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上摸了一把,然後聞了聞,有血腥味,已經不是很濃了,但是還是可以聞得出來。

“這村長還真是惡趣味,自己的棺材都用血染。”雖然知道可能是儀式需要,蕭蠻還是忍不住鄙夷的看着這個棺材。

風栖久還是看着棺材,若有所思,然後慢慢俯身,仔細的觀察棺材的邊緣。

棺材的邊緣有明顯的磨損的痕跡,如果只是放屍體那一會兒的開關不可能磨損這麽多,這個磨損程度只能說,被打開過很多次……

蕭蠻本是坐在地上的,他擡起眼皮,默默觀察風栖久,突然冷聲道:“你不會是想打開吧?!”

風栖久看了一眼蕭蠻,邪魅的一笑,“你猜對了。”

所有人都對棺材避之不及,而他卻想着撬別人棺材板,不為別的,就像看看棺材裏到底是啥玩意兒,與其猜來猜去到底是村長還是巫師,還不如直接看看。

風栖久雙手搭在棺材蓋上,使勁一推,不動……他面無表情,他就知道棺材板可能就這麽容易推動的,他在屋子裏找了找,發現了一把鐵鍬,他二話不說,直接把邊緣插進縫裏,然後開始撬棺材。

蕭蠻就看着風栖久的動作,也沒打算幫忙,一手搭在曲着的右腿上,一手随意的撥弄自己的黑襯衫扣子。

風栖久白了蕭蠻一眼,也不管他這看戲的樣子。反正,他也不認為這個只認識三天的人會幫他什麽。

他本就穿着浴袍,大動作都有些不方便,翹了半天,棺材板沒動,浴袍倒是松垮垮的,大片皮膚露在外面,再動兩下可能肩膀都能露出來。

風栖久自己倒是不太注意,蕭蠻眯起眼睛,看了一會兒,拍了拍手,站了起來,他一手覆在風栖久的手上,不顧風栖久看過來莫名其妙的眼神,用力翹起棺材板來。

棺材板在兩人變态的堅持下,竟然動了,「嘭」,棺材板應聲倒地。

這麽大的聲音,沒有一個房間被驚動。

風栖久随手就把鐵鍬扔了,然後湊了過來。“這……果然是村長!屍體還挺新鮮。”說完還準備上手去摸一把。

蕭蠻突然抓住他的手,“髒。”

風栖久狐疑,這蕭蠻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人的腦回路了,不瞧瞧怎麽知道不是披着別人的皮呢?風栖久雖這麽想,但也沒有再動手。

蕭蠻就在說完剛剛的話就回到了最初坐的地方,大概是屍體沒什麽看的,揭秘了棺材裏的人究竟是誰,這也沒什麽可以看的了,他就坐到了蕭蠻旁邊,看着月光撒在院子裏,他記得昨晚的月光是紅色的,這是不是因為巫師的出現所以月光才變的顏色?

“那麽大的聲音也不見得有房間聽到。看來,這個房間自帶屏蔽。”風栖久漫不經心的把自己的浴袍摟緊,避免走光。

“嗯。”蕭蠻點點頭,眯着眼睛,看着院子裏的柳樹,突然起身,似乎準備去看看。

“呃……”對于蕭蠻時冷時熱的态度風栖久也已經有些習慣了,他也盯着柳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柳樹,喜歡濕潤、排水良好的沙壤土,在河灘、溝谷、低濕地能成林、成材,在幹旱梁地、沙丘地造林成活率低,植株容易幹梢死亡或長成小老樹。在粘土及積水低濕地易爛根、枯梢死亡。在這裏存活下來,還真是稀奇。”風栖久靠在門檻上,盯着柳樹的樹根。

“村長用了特殊的東西。”

“嗯?”

蕭蠻只是擺了擺手,沒有回答風栖久。

“我不準備睡,免得如果醒的是你,孤立無援。”蕭蠻突然轉過來看着風栖久,在他眼裏,這個人腦子很聰明,但是,戰鬥力不行啊。

“我本來也沒打算睡。”風栖久輕笑出聲,他跟蕭蠻想得一模一樣,他想着如果是自己那就自己一個人吧,如果是蕭蠻,他至少還能幫點忙,不讓他一個人面對。

蕭蠻輕輕挑眉,繼續看着明顯變成淡紅色的月光。

随着時間的推移,月光的顏色越來越深,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突然他們的後面出現了「咔咔咔」的聲音,血腥味也一瞬間濃了幾倍,風栖久渾身一僵,他知道,是那個東西來了。

蕭蠻突然緊緊抓着風栖久的手,然後猛的站了起來,表情十分嚴肅,他側身看後面的動靜。

後面站了一個人,姑且說是人,沒有黑瞳,渾身青紫,七竅都在流血,嘴角帶着笑意,他穿着黑紅色的衣服,看着像被血浸透的。

“別僵了,跑!”蕭蠻拉着已經渾身僵硬的風栖久轉身就朝村長家外跑去,他也不知道跑去哪兒,他只知道,這裏肯定不能呆。

後面「咔咔咔」的聲音很近很近,容不得蕭蠻思考,他硬着頭皮在村裏轉了幾圈。

突然,那個東西出現在了蕭蠻的眼前,他歪了歪腦袋,自認為自己很帥的笑得更露骨了。

蕭蠻頭皮發麻,毫不猶豫的轉身,他發現自己好像看到了村口,他頓時有了方向。

“我們去……”

他轉過頭看着自己牽着的「風栖久」,他的表情僵在了臉上,他哪裏牽着的什麽風栖久,布滿屍斑的臉就在他的旁邊,沒有眼珠的黑洞一動不動的盯着蕭蠻,盯得他渾身僵硬,他連忙放手準備甩掉這具屍體的手,可屍體卻仿佛認定他了一般,死活不撒手,任他怎麽甩都甩不掉。

蕭蠻往林中跑大腦邊快速轉動,怎麽辦呢!

他随着記憶突然看到了那塊墓地,那屍體不知怎麽的突然自己松了手,直接倒在了地上,蕭蠻看了看身後,那東西沒有跟來,而這具屍體,蕭蠻仔細看了看,是失蹤的薛敏。

而風栖久這邊,他看着月光越來越紅,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他看着身邊的蕭蠻,好像在出神也好像睡着了。

“蕭蠻?”他輕輕推了一下蕭蠻,發現蕭蠻似乎聽不到,他頓時明白了,好像自己真的成為了那個幸運兒,他苦澀的看着院子,可能自己真的就這樣了吧!

突然後面棺材似乎是響了,他直接想都沒想就回頭看,看到了場景他的嘴角都不自在的抽了一下,只見那棺材裏的村長坐了起來,死死地盯着風栖久,那村長突然站了起來,早就因為血液凝固而變得蒼白的手指咔咔作響。

風栖久突然頭腦一熱,飛快的跑出了院子,他迅速的去拍了拍其他的房間,發現根本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人聽到他在拍門。

他跑出了村長家,還不忘回頭看一眼,“第一天的馬粟沒有死,應該不礙事。”

那村長因為身體有些僵硬跑的并不快讓風栖久沒有壓力巨大的感覺,他在大腦裏快速的思考該怎麽辦。

“村長殺了巫師,把巫師埋在了林子,若是引村長去那兒,會不會巫師會殺死村長?”他想着直接往村外跑。

跑着跑着他發現不對了,若是跟他記憶裏的路線來,他應該早就到了,不應該還看不到目的地。

他望了一眼周圍,發現自己的回到了原點,“鬼打牆嗎?”

鬼打牆是在鬼故事裏常有的片段,意思是怎麽也走不出一個地方,無論怎麽走都會回到原點。

現在的風栖久就是這樣,他看着離他越來越近的村長,他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嘗試着往不同的方向跑,但還是到不了那個地方,眼看着村長就要撲到他身上了。

突然,一具屍體倒在了村長身上,村長面無表情的低頭,蒼白的臉上被血紅的月光印的更是吓人,村長的手指咔咔作響,他擡頭看着風栖久。

風栖久聽到了身後的動靜,發現村長愣在了原地,他盯了一眼村長身上扒拉着的屍體,薛敏空洞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着實有些瘆得慌。

村長盯了好一會兒風栖久,最後好像察覺了什麽,直挺挺的轉身,離開。

風栖久大喘了口氣,他擡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心跳久久不能平靜,他暗示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走到了那具屍體旁,他忍着屍體發出的惡臭,仔細看了看,死狀跟楊骁一模一樣,應該是巫師的手筆。

他看着屍體,把他的臉掰了過來,沒了眼球的臉異常的恐怖。

同一時間,蕭蠻看着薛敏的臉突然換了方向,他朝薛敏走了過去,皺着眉,看着莫名其妙動了一下的薛敏,突然覺得有些涼嗖嗖的,那薛敏的臉就對着蕭蠻,臉上的空洞似乎是在看着他。

“嗯?”蕭蠻不确定的拿起一根木棒,戳了戳薛敏的臉。

風栖久睜大眼睛看着突然浮起來的木棍和耳邊傳來的聲音,有些驚奇。

“異空間?”風栖久吐了口三個字。

蕭蠻一愣,他發現自己似乎是聽到了有人說話,而且聲音還是那樣的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