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翎子擡起頭再看的時候兩個人已經交上手了,伊娜爾揮動着軟鞭,猶如靈蛇飛舞,江湛連搶幾招,橫掃直劈,伊娜爾身法輕靈,回旋自如,手中軟鞭使得神出鬼沒,鬥了不下五十招,江湛居然死哈沒有占到便宜。

這下別說雁翎子,就連原總管也看直了眼睛,手中的茶杯竟然頓住了。

雁翎子此刻已經收起了玩鬧的心,眉頭不由得蹙了起來。

在她看來,伊娜爾的身手別說在洛迦,在天山南北都是數一數二的,極少遇到對手!而如今雖然初看似乎是她占上風,但是雁翎子知道她離開這麽多天,定然是困頓疲乏,心力不繼,如果再打下去,估計最後肯定是她敗下陣來!

這個人是聲名顯赫的将軍,本來想着應該是精通戰術以及攻略等,但是沒想到劍法也是如此的精妙,仔細看去,竟然與伊娜爾所使的編法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

伊娜爾手中的軟鞭呼嘯着向江湛的腳踝卷了過去,江湛身形直飛而起,接着一劍從上倒刺而下,伊娜爾急忙閃身,軟鞭一揮,待卷對方手臂,江湛已然落地,忽的腰身向後倚去,一個旋身,劍風嗖嗖,仍是攻搶招數。

伊娜爾把軟鞭一收,退了兩步,江湛揮劍斜劈,伊娜爾軟鞭忽的趁隙飛出,‘啪’的一聲,居然點到了江湛脅下。他雖然穿着便衣,但是由于從軍多年的習慣,內裏還是穿着護身軟甲,所以并未傷到,鞭梢帶起的勁風只是劃破了衣衫而已。

江湛心下微微一驚,看來剛才真的是輕敵了,神色間已經變得鄭重其事起來。當下不敢再大意,手臂一挾,将她的軟鞭夾緊,使力向後一扯,雖然已經用上了無成功力,但卻出乎意料沒有扯動。

伊娜爾冷冷一笑,左掌挾着風聲忽然劈來,江湛只得揮劍回削,但手臂也不覺得一松,軟鞭活似靈蛇,竟然自下而上縛住了他的手臂。江湛立刻飛身而起,但始終不能擺脫軟鞭的如影随形。

“啊,他們上屋頂了。咱們看不到了!”雁翎子有些失望道。

“嘿嘿嘿,放心吧,會下來的。打的這麽精彩,自然是要上放下地一氣的!”原總管饒有興趣的笑道。

兩人立在高高的屋脊上默然對峙,相距不過兩丈有餘。

伊娜爾手中緊握着軟鞭,鞭梢已纏住了江湛手中的銀劍。

江湛神色凝重,手中絲毫不放松,所以伊娜爾一時半會兒也奪不下他的劍。但是同樣,他也擺脫不了她手中的軟鞭。

兩人心中都很納悶,為什麽打了半天也不見勝負?雖然論實力的話伊娜爾自然是輸給江湛的,但是此次只是武術上的較量,所以竟是旗鼓相當!

最納悶的自然要數江湛,他算是身經百戰,鮮少遇到對手了,而且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少女身手雖然不錯,但跟自己還是無法相提并論的,可為什麽打起來她居然能和自己勢均力敵呢?這真是太讓人費解了。

伊娜爾也清楚對方的功力遠遠高于自己,而且自己這些天來身子還未痊愈,明顯有些中氣不足,但是為何還能遲遲分不出勝負呢?

江湛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明白了什麽,忽然朗聲笑道:“一個人的左手若是和右手打,哪個會贏?”伊娜爾楞了一下,有些疑惑道:“都不會。”

“對了!”江湛笑意更濃,“師父左手使鞭,右手使劍,你說當她左手的鞭子遇到右手的劍時,怎麽可能會分出勝負呢?”

伊娜爾很是詫異,失聲道:“你、你可是原平師兄?”

“哈哈哈哈……你是伊娜爾,對吧?當年我出師離開天山時你還不到八歲,如今居然都長這麽大了!而且,不僅會說話了,還做了洛迦的聖女?”江湛頗為激動的笑道。

這一下變生肘腋,倒是誰也沒有料想到的。

兩人各自收了兵器,都覺得有些好笑,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伊娜爾也是百感交集,道:“我也沒想到原平師兄竟然改名換姓,而且還做了這大唐的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