先去應付早飯才能進行接下來的事。
還是昨天的位置,風栖久坐下看到了豐富的早餐,還是西式,不過樣式沒有昨晚的多,也許昨天是給他們接風?
隔了幾分鐘,桌前的人才坐滿,昨天這裏有十一個座位,今天,只有十個了。
風栖久看着位置的變化,看來是女管家她知道昨天會死人。
除了歐圩跟蕭蠻,其他人都沒動餐桌上的東西。
“你不吃?”蕭蠻挑眉,從他的視角來看,風栖久盯着面前的食物發呆,像是被早上的情景吓到了。
風栖久搖了搖頭,道:“沒胃口。”
風栖久倒胃的其實不是那人的死狀,而是他挑那衣服時,衣服給他的觸感,讓他渾身不舒服。
“勉強吃點。”蕭蠻小心翼翼切了一塊牛排,輕輕放在他的盤子裏,他以為風栖久是被那血腥的場面吓到了。
風栖久盯着牛排,突然一激靈。他在桌下突然拉了拉蕭蠻黑襯衣的衣角,道:“我知道哪裏不對了!”
蕭蠻疑惑的看着他,“什麽?”
風栖久艱難的勾了勾嘴角,正欲開口。突然,女管家出現在了樓梯口,風栖久抿嘴,不再說話。
女管家踏着她的高跟鞋,下樓,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各位客人昨天睡得好嗎?”女管家溫柔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響起。
“還行。”見沒人回答,歐圩往椅子上一躺,懶散道。
女管家咯咯笑了兩聲,“那就行……”
女管家的表情突然僵住了,随即又和善起來,“客人們真是聽話。”
女管家的目光特意在高景和紅毛棕毛的身上停了許久。
高景昨晚一到房間把自己的濃妝洗掉了,而紅毛和棕毛也用房間裏可以利用的東西把自己的頭發剪了個幹淨,幾乎看不到有紅色或者棕色。
女管家滿意的微笑,然後,她的表情又難看起來,冷聲道:“你們為什麽沒有穿禮服?”
31、皮展4
女管家的表情難看極了,比看到刀疤男的臉時還難看。
“禮……禮服?什麽禮服?”有人問。
“難道是……房間裏那個?”和他一間房的人猜測。
“那些禮服可是主人的作品,你們昨天應該一進去就換上,才能顯示對主人的尊敬,不尊敬主人和不尊重主人作品的人,是很難得到主人的喜歡參加四天後的衣展的。”
女管家盯着衆人奇奇怪怪的衣服,這是在直接下命令叫他們去換衣服。
“要是不穿有機會參加衣展嗎?”蕭蠻冷冷道。
女管家見蕭蠻跟自己說話,表情舒緩了一些,然後勸告道:“除非你能取悅主人,客人您長得這麽漂亮,為什麽不選擇穿上主人的禮服呢?那會讓你更加高貴,更加完美。”
蕭蠻好似認為女管家說的很對,他點點頭,手指不經意敲打桌面,突然道:“為什麽要穿?我覺得我不穿也挺高貴完美的。”
衆人一愣,蕭蠻可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可以看出他能說出這樣的話。
女管家走近了些,居高臨下的看着蕭蠻,想從這人眼中看出點恐懼,可惜,沒有,“主人喜歡你,但又不喜歡你了。”
女管家丢下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然後面向衆人,最後警告道:“不穿禮服的客人,主人是不喜歡他參加四天後的衣展的。”
女管家突然換了一張友善的表情,微笑道:“客人們用完早餐就自行參觀古堡的禮服吧,聽說你們仰慕主人已久,除了五樓,其他地方你們可以随便欣賞,祝你們玩得愉快。”
女管家這才離開,高跟鞋噠噠的聲音許久才消失不見。
“管家的意思,你們理解了嗎?”老手中的一個問道,風栖久記得,這人好像叫……金垚。
“穿禮服,不然,很難活下去。”刀疤男臉色有些難看,自從女管家強調穿禮服開始,他就隐隐約約從女管家的話裏領會出來,不穿禮服很難參加衣展,意思就是,不穿禮服,很難活。
“那,你們穿嗎?”席逸問道,他是金垚一個房間的。
高景:“這……有得選嗎?”
歐圩意味深長的一笑,也沒理會衆人,而是把目光放在風栖久和蕭蠻身上,想看看他們什麽反應。
這時的風栖久心裏倒是好受了些,也許從女管家質疑衣服開始,他就覺得就該這樣,女管家很希望他們穿上那些衣服,結合在李紳房間裏看到的血衣,他很難判斷這衣服是死者生前自己套上的,還是死後被別人套上的。
風栖久也不想在這裏跟蕭蠻讨論這個,他拿了一塊面包,起身準備回房間。
蕭蠻更是拿了一塊蛋糕,然後悠哉悠哉的跟在風栖久的後面。
“這……這就走了?”紅毛不可思議的盯着兩個人的背影,他們還沒弄清楚到底穿還是不穿的,這兩人就自顧自走了,完全不需要別人的意見嗎?
“給人感覺真像大佬……”棕毛盯着樓梯口,不由得感嘆,他自己是算半個道上的,結果還是被他倆不多的話給品出了大佬的氣息。
“是應該比你厲害些。”紅毛沒好氣的看着棕毛,離開那兩人半個字也沒多說,給人十分高冷的感覺。
“你厲害!那你穿不穿?”
“穿……我穿不穿關你什麽事?”紅毛有些炸了。
棕毛冷哼一聲,不想理他,這人就會說,完全沒有膽子,每到大事面前絲毫沒主見,還總自以為是,他早就看透了。
紅毛突然大吼道:“穿就穿!誰不穿誰是孫子!”
刀疤男真不想提醒他倆,他們不想進去誰是孫子這樣的争奪戰。
“行了,穿不穿看你們自己,誰說了都不算,命是自己的,抓好了。”
歐圩丢下一句話,也回了房間,他沒義務提醒這些人什麽,那兩人也明明知道什麽卻也不提醒,這讓他很意外。
……
“拿着。”蕭蠻在風栖久床前站着,把自己從餐桌上順來的蛋糕遞到風栖久面前。
風栖久看着自己手裏的面包,再看看蕭蠻手中的蛋糕,突然覺得,蛋糕好像好吃些。“謝謝。”
風栖久接過,吃了兩口,“早上,我在李紳的房間裏,看到一個東西,可能……挺關鍵的。”
蕭蠻淡然地看着風栖久,然後席地而坐,撐着下巴,稍仰頭看着風栖久,輕聲道:“什麽?”
“一件衣服,全是血。”
“血衣?這就有意思了。”蕭蠻似有似無地掃過那一排禮服,把玩起自己稍長的頭發。
“衣服可能是一個死亡條件。”風栖久這時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還有些疑惑的。可是,現在卻覺得,就是死亡條件。
“嗯,女管家強調衣服,她幾乎是命令我們穿,也許,就是想讓我們早點死呢?”
“如果所有人都穿上,不太可能直接就全部團滅。那麽,之後的死亡是怎麽選的?”
“也許是靠顏值也說不定。”蕭蠻玩味的一笑,随後又嚴肅道:“你覺得李紳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
“他一定知道什麽,我觀察過,每個房間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我們其他房間的沒有聽到動靜很正常。
可是,同一個房間的都聽不到是不是說不過去了?除非……又是一個平行空間,但概率太小。”
風栖久一早專門觀察了其他房間的人的反應,幾乎都是完全不知情,而他們在房間裏完全聽不到外面,除非還有個人隔離,不然不可能李紳不醒。
“最壞的結果就是,那個東西出來的時候,只有醒着的人可以聽到看到,睡着的人強制睡眠。”
“嗯,那不就我們想求救都難了嗎?”
風栖久還記得第一個夢境那種無助,明明旁邊有人,可就是叫不醒,雖然後來知道是幻想。但是,也不免讓他有些心悸。
“衣服還是不穿了,又醜,還膈應。”蕭蠻還記得昨天晚上,風栖久見到一排的衣服時那難看的表情。
“你看出來了?”風栖久自認為自己僞裝的還是不錯的。可是,蕭蠻卻不知道什麽時候看出來了。
蕭蠻看着風栖久的表情,好像笑了,他輕聲道:“其實你在我面前真的沒有僞裝,不信下次照照鏡子,想什麽都寫在臉上了。”
“嗯?”風栖久疑惑的睜大了眼睛,看蕭蠻不像說謊,只能心裏暗道:看來下次要注意了。
風栖久扯開話題,響起了女管家早上與蕭蠻的對話,“我覺得沒那麽簡單,如果只是不穿禮服就能規避危險,太簡單了。”
“是有些,應該跟古堡主人有關吧,不要想了,順其自然,走吧,我們去樓下逛逛,還沒好好看看這個地方的。”蕭蠻見風栖久手裏的蛋糕被吃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