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他轉過頭來,面色凝重的看着那個放棺材的房間。

“既然到齊了就開始吧,一個房間的人拿一張,上面的順序號就是守棺材的順序。”冷陽說着就把手裏的紙攤了出來。

很顯然,在沒有方向的時候,所有人都按着冷陽的指示去做。

“憑什麽?我一個人一間房,要我一個人去守棺材,不公平,我不去,我不去!”

李莫仿佛一個刺頭,再次炸起來,他死死地看着冷陽,眼裏全是不甘。

“李莫是吧?行,你守棺材那天我跟你一起。”冷陽看了一眼李莫,淡淡的一笑,他的右臉已經腫了,有些青紫,但他仿佛不在意剛剛李莫的行為,反而主動承擔跟他一起守棺材,這讓李莫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閉嘴不再說話。

“你還真是聖母瑪利亞轉世。”冷月白了冷陽一眼,在這個自己都顧不上的世界,竟然給自己增加可能的死亡機會,能這麽做的,不是瑪利亞就是神經病。

“沒事。”冷陽安慰式的看了眼冷月,又面向衆人,“抽吧。”他把手裏的紙條攤開,示意衆人。

“我們為什麽聽你的?”就在李青藝拿了一張紙條了,馬粟突然說道。

李青藝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紙條,拿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冷陽嚴肅的說道:“這是守棺材最公平的安排方式,如果你有好的辦法,你可以提出來。”

馬粟低了低眼眸,從冷陽手裏拿了一張,他的确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可是,總是聽別人的,自己憋屈。

剩下的人也紛紛開始抽簽,蕭蠻看着風栖久,示意他去,自己就等着。

風栖久很平淡,他對誰領導沒有任何意見,也對蕭蠻突然成為自己的室友沒有什麽想法,他從冷陽手裏随手拿了個紙團,打開,寫着大大的「3」。

蕭蠻走了過來,語氣很淡,“運氣不太差,要是抽了個1,那就有點麻煩了。”

風栖久把紙團攥在手裏,開始觀察其他人的反應。

“楊骁和馬粟第一天,薛敏李青藝第二天,蕭蠻和風栖久第三天,我和趙哥第四天,冷月和陳曦第五天,李莫和我第六天,暫時這樣,早點完成任務早點回去,說不定,這個順序輪不完。”

“還有,我們在這裏不存在競争關系,我們必須合作,把棺材送上山看着是結局,但我猜測應該是一個期限,如果在六天後還沒有離開這兒,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所以,大家還是盡自己所能吧。”

冷陽安排完這些就準備回房了,他回頭看了一眼楊骁和馬粟,眼裏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趙哥。”他也看出趙哥在看他們,提醒他離開。

馬粟突然沖冷陽的背影喊:“你害我!冷陽,你卑鄙無恥!”他氣得整個身子開始發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怕。

趙哥跟在冷陽後面,跟冷陽一樣,對馬粟的話仿佛沒有聽到。

風栖久視線放在那口棺材上,眼睛輕輕眯起來,光影打在他的臉上,有些朦胧美。

外面的月光越來越強,仿佛是要把這個夜晚照亮了,月光的顏色在慢慢變化,可是似乎沒有人注意到。

其他的人都陸續回房間,除了風栖久蕭蠻,只有馬粟和楊骁愣愣的待在原地,

“沒什麽可看的。”蕭蠻看着對着棺材出神的風栖久,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果斷轉身回房間。

風栖久想想也是,對于他們所說的人和鈴铛,完全沒有任何頭緒,他決定明天再說,晚上不能四處轉,只能白天找線索了。

他回到房裏,看着床上躺在外面的蕭蠻,“裏面去。”

“呃……”蕭蠻閉着眼睛,佯裝沒聽到,他睫毛很長,在晃動的燭光裏,輕輕的鋪在臉上,像極了被纏住的蝴蝶。

風栖久深呼一口氣,覺得只是個位置而已,沒必要争這個,他就躺在了裏面。

說上來也奇怪,這是他第一次跟人睡一張床,還是個陌生人,他竟然能忍住不把他扔下去,真的是,奇怪得很。

蕭蠻平躺着,緩緩睜開眼看着天花板,覺得自己身邊這個人已經躺成了屍體,他稍微歪了歪頭,看着風栖久的側臉,僵硬的勾了勾嘴角。

風栖久的氣息有些淡,呼吸也開始穩了,他好像是,睡着了。

蕭蠻又直接側身看着他,長長的睫毛在風栖久的臉上微微顫動,他似乎是,第一次經歷這些有些吓到了。

蕭蠻看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真是莫名其妙,就着這個姿勢,閉上了眼睛。

“馬……馬粟,我們真的就……就呆在這兒?”楊骁看着那口棺材咽了咽口水。

其實他們現在還在院子裏,只有一步就可以踏進放棺材的屋子。

只是,他們誰也不敢進去,那燭光的影子,像極了張牙舞爪的怪物,本來小孩子才會被大人欺騙的東西。這時,卻在這個詭異的夜晚,吓到了兩個成年男人。

“不要問我,我不知道。”馬粟心中一口怒氣不知道沖誰發洩,他覺得很吓人。

可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他又離門更遠了些,盡量離棺材遠一點。

“我們不進去真的沒關系嗎?”楊骁記得村長說的,應該是要進守棺材的屋子吧,這樣真的沒關系嗎?

“呃……”馬粟一愣,他突然不知道怎麽辦了,他一咬牙,大步朝那個房間走去。

楊骁看了看周圍,深吸一口氣,跟在了馬粟的後面。

“這棺材……顏色總覺得不太對,我們要不要,仔細看看?”楊骁一進去就看到了棺材泛着黑紅色,瘆得慌。

“想死你就去看,我不去。”馬粟立刻否決了,他靠着門,轉過臉上,不願意再看棺材。

楊骁無奈,他自己也着實沒有膽子去看,只好跟馬粟一起靠着門。

随着時間的推移,外面的月光越來越亮,也越來越深。

突然,楊骁驚醒了,他看着外面的月光,頓時面色慘白。“馬粟,馬粟,醒醒……”他的聲音都開始顫抖。

楊骁死死的掐着馬粟的手腕。可是,馬粟如同死了一樣,怎麽也搖不醒,他慌了,他看着外面血紅色的月光,一股血腥味突然彌漫開來,楊骁鬼使神差的突然看向棺材,頓時血液都忘了流動。

棺材已經被什麽東西打開了,而他的後面,站着一個沒有黑瞳,嘴角帶血頭發淩亂的男人,那男人邪魅的一笑,黑紫色的手指捏緊了楊骁的天靈蓋。

“啊!鬼啊!救命!救命!”

那鬼手輕輕一轉,楊骁的聲音就慢慢的低了下去。很快,沒了聲音。

3、入棺3

風栖久早上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他看了看身邊躺着的人,似乎還沒有醒,蕭蠻的頭發有些長,睡着的時候會散亂的搭在他的臉上,讓他看起來更加柔美了。

蕭蠻慢慢的動了動,睜開眼睛看着風栖久,“醒了?”聲音懶懶的帶着沒睡醒的迷糊。

“嗯。”風栖久點點頭,發現睡眼朦胧的蕭蠻沒有了那刺骨的寒意。

“我再睡會兒。”蕭蠻說完就準備閉着眼睛繼續睡。

“啊!死人了!”門外傳來了薛敏的尖叫聲。

“怎麽回事?”

“我去,好惡心!”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馬粟整個人坐在棺材前,看着自己面前的屍體,渾身發抖。

風栖久看向門外,他扯緊了自己的浴袍,穿上順來的布鞋,二話不說,快步走了出去。期間還回頭看了一眼蕭蠻,發現他也起身了。

蕭蠻面色凝重,眼裏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整個人冷靜到了極致。

他們走出房間,院子裏圍着幾個人,薛敏跑過來,剛好一頭撞到了風栖久身上,不小心扯到了風栖久的袖子,衣領大開,風栖久手忙腳亂的扶住她,又扯了扯自己的浴袍,皺着眉不知如何是好。

薛敏仿佛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偏過頭去就開始吐,還好她還知道偏頭,不至于吐風栖久一身。

陳曦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太吓人了,真……真的死了……怎麽辦……”

她抽泣着看着遠處的風栖久和蕭蠻,淚花更是忍不住開始泛濫。

風栖久安撫似的拍了拍薛敏的後背,輕聲道:“沒事的。”

薛敏顫抖着身子,低着頭,抓着風栖久袖子的手絲毫不松開。

“看樣子,是擰斷的脖子。”冷陽倒是很冷靜,看着血淋淋的場面仍然面不改色,他掰過已經無力的血淋淋的腦袋,認真看了一會兒,然後輕輕放下,拿紙巾擦了擦手上的血。

風栖久在遠處看到了因薛敏過來而有空隙的地方,裏面的場景映入眼簾,他眉頭一皺,鮮紅色,有的地方是暗暗的紅色,跟棺材的顏色幾乎一模一樣,他隔得遠,但也仿佛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