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的露出毒牙,給他一口。
林寰到現在情緒還是很穩定,他低聲道:“不知道。”
“那你到這兒之前,你人在哪兒?”
林寰沉默了一分鐘,他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是去了之前的那個網吧。
可是,原因是因為他跟自己母親鬧翻了,就因為自己翻牆出去的事兒。
“嗯?”
“網吧。”林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認命的回答。
“然後呢?”答案不太意外,那個網吧就在風栖久的公寓不遠處。
“我正要打團,眼前一黑就到了一個候車大廳,然後人太多了,就把我往前面擠,在這期間,我遇到了羅哥,我們被人群擠着去了那個檢票的地方,那個檢票員,要我們出示車票……”
說到這兒,林寰的聲音有些啞,他是被吓壞了,第一次看到那麽恐怖的人,那麽恐怖的人群,所有人,幾乎都有殘疾。
他深吸口氣,又道:“我把我全身上下的錢都交出去了。可是,她還是盯着我,其實我知道真正的車票是什麽,排在我前面的人已經用他們的實際行動告訴我了,可是……我不敢……”
林寰的聲音越來越低,微不可聞。羅丞突然插嘴道:“我來說吧,後面的我知道,他還小,讓他說這些有些殘忍了些。”
蕭蠻沒有說什麽,羅丞便繼續道:“我們,都用自己的腎做了車票,然後順着樓梯看到了這個列車,我們按照自己的車廂號和座位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發現,跟我們位置差不多的旁邊還有一個沒了手臂的人,他已經暈過去了,我跟林寰找周圍的乘客借的止疼藥和酒精紗布,那個人才醒,周圍就黑了,接着就是他說有怪物,我跟林寰還沒來得及看,那人就被什麽拖走了。
我們不敢去看究竟怎麽回事,之後我們就慢慢往13號車廂移動,之後就遇到你們了。”
那個斷臂的人,應該就是車站那個反抗的人吧?風栖久這樣想。
其實很簡單,就是羅丞還沒有走遠,而林寰正好去了離風栖久家近的網吧,就跟他們進了同一個夢境。
可是,為什麽呢?進入夢境的條件究竟是什麽?
“你們沒有看到怪物?”唐柏突然開口。
“沒有。”羅丞搖了搖頭,他整個人都還在蒙圈中,就莫名其妙的聽到一嗓子有怪物,他還以為對方在虎他呢。
唐柏沉默,也就是說,對這個夢境真的沒有任何頭緒。
“舅舅,還要我解釋嗎?”林寰弱弱的開口。
“出去再說。”
蕭蠻難得沒有立即追問,林寰在心裏舒了口氣,但同時也提高了警惕,因為他舅舅從來不會給他留時間思考該怎麽說,如果是之後再說這樣的詞。
那麽,就有可能是更加棘手的事情需要處理。而現在,他們莫名其妙到了這個地方,難道……真的很危險?
“七九,你怎麽也在這兒?”羅丞看着沉默不語的風栖久,實在是想不出來,這種奇怪的世界風栖久也在。
他的思想突然拐了個彎,然後瞪大眼睛道:“你說我們是不是被襲擊了然後安排到了一個恐怖真人秀裏啊?”
沒有人回答他。
這個時候,12號車廂的門突然嘎吱作響起來,然後高跟鞋的聲音響起。
同時,伴随着一個陰森森的笑聲:“讓我來看看,哪些不聽話的乘客還沒有睡覺,咯咯咯……”
作者有話要說:
唐柏(bai)
49、死亡列車4
門被大大的打開,離風栖久七人還有些遠,蕭蠻立刻低聲道:“裝睡!”然後立馬閉上了眼睛。
林寰剛準備轉頭看看門口的是誰,結果還沒轉過去就聽到了蕭蠻的聲音,他下意識就閉上了眼睛,然後在心裏思考:為什麽?
風栖久也立馬閉上了眼睛,盡量放緩自己的呼吸。
高跟鞋的聲音在銅鐵地板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咦,李叔叔這次是用的是手臂嗎?”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這麽用力捏傷口眉頭都不皺一下,看來是睡着了呢。”
女人慢慢的往前走,從聲音的位置來判斷,應該是每過八個人就要停下來檢查一個人。
新鮮的傷口,未知的女人,如果表現出自己并未睡着,那麽後果會是什麽?七人不敢想。
很快,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在蕭蠻和羅丞之間停了下來。
“啊,這乘客真好看,就是,沒了只眼睛。”
蕭蠻感覺到有人在慢慢靠近他,近得他都能感覺到她身上傳出來的冷意,對,冷意,沒有呼吸,沒有體溫。
“讓我看看這眼睛。”女人輕輕的在蕭蠻臉上吹了一口氣,然後冰涼的手指開始在蕭蠻臉上滑動。
風栖久心跳都加快了很多,不知為何,他不想讓蕭蠻作為他們七個中的不幸兒。
他正準備睜開眼睛,突然,他感覺自己的右手被一只手包住了,一股暖流湧上全身,風栖久整個人一愣,準備睜開的眼睛也沒有動作了,蕭蠻輕輕捏了捏風栖久的手,示意自己沒事。
別沖動……
女人突然不動了,她狐疑的把視線移到風栖久的臉上,輕聲笑道:“這位乘客,也這麽好看啊。”
蕭蠻的手輕輕捏緊了些,然後眼球似乎不穩的動了動,女人似乎是被蕭蠻吸引了,又把視線移了回來。
冰冷的指尖摸上了蕭蠻左眼的紗布,然後猛的一扯,什麽撕裂的聲音響了起來,蕭蠻握着風栖久的手抖了一下,然後力道的加重讓人知道蕭蠻現在很疼。
從表面上來看,蕭蠻的表情并沒有任何的變化,仿佛已經是一具溫暖的屍體一般。
蕭蠻的左眼是明顯的黑紅色,眼睛半眯,似乎是極大的痛苦,整個看過去,空洞洞的,着實吓人得很。
女人一點都不怕似的還伸出尖尖的手指,在蕭蠻的左眼上戳了戳。
蕭蠻的右手徒然用力,指甲都陷在了皮肉裏,而他握着風栖久的左手卻極為放松,不讓風栖久感受到一點不一樣。
“啧啧啧,乘客睡得好熟。”女人搖了搖頭,然後陰森森的笑了幾聲,她踩着高跟鞋,又慢悠悠的往前面走去。
過了一會兒,13車廂跟14車廂的門響了起來,隐隐聽到女人說了同樣的話:“我來看看哪些不聽話的乘客沒睡覺……”
蕭蠻長長的出了口氣,然後放開了風栖久的手,沒有人睜眼,不敢确定除了女人之外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風栖久早就感受到蕭蠻手心的汗了,已經冰涼,雖然蕭蠻極力控制自己。
可是,生理反應是騙不了人的,風栖久知道,現在的蕭蠻很痛苦。
風栖久慢慢摸索着又把自己的手心裹在蕭蠻的手背上,然後用修長的手指寫字。
你沒事吧?
無礙……
風栖久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他他現在很擔心,但是又不能義無反顧的睜開眼睛,他收緊了些手。
不知道是不是這輛列車有什麽魔力,沒過一會兒,風栖久竟然睡着了,在意識混沌之前,風栖久似乎聽到了羅丞輕微的呼嚕聲,還有自己對面平穩的呼吸。
蕭蠻意識到,現在除了他其他人都已經睡着了,風栖久抓着他的手已經松了,他慢慢的抽出手,結果風栖久的手無意識的一抓,就握着他的無名指和小指,蕭蠻抽了幾次,沒抽出來,他輕輕嘆了口氣,放棄了。
他睜開眼睛,車廂裏很黑,看不太清,他覺得自己的視線有些模糊,像是糊了一層什麽東西,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總覺得鼻尖萦繞着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蕭蠻頓時覺得背後有些發涼,就連風栖久抓着自己的手都有些涼得不太正常。
蕭蠻輕輕擡起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右眼,然後擡起漂亮的眸子,眼前的景色變得清楚了些,他看到車廂裏似乎多了一些東西。只是,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奇怪又不奇怪。
那些人,缺了器官的人好像在……長器官!
蕭蠻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癢。難道……也是在長什麽東西嗎?
蕭蠻拿起桌上剩下的酒精就往自己眼睛上潑,一陣刺痛從左眼傳遍整個腦袋,他只覺得頭昏得難受,整個頭似乎都不屬于自己。
蕭蠻咬着牙,忍着劇痛。
列車仍然在盡職盡責的往前行駛,吱呀吱呀的聲音因為夜晚的到來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蕭蠻輕輕轉過頭,看着自己左手邊睡得正熟的風栖久,視線越過他,又放到了玻璃窗上。
突然,一只小手拍在了車窗上,蕭蠻立馬眯起眼睛,從眼睛留的一點點縫隙看窗外。
那只手上沾滿了鮮血,這麽一拍車窗上就印上了一個血手印。
緊接着,又一只小手狠狠地拍上車窗,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