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看到顧月梨對木簪愛不釋手,于是開口說
“老板還真是好口才,一個普通的木簪都能被你說的好似曠世奇珍。”顧月梨聽到小販的介紹,笑着打趣道。
“夫人說笑了,小本買賣生意難做,口才不好點,家裏人就都要去喝西北風了。”那個小販說道。
顧月梨聽了小販的解說,加上本身就喜歡這個木簪,于是一口氣買了五個木簪,付錢的時候還多給了小販一些銀兩,然後繼續向前逛。
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一家成衣店顧月梨想着也該買兩身衣服了,就進去看看。成衣店裏人也是絡繹不絕,各個夥計忙碌的抽不開身,顧月梨自己閑逛,無意間看到一個衣着華麗的婦人身後跟着一個男子。
本來顧月梨以為,那個婦人和自己一樣,帶着侍衛上街,可是再仔細一看,那個男子衣着簡單,模樣還有些猥瑣,覺得不簡單,就多加注意他們的動靜。
那個婦人由丫鬟攙扶,看了好幾套衣服,都沒有選到喜歡的,于是目光緊緊鎖定在衣服上,壓根沒有顧及身後。
只見那個婦人看着看着衣服,就走到了拐角人相對較少的地方,尾随她們身後的那個男子看着此處人少,慢慢的伸出了罪惡的手,探向那個婦人腰間的荷包。
直到此時顧月梨才明白,原來這個男子是個小偷,怪不得如此猥瑣,眼看他就要得手了,顧月梨急中生智,開口大喊:“來人吶,有小偷,快來抓小偷。”
經過顧月梨這麽一喊,那個小偷停止了自己的動作,趁着慌亂的時候跑出了成衣店,顧月梨吩咐侍衛去追。
再說那個婦人,本來專心致志的在挑選衣服,聽到顧月梨的喊聲下意識的摸向自己腰間的荷包,松了一口氣。
其他人聽到有小偷,也紛紛查看自己的錢包,發現沒丢,頓時放心了,然後才想起來找小偷,成衣店的掌櫃安撫大家,說小偷已經跑了,有人追出去了。
然後他也安排自己的夥計出去追了,大家繼續看衣服吧,于是成衣店又恢複了剛剛熱鬧的模樣……
“夫人,方才那個小偷想要盜取你的銀兩,我才開口大喊,來提醒你注意。”顧月梨此時已經站到那個婦人面前了。
那個婦人後知後覺得說到:“多虧了姑娘,要不然今天平白的丢了銀子,都怪我不小心,露了財。”
“夫人日後出門還是多加小心吧,貴重物品還是放在貼身處,可不能這樣放在腰間。”顧月梨好心的提醒那個婦人,還告訴她放在什麽地方比較安全。
那個婦人聽到顧月梨這樣說,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到:“小姐說的是,是我大意,以後一定多加小心,多謝小姐出手相助。”
“舉手之勞而已,夫人不必挂在心上,只是以後出門要多加小心。”顧月梨對那個婦人囑咐到。
“姑娘說的是,不知姑娘尊姓大名?”那個婦人問到,複又自我介紹說:“我叫白钰,是蘇州縣令王承的發妻,待會我回去一定要和我相公說這件事,讓她多加防範。”
顧月梨聽到她是王承的妻子,心裏很是驚訝,但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昨天她還在找切入點去調查老婦人的事,今天就有人送上門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我叫顧月凝,不知您是縣令夫人,月凝多有得罪,希望夫人不要怪罪。”顧月梨用顧月凝的身份介紹自己。
“對了夫人,剛剛小偷逃跑的時候,我讓侍衛去追了,到時候抓到了,我把那個小偷送到官府去。”顧月梨說到。
白钰聽了,覺得這個姑娘考慮周全,便開口說:“姑娘做事真是面面俱到,白钰佩服。”
顧月梨剛想開口,就看到侍衛回來了,在她耳邊說了一些話。顧月梨聽了之後,揮手侍衛下去了,開口說:“夫人,小偷已經抓到了,我的侍衛把他送到官府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對了為了謝謝姑娘,我請你去喝茶吧。”白钰提議到。
顧月梨想着從她這裏問出點什麽,便同意了,和白钰一起去了一家茶館喝茶,無意間顧月梨把老婦人的事提了出來。
“對了夫人,我有件事想向你打聽一下。”顧月梨開口到。
“行啊,你說,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白钰爽快的說到。
看到白钰如此爽快,顧月梨開口說:“我的姐夫是巡撫大人,前幾日在大街上被人攔轎告狀,說是自己被兒子兒媳聯手趕出家門,流落街頭,靠乞讨為生。”
白钰訝異,心想這個老婦人怎麽沒去官府報案,而是攔了巡撫大人的轎子?于是開口問到:“我怎麽沒有聽說,再說了這麽久,也沒有人前去縣衙報案?”
顧月梨聽到白钰這樣說很是疑惑,自己都說的這麽直白了,那白钰竟然和沒事人一樣,沒想到自己身上,莫不是這件事真有隐情?
“王夫人,我也不瞞你說,那個老婦人說她的兒子是蘇州縣令王承,還說是你夥同自己的丈夫把她掃地出門。”顧月梨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開口說到:“我看她可憐,衣衫褴褛的,就自作主張把她帶到我下榻的驿站了,現如今她正在驿站了等待她的兒子把她接回家。”
白钰聽到顧月梨這樣說,心下了然了,原來那個女人竟然告狀告到巡撫大人的面前了,怪不得昨日巡撫大人來府上,問了好幾次自家相公高堂在不在,目的在這呀……
“顧小姐,這件事說來話長,反正總之我家相公沒有做錯事。”白钰開口向顧月梨解釋到。
“沒有做錯事?那你告訴我那個老婆婆到底是不是你的婆婆,王承的母親?”顧月梨聽到她說不是的時候很是氣憤。
本來白钰不想說的,但是看到顧月梨如此憤怒,她知道這個胡小姐是誤會自己了,罷了,這件事早晚要說的,于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給她說了。
“顧姑娘有所不知,那個女人不是我相公的母親,不是我的婆婆,但是我和我相公卻認識她。”白钰說到。
顧月梨很是疑惑,白钰說了這麽多,顧月梨從中得到了一條有效信息,就是王承夫婦和驿站裏的老婆婆是認識的,但是卻說那人不是自己的婆婆,可是驿站裏的那個人卻口口聲聲說王承是她兒子。
“你們怎麽說話都拐彎抹角的,有什麽直接說,我姐夫已經派人着手調查了,你們不說,我們也會知道,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顧月梨不耐煩的說到。
“顧姑娘別生氣,讓我來把事情說清楚吧。”白钰開口說到:“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府的主母,我家相公是庶出,養在了那個女人身邊。”
“那這樣說那個老婆婆是縣令的養母,雖然不是親生母親,那縣令也不應該把她趕出家門呀。”顧月梨疑惑的說到。
“顧姑娘事情要是這麽簡單就好了吶,我相公不是自願養在她身邊的,是她入府多年未曾生下一兒半女,所以強取豪奪把我相公從生母身邊搶走,而且那個女人還斬草除根,把我相公的生母給殺了,你說我相公如何不恨她,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我相公沒有讓她一命抵一命就不錯了,為何還有贍養她。”白钰氣沖沖的說到。
顧月梨聽着白钰的話,心裏唏噓不已,原來他們三人之間還有這樣一段往事,內宅争鬥真是太慘烈了。
“我相公忍辱負重的那麽多年,終于考取功名做了縣令,公公在時相公沒有發作,等到公公去世以後,我家相公便把她趕出王府,讓她自生自滅。”白钰繼續說到。
“可我看那個老婆婆不想如此狠毒之人,既然是她有錯在先,為何還要攔住我姐夫的轎子告狀?”顧月梨不相信的問到。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把她趕出去以後,相公就吩咐府裏的下人不準接濟她,也不能讓她靠近宅子半步。”白钰說到:“顧姑娘你說,我相公忍了那麽多年,每天都很是愧疚,覺得對不起自己的母親,因為念及她養大了我的相公,所以相公才僅僅是把她趕出家門。”
顧月梨現在聽到了是完全不同的版本,現下雙方各執一詞,都有理有據,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思來想去還是問問傅星胤怎麽辦吧。
“王夫人,你說的全是實話?”顧月梨問到。
“我能看出來顧姑娘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可是有時候好心也會辦壞事,別被有心人利用,再說了那個女人現在這樣只是自作自受,她當初殺我相公的母親的時候就應該料到會有今天,本來還想饒她一命,可是她現在居然告狀告到了巡撫大人那裏,待巡撫大人查明情況,她也該付出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