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微啊,看到了吧,我們若要對付老大,可是不能光憑武力呀!”穆嵘負手立在屋檐下,有些頹喪的嘆了口氣。
他向來都是氣焰嚣張飛揚跋扈的樣子,這還是第一次流露出這樣近乎軟弱的神情。
九微有些煩躁道:“這雪下個不停,弄的人心煩意亂。那個雲玥呢?在他身上做功夫呀,難道樓主您不是這麽想的麽?”
穆嵘呵呵笑道:“我的連環計你都知道了?”
九微道:“我殺了冼南歸就算完成了任務,而同時又可以引出雲玥,他不是和那丫頭是一夥的麽?然後我們抓住雲玥逼問那丫頭的下落,只要找到她,公子再怎麽厲害也只有被我們牽着鼻子走了。”
穆嵘撫掌道:“好,好,果然聰明,一點就通。可是他會這麽容易被我們牽制住嗎?”
“不必擔心。”九微胸有成竹道:“他一聽冼南歸出事了就神色大變,說句僭越的話,即便是大樓主出了什麽事,他想必都不會流露出慌亂的神色吧!難道他是在乎冼南歸嗎?當然不會,那丫頭在乎冼南歸,而他在乎那丫頭,這就是愛屋及烏了吧。可見他是用情已深,恐怕已難以自拔了。像他那樣聰明絕頂而又神功大成的人,一旦用情,那将是萬劫不複。”
她的生意本來就很嬌美,還帶着幾分甜膩,此刻這一席話說出來,穆嵘只覺得就如歌聲一般嬌美婉轉。
“哈哈哈,明空心法,他的威力咱們可算見識了,當真如同谪仙下凡!老大一旦破了神功,那他就再也不是東樓之巅那個高高在上的人了。好了,走,咱們去看看雲玥。”穆嵘道。
“刑部專管刑獄的郭全是東樓的眼線吧!”九微問道。
“不錯,反正都是自己人,好辦事,走吧!”兩人随即朝刑部大獄而去,那裏的風中,彌漫着濃重的血腥味和慘烈的哀嚎。
他們手執原總管的秘令,所以輕而易舉的便進去了。
冼南歸被罷免後,新任的刑部侍郎是原的爪牙,漸漸的刑部大獄也開始變成了原某人濫用私刑,關押私仇的秘密基地。
郭全可是個出了名的酷吏,凡是落在他手裏的人,必當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就是受刑者惡夢的開始。那簡直不像一個人,兩只眼睛之間的距離太長了,鼻子卻距眉心太近了,嘴是歪的,就像抽風留下的後遺症。
張開嘴時便露出滿口殘缺不齊的黃牙。看到那張歪瓜裂棗式的臉時,九微立即有一種想吐的沖動,尤其是他還帶着谄媚的笑。
“原來是西樓樓主呀,您的人在裏面。”郭全似笑非笑上前招呼,這個人的胳膊看上去比腿長,穆嵘忍不住這麽想,他忍住笑道:“勞駕,郭刑總請帶路。”兩人随他進入了那間特殊的刑房。
看到那些古怪、陌生的刑具時,九微心裏竟有些打戰。
空曠的刑房中吊着四盞大油燈,顯得亮如白晝。
穆嵘一眼就看到了倒吊在室中的雲玥,心頭大喜。
“郭刑總,不勞煩了,這個人我自己來收拾。”穆嵘拱手道,郭全咧嘴一笑,道:“那好,在下就先去忙了。”說罷匆匆走了出去。
九微藏在面紗下的臉上帶着一絲不可捉摸的笑意,垂手站在一旁冷眼觀看。
穆嵘走到雲玥面前,得意洋洋道:“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雲玥一聲不吭,甚至不肯正眼瞧他一眼。
“哼,我倒要看你有多硬。哎呀,這人身上頭是最硬的吧!”他眼裏閃過一絲殘酷惡毒的光芒。轉身走過去從柱子上解下懸着雲玥的繩子,握在手中冷笑道:“今天讓你長長見識,知道知道什麽叫倒栽垂柳。”他把繩子稍微一放,讓雲玥的頭狠狠的撞在地上,然後拉起來再放,再拉起來,再放,他狂笑道:“怎麽樣,雲玥,這滋味不錯吧!”
雲玥甚至連眉頭也沒皺,只是咬緊了牙關,已經被撞的頭暈眼花,面前直冒金星,頭頂已被撞破了,獻血直流。
“住手!”一旁的九微忽然喝止道:“你要公報私仇嗎?這樣會死人的。”
穆嵘有些不耐煩道:“我有分寸。”他一放手,雲玥整個身子重重的跌在地上。“恩,是先內還是先外呀?”穆嵘思索了片刻,道:“還是先內吧!”
雲玥掙紮着剛坐起身來,忽然穆嵘一掌拍來,他哪裏還有能力抵抗呀?只有生生受了這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