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蕭蠻。
只是,蕭蠻把自己留在危險中那一刻,他的腦海裏竟然浮現出了蕭蠻鮮有的笑容。
“如何做是我的自由。”蕭蠻桃花眼上挑,更是媚了。
風栖久頓時一口氣上來,他沒好氣的看着這個不知道在想什麽的人,道:“睡覺。”風栖久說着就躺在了其中一個床上。
蕭蠻沒動,他看着兩張床。
“嗯?”蕭蠻眨了眨眼睛,詢問風栖久。
這人腦袋有毛病?
“那邊。”風栖久不理解蕭大佬的意思。
蕭蠻盯了風栖久一會兒,最後去了另一張床。
不知道為什麽,風栖久竟然在他的背影裏看出了一點點落寞,風栖久仔細一想,大佬,猜不透,非常幹脆的閉上了眼睛。
夜色裏,蕭蠻半眯着桃花眼,一直盯着風栖久的側臉,眼裏說不清的情緒。
……
“救命啊!救命……救我……啊!”
一聲求救劃破了寂靜的夜晚,在綠衣服那個房間裏,另一個男人使勁的搖着綠衣服,可是綠衣服怎麽也搖不醒,他看着衣架上的衣服慢慢的散落下。
他只是洗漱後換了一件衣架上的衣服,誰知,在他從浴室出來,綠衣服已經睡着了,而衣架上的衣服散落了一地,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房間燈也啪的一聲,熄滅了。
整個房間裏都開始彌漫一股血腥味,暗紅色的牆壁開始浸出血液,吧嗒吧嗒的滴在地板上。
男人發現綠衣服搖不醒,自己叫人也似乎沒人回應,他驚恐的一下子撲到床上,然後用被子死死的裹住自己。
可是,他漸漸覺得不對勁了,這被子的觸感極其不對,他也說不出來。
可是,當他發現,這被子是有溫度的。而且,除了他的心跳聲,他好像還聽到了別的心跳聲,他頓時慌了,這被子……該不會是……
男人沒敢多想,他惡心得猛的從被子裏竄了出來,對上了自己床邊的東西。
那東西渾身血肉模糊,咧着嘴笑的時候,在黑暗裏都可以看到他那一口尖銳的大白牙。那東西突然開口:“我的皮做的衣服,好看嗎?”
男人頓時渾身冒冷汗,他被那東西吓得思考都亂了,“啊!怪物!救命……”
那東西咯咯的笑了兩聲,然後猛的把手摁在了男人的頭頂,使勁撕扯,男人的皮肉,竟就這樣被活活地扒了下來……
呼救聲漸漸小了,這個夜晚,又安靜了下來。
……
風栖久是被什麽東西壓醒的,他昨晚做夢都夢到鬼壓床,動彈不得,結果今天一醒,看到了滿床的禮服,房間裏衣架上的衣服幾乎全堆在了他的床上,而他被壓得快喘不過氣來。他頓時知道怎麽回事了,也許昨天真是鬼壓床了。
風栖久面上沒什麽變化,他慢慢坐了起來,把禮服都暫時挪到了一邊,一眼看過去,蕭蠻的床倒是幹幹淨淨。
蕭蠻似乎是感受到有人在看他,他慢慢地睜開桃花眼,眼裏全是沒睡醒的霧氣,朦胧,毫無防備。
蕭蠻翻了個身,嘟囔道:“天沒亮,再睡會兒。”
風栖久只能心裏暗罵這大爺,麻煩你睜眼看看,天哪兒沒亮了?
風栖久起身,把觸感十分奇怪的禮服一件一件的回歸原處,然後低聲道:“天亮了。”
蕭蠻慢悠悠的坐起來,視線在風栖久手裏的禮服上徘徊。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醒來就在我床上。”風栖久似乎是看出了蕭蠻眼裏的疑惑。
“嗯。”
“起來吧!”風栖久躲開蕭蠻的目光,然後自己胡亂去廁所洗了把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好像有些奇怪,他拉下衣領,瞳孔一縮,他的鎖骨處是一道暗紅色的十字架。
怎麽回事?被标記了?
風栖久又用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冷靜冷靜。他把衣領往上拉了拉,确保看不到印記了才從廁所走出去。
風栖久總覺得蕭蠻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他心虛的又把領子往上拉。
等兩人把自己收拾好出房間的時候,外面走廊已經堆了好幾個人了,走廊聲音很大。但是,風栖久兩人在房間裏的時候,絲毫聽不到。
“這……太慘了吧!”一個聲音從人群中傳來,風栖久記得,好像是老手中的一個。
“啊!”才從隔壁屋出來的高景也湊過去一看,就一眼,然後大叫一聲就退出了人群,剛好迎面撞上風栖久。
“怎麽了?”風栖久扶穩她,他只覺得,高景整個人都虛脫,站不穩,他也大概猜到什麽了。
高景咽了咽口水,聲音顫抖道:“死……死人了……被……被……”
高景抑制不住哭了出來,她軟在地上開始抽泣,今天她是把自己的妝完全洗幹淨了的,可以看出,她還是長得很清純,現在一看,她最多二十一二歲,哭得傷心得很,風栖久頓時不知道怎麽辦。
“你先別哭……”風栖久蹲下來,看着她手足無措。
蕭蠻走到了人群中,只看了一眼就回來了。
風栖久詢問的眼神看着他,同時也問道:“怎麽了?死了誰?”
蕭蠻倒是冷靜道:“老手中一個,扒皮,只剩血肉……”
蕭蠻思考了一會兒,又道:“有些慘。”
風栖久大概能想象那個場景,他雖然不太害怕。但是,大清早看到那樣的場景影響還是有些大的,風栖久同情的看着高景。
紅毛和棕毛也湊了過來,看到裏面的那一刻,紅毛頓時爆了一句粗口,“這也……太惡心了……”
雖然他是市井裏混的,打過架砍過人。可是,并不代表他見過一個人被生生扒皮,頓時忍不住在一旁吐了出來。
棕毛也好不到哪兒去,但見紅毛這樣,自己的反應倒是被壓了下去。
“李紳,怎麽回事?”刀疤男問了其中一個人。
風栖久這是才知道,李紳是那個綠衣服的,跟死者是一個房間的。
李紳神色閃躲,看着像是被吓壞了,顫聲道:“我不知道……我當時睡着了……”
刀疤男看李紳的樣子就問不出什麽,也沒打算問了。
歐圩倒是開口了:“他昨天晚上做了什麽?你可知道?”
李紳像是回憶了一下,然後道:“我睡着前,他說他要去洗個澡……他沒……沒出來前我就睡着了,之後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清楚……”
歐圩淡淡的瞥了一眼李紳,輕笑一聲,就轉身進了李紳房間。
這是高景的情緒明顯好多了,風栖久跟蕭蠻也起身,去了李紳的房間。
房間裏除了死者那一塊兒全是血之外,其他的地方都非常幹淨,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着實有些令人作嘔。
衣架還是整整齊齊的擺在那兒,一點也看不出有沒有動過。
風栖久發現,這衣架上的衣服他看着還是覺得異常不舒服,所以他多看了兩眼。
突然,他瞥見了藏在許多衣服之前的一套比較寬松的的衣服,風栖久挑起一根手指,忍着對衣服的厭惡,輕輕扒拉開其他衣服。
然後,一大片血跡在那衣服上,像是一個血人穿着,然後血慢慢把衣服一點一點的浸透。風栖久突然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想。
歐圩看到了風栖久突然愣住的背影,然後瞥見了風栖久面前的那一件血衣。
“他死前穿着?”歐圩走到風栖久身後,低聲問,眉宇間透露着驚訝。
“應該是。”風栖久也不介意把自己的發現完全暴露給旁人。只是,這歐圩一直壓低聲音,怕是怕外面的人聽到吧。
外面的人一直在往屋裏張望,但是沒有人敢進來,跟本看不到風栖久在做什麽,有的膽子小的,直接就走開了,不敢再接近這裏。
風栖久在屋子裏看似随意的轉悠,在那有血跡的床邊停了下來,他盯着床頭,下意識就摸了摸自己的鎖骨,他面色凝重。
“怎麽了?”蕭蠻看到風栖久神色變得有些不對勁。
“沒事。”風栖久搖頭,其實,他在死者的床頭看到了同樣的暗紅色十字架,他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總覺得下一個幸運兒就是他。
“走吧。”蕭蠻看了一眼屋外,那走廊盡頭走過來一個女仆,女仆面帶微笑,凹陷的臉頰被扯出皮肉的扯痕。
風栖久收回手,然後跟蕭蠻一起走了出去,在經過死者屍體的時候,風栖久看都沒看一眼,主要是,惡心。
歐圩也沒多待,當他出來的時候,女仆正好走到衆人面前。
“客人們,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女仆聲音很弱,幾乎只有氣息,搭配她這張臉,看着更像索命的鬼怪了。
歐圩步伐沒有停,直接越過女仆,朝樓下走去。
女仆的視線在歐圩越過她時,就黏在了他身上,眼睛裏的想法很單純,就像在,欣賞一件展覽品。
女仆的行為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