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樂岐山請來了京都十大有名的大夫,可是對于樂房芽的病情,絲毫沒有幫助,樂房芽仍舊不停地叫喚着抽搐着,像極了被鬼附身的模樣。

十大大夫難得齊聚一堂,卻都面面相觑,都十分疑惑,這二小姐脈象平穩,看起來絲毫不像是有什麽隐疾的樣子,然而此刻的反應卻異于常人,可倘若真要是中了什麽邪,他們也是不大信的,畢竟這種事情無疑是天方夜譚嘛。

其中有一個大夫為了及早交差,只好率先站了出來對着樂岐山道:“啓禀相爺,這二小姐的病着實來的有些古怪,我等均看不出來二小姐到底是何病情,無從下手,想必二小姐該是受到了什麽驚吓,不如我先開兩幅安神的方子先給二小姐喝喝看,至于能否有所好轉。這一切就還得看二小姐的了。”

“那還不快去!”樂岐山一直緊張地盯着床上的樂房芽,看也不看那大夫一眼便怒不可遏地吼道。

齊氏也在一旁的床頭痛哭流涕地叫着樂房芽的乳名,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樣。令人看着好不心疼。

樂逍遙扶着她娘走了進來,她本來是想好好睡上一覺的,不管她齊氏母女要鬧什麽幺蛾子,然而這邊實在是太過吵鬧。而她那個親娘又不好不過去探望,怕會出什麽大事,便前來邀樂逍遙一同前往。

索性樂逍遙也睡不着,便就再前去瞧上一瞧,大約是演的久了,此刻樂房芽是越演越像了,樂逍遙不由得搖了搖頭,看到一個大夫正在開藥方子,打開的藥匣子裏擴列着一排排的大小粗細不同的銀針,頓時心下靈機一動。

“怎麽?你們這麽多的大夫都治不好我妹妹的病嗎?”樂逍遙故意向十位大夫發難道。

本就是京都遠近聞名的十大大夫,面對傳聞裏的廢物大小姐的發難,自然個個是心高氣傲臉色難堪的反駁道:“大小姐有所不知,二小姐的病情來的由為古怪,我等行醫數十年,均找不到病因,況且,二小姐脈象平穩,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适的症狀,實在是難以對症下藥。”

“胡扯!什麽京都十大名醫,簡直就是空有虛名!這裏可是丞相府!不是什麽小門小戶,爾等竟敢如此戲弄我們,什麽叫脈象平穩,難不成你們是說我妹妹是在裝病不成嗎?這要是傳了出去我相府的聲譽何在!”樂逍遙刻意扯大了嗓門兒,就是為了故意激起這幫大夫的怒氣。

齊氏一聽,生怕被這群大夫狗急跳牆真的“誣陷”自己的女兒是沒病裝病,立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老爺……這都是些什麽庸醫啊!連是個什麽病症都瞧不出來!真當我們相府的銀子是那麽好拿的啊,我這苦命的芽兒啊!你怎麽會受這樣的苦啊!”

十大名醫的臉色個個是越來越難看,樂逍遙見時間成熟,立馬大聲道:“妹妹這個病,其實也不難治,瑤兒曾經就見到過這種病症。”

“大小姐見過?”一名大夫質疑道,他一個行醫數十年的醫者都不知天底下竟還有如此奇怪的症狀,而她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竟然見到過這種病,他可真想立馬就見識見識。

“你見過?”樂岐山回過頭對着樂逍遙道,他不曾想她這個女兒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倘若她真能醫治好房芽的病,那從今以後他對她的看法一定會有所改改觀。

樂逍遙從一旁的藥匣子裏取出一打銀針,随即走過去坐在床頭,用手指在樂房芽的頭上幾個地方按壓了下道:“爹爹有所不知,這種病叫撞風,只需要用這幾根粗銀針往這幾處穴位紮她一刻鐘,這病也就好了一大半了,至多到明日早上,妹妹就可以醒過來了。”

二夫人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說着,樂逍遙就拔出銀針準備為樂房芽診治,吓得齊氏大吼一聲不要。

“二娘放心,這個針只要紮完,妹妹就不會如此痛苦了。”樂逍遙擡手高握銀針鄭重其事。

“芽兒身嬌體貴,豈容得你這般個紮法,萬一有個好歹,你賠的起嗎?”齊氏嚴聲厲和道。

“那……算了,那瑤兒還是不操這個心了。”樂逍遙無力的放下銀針,卻被樂岐山一聲打斷道:“都這個時候了還知道什麽痛不痛,只要能再清醒過來就好,瑤兒,你可有十足的把握?”

“爹爹你放心,瑤兒別的不行,可是專治這種撞風,紮針不行,瑤兒也還有別的招,保管能将妹妹治好。”

大夫人有些擔憂地盯着樂逍遙,樂逍遙用眼神示意着她大可放心,有樂逍遙的保證在前,樂岐山皺着眉松口道:“那你就紮針吧,只是力道注意輕點兒,她可是你妹妹啊。”

“爹爹您就放心吧,這針紮下去雖然會有些疼,但是效果卻是出奇的好。”說着,樂逍遙就照着樂房芽的頭部狠狠地來了一針,只疼的樂房芽頭暈眼花,想要大叫出聲,卻又怕驚動了所有人,整個臉色都不好了,額頭上冷汗直冒。

“哎呀!相爺……”齊氏開始有些着急,照這麽紮下去,就算不穿幫她女兒也會受不了的。

“這……這能行嗎?”樂岐山也有些質疑。

“爹爹,您既然允許了女兒的做法,就得放手讓女兒來治,否則女兒受到你們外界的幹擾,會分神的,到時候可就真的不好說了,女兒可要開始紮第二針了。”樂逍遙言辭懇切。

“唉……那你下手可要再親點兒啊,來人,送二夫人回房。”說完,樂岐山便離開了房間,齊氏也被人強行請走,大夫人也緊跟着離開,屋內只留下了樂逍遙和十大名醫。

樂逍遙手握第二針,小心翼翼地湊近樂房芽的耳畔道:“妹妹你就放心吧,娘和爹他們都回去了,姐姐一定會好好替你紮針的,直到你清醒為止。”說着,又是第二針下去,不知道是真疼還是心理作用,樂房芽痛苦的睜開了眼睛,眼神裏充滿了仇恨和淚水,嘴裏也不再胡話,滿臉的戾氣恨不得将樂逍遙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