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他頓時放松下來。

“七九,我是蕭蠻。”

“我看不到你。”風栖久沒有注意到蕭蠻對他的稱呼,而是看了眼周圍,什麽都沒有,除了樹還是樹。

“我們應該在同一個地方,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蕭蠻不知道風栖久為什麽到這兒,當他看到手裏牽的是薛敏之後就覺得風栖久應該安全了,卻不想,竟然在這裏相遇了。

“被村長追着不知道為什麽跑到了這兒,我好像,沒來過。”

風栖久在腦袋裏仔細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真的沒有來過這裏。

“我是被那怪物追着到了這兒,我這裏是那個墓地。”蕭蠻大致說了一下自己周圍的情況。

風栖久大致明白了,那個怪物和村長是不同軌道,連不到一起也遇不到,但是這裏是那巫師的老巢,所以村長才那麽輕易跑掉。

“怪物應該只選中了你一個人,不過我不幸被村長看上了,挺幸運啊,都沒死。”

風栖久笑着說,誰知道他其實害怕到了極點,他看到蕭蠻對村長詐屍無動于衷的時候,他真的挺悲傷的,沒有人可以幫到自己,沒有人跟自己承擔同等份的恐懼,他搖了搖頭,想甩掉這荒唐的想法,少一個人在險境裏,其實挺好的。

“你別動,你出個聲,我找找你在哪兒?”

風栖久低低的笑了一聲,他察覺自己周圍的風好像帶了點熱度,應該是蕭蠻靠近了吧。

“果然,我碰不到你,你抓着樹枝,我牽着你。”蕭蠻試着在周圍摸索了一下,發現怎麽也碰不到風栖久,索性放棄了,他伸出手裏的樹枝,對着空氣晃了晃。

風栖久看着懸空的樹枝,懸着的心卻着了地,他抓起樹枝的一頭,淡淡的說:“如果我猜的沒錯,我想,鈴铛就在這兒。”

8、入棺8

“怎麽找?”蕭蠻領着風栖久靠近墓地,他能感受到風栖久抓着木棒的另一頭。

“我覺得,找我們兩個空間相同的部分可能性比較大。”風栖久看着自己詭異的拿着一根木棒,木棒那一頭還有力度牽扯着他走,覺得不可思議。

“你那裏有什麽?”

“我仔細看看。”風栖久放開木棒,在周圍仔細找起來,周圍是快一人高的灌木叢,很多東西都被擋住了,看不到裏面是什麽,他只能慢慢的走,一點一點的找。

蕭蠻突然發現木棒那一頭松了,“別走遠……”他也放下木棒,牽着對方好像真的不太方便。

蕭蠻看着這清一色的墳墓,幾乎一模一樣,他細細的看着碑上的字,好像都是記錄的歷屆村長的功德。

蕭蠻看得都快認不出那些字了,眼睛生疼,本來就是晚上光線很暗,碑上的字還着實難認,他正準備不看了。突然,他在最新的一塊碑上看到了熟悉的字眼。

“村長發現除去巫師的辦法,功德無量。”蕭蠻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念了出來,很明顯,他是念給風栖久聽的。

“巫師難道不是村裏德高望重的人物?”

風栖久停下自己撥弄樹枝的手,此時他的頭發上已經很多葉子了,亂糟糟的,臉上也多了些泥土,好像才從荒野求生回來的。

“看樣子,好像不是。”蕭蠻伸手摸了一下碑,有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我想把這個墳墓打開。”他對着空氣說話,他知道,風栖久在這兒。

“你想打開就打開,自己小心就是。”風栖久聞言有些錯愕,莫不是跟自己學的?然後翹棺材板翹上瘾了?

“嗯。”

風栖久覺得自己好像幻聽了,他似乎聽到了蕭蠻的低笑,他突然發現,剛剛蕭蠻問他的意見,似乎有些不對勁。

這裏的墳墓是土墳,用大樹枝就可以挖開,而且這個墳很新,土還沒來得及變得緊實,蕭蠻單膝跪在地上,認真的開始他的刨墳工作。

風栖久聽得到他的聲音,在有些遠的地方,他朝那地方走去,那裏的灌木叢在微微顫動,好像有人在那裏。

風栖久認為是蕭蠻,既然那個墓碑上有關鍵信息,說不定也有鈴铛的線索,他慢慢靠近,生怕一個不小心踩到對方,雖然對方也感受不到。

那裏的抖動越來越明顯了,風栖久離他還有兩米左右的時候停了下來,他仔細看了一下,正準備過去。

“七九,這個棺材……跟村長的一模一樣!”

風栖久渾身一僵,不對,蕭蠻的聲音是在後面傳來的,說明蕭蠻應該是在後面。可是,自己前面的,又是什麽呢?

他瞳孔猛的一縮,轉身就朝蕭蠻的方向跑去。

“蕭蠻,打開棺材!”雖然是在奔跑,但是語氣卻是冷靜的,他轉過頭看了一下那個方向。

那微顫的地方慢慢站起來一個人,那人七竅流血,瞳孔沒有黑瞳,只有詭異的白色,他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牙齒上的新鮮血肉還沒有處理幹淨,他穿着黑紅色的衣服,像是中山裝,頭發微長,遮住了他的半邊臉,他伸出青紫色的手,指甲都已經發黑,他緩緩朝風栖久走來,并不急,似乎是知道他跑不掉。

“怎麽了?”蕭蠻正在撬棺材的手猛的一頓,他聽出來風栖久的聲音在抖,氣息不穩似乎是在奔跑,聲音的來源還在移動。

“你快打開棺材,我猜鈴铛就在那裏,找到鈴铛說不定兩個空間就可以融合了。”風栖久一步也沒有停下,就朝一個方向跑去。

那東西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因為血液讓幹裂的地方被填充成了血紅色,格外惡心。

他還是慢悠悠的在風栖久後面走,看着獵物在垂死掙紮似乎是很有趣的事情。

風栖久鬼使神差的又回頭一看,那東西不但沒有遠離他,還越來越近了,他憑着記憶準備跑回村裏,因為這個怪物出現在了村長的空間,說不定引它看到村長就可以擺脫它了。

風栖久這樣想着,他雖然告訴蕭蠻撬棺材可以找到鈴铛融合空間,但這僅僅是他的猜測,他不能百分百的保證正确,而且就算是融合了,這個怪物也不一定消失,說不定那時候處于險境的會是他們兩個人,他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拼命地想拉開他們的距離。但是,又如同村長在時那樣,他怎麽也跑不到記憶中那個村口,他總是回到原點。

他有些慌了,往灌木叢高的地方跑去,借助遮擋物可以蒙蔽它的視線,也許會讓它鎖定不了他的位置。

那怪物開始還慢慢悠悠的走。突然,它似乎是受到了什麽刺激,飛快的朝風栖久奔來,仿佛是要把他撕個粉碎,因為憤怒而張開的血盆大口源源不斷的冒出鮮血。

風栖久的瞳孔放大,他看到明明離自己有幾米的怪物突然就到了他面前,那怪物抽了抽嘴角,像是在嘲笑他自不量力,然後伸出他青紫的手,掐上了他的脖子。

風栖久突然就感受到自己的脖子冰涼,鼻間的血腥味太過濃郁讓他頭腦發昏,他覺得自己呼吸不過來馬上就要暈厥了。

“叮當——”不遠處,清脆的鈴铛聲響起,那怪物臉上露出了驚恐,它滿臉不甘的松開風栖久消失不見了。

胸腔裏突然灌滿了空氣讓他猛的咳嗽起來,他難受得彎下腰,咳得他都懷疑自己快咳出血來。

“七九!”蕭蠻看着就在不遠處的風栖久,他大步跑了過來,看着他脖子淤青,想搭上他脖子的手想了想又放下了。

“我,我沒事。”聲音有些沙啞,氣息也有些喘,風栖久朝蕭蠻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真的沒事。

“難怪我那裏那麽安靜,它是去暗算你了!”

蕭蠻看了一眼那個墳墓,眼裏的霜似可以凍結一切,這個巫師,不僅殺掉了兩個姑娘,還把姑娘的屍體作為自己的玩具。

“你找到鈴铛了?!”風栖久看着蕭蠻扶着自己的手,手上挂着一個血紅色的鈴铛,鈴铛在風的吹拂中,發出悅耳的聲音,在這環境裏,莫名的諷刺。

“是,不僅如此,我發現我挖的那個墓跟旁邊那個墓是子母墓。”

風栖久看着遠處的墓,心想自己跑了這麽久原來還真是原地打轉,他借着蕭蠻的手臂讓自己站直,然後朝那墓走去。

“墓裏的這個人,是那個怪物吧。”風栖久看着躺着的這個人,七竅流血,眼睛一圈是紫色,嘴唇也發青,手指甲有些長帶着淤血讓指甲看起來像黑色。

“跟我遇到的那個,是一樣的,應該就是巫師大人。”蕭蠻盯着那具屍體,眼裏冷漠,似乎是要把那屍體碎屍萬段。

“跟我遇到的也一樣。我們把旁邊的墓也刨開。”他說着蹲下來,準備直接上手刨。

“你去休息,我來。”蕭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