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住風栖久的手,他的手上因為瘋狂扒開灌木叢已經血肉模糊,到處都是口子,還不斷的溢出血來。
風栖久還欲再說話,蕭蠻看着他,眼神裏全是沒得商量的決絕。
風栖久抿嘴一笑,老老實實的站到了旁邊。
蕭蠻倒是沒像風栖久那樣直接上手,而是拿起一旁的樹枝,開始認真的刨墳。
因為已經刨過一次了,第二次刨的時候明顯順利了很多。不一會兒,棺材的邊角就露了出來。
風栖久一直盯着,看到了棺材,他起身,跟蕭蠻一起撬開了棺材。
一股惡臭突然從棺材裏彌漫到了空氣中,風栖久差點沒忍住去旁邊吐了,蕭蠻也皺了皺眉,他忍着惡心,拿根木棍開始在棺材裏面搗騰。
不是他有意冒犯這棺中的人,實在是,看不出棺材裏的是人。
棺材裏已經變成一坨一坨的了,到處都是綠油油的液體,随着木棒的翻動,液體越來越多的冒出來。
“這……是人嗎?”風栖久忍不住問了一句,可是直覺告訴他,是人。
“我看了一下,應該是人,只不過……”蕭蠻難以啓齒,“人有點多。”他看了看仍然完好的骨骼,判斷出根本不止兩根大腿骨。
風栖久也随着木棒的翻動仔細看了一下,他目光一滞,好像明白了什麽。
“是十一個人!”
蕭蠻聽了風栖久的話瞬間明白過來,他仔細确認腿骨,最後道:“不對,是十個人……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祭品。”
風栖久主動拿過木棒,他沒有在棺材裏看到頭顱,只有身體。而且,身體的骨骼大小,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這些,好像還是孩子吧!”風栖久說出了自己的猜想,如果真是那樣,那麽這些村民就太不叫人了,竟然拿孩子做祭品。
“村長說過,祭品是十一個人,還有一個孩子去哪兒了?”
蕭蠻記得村長瘋狂的筆記裏有說過,可是這裏只有十個人。
“可能是逃掉了,墓碑上說的除掉巫師的方法,我看,人不全,不但沒有除掉巫師,還養出個邪神,這村裏的人還真是,不小心。”
風栖久冷笑一聲,因果報應,想一把紙錢就送走對方,真的是,想的天真。
“我想我知道我們這些人扮演的角色了。”蕭蠻突然開口,“我們不僅是村長成為巫師的墊腳石,更是村民為了彌補自己而獻出的活祭。”
“既然鈴铛與夢境主人密不可分。那麽,我想,我知道他是誰了。”風栖久看向村子的方向,他覺得自己離真相很近了一步。
9、入棺9
“天快亮了,等天亮了再去找他。”蕭蠻看着風栖久滿手的鮮血,又看了看他脖頸的淤青,只想快點離開這個詭異的夢境。
天已經微微泛白,他們看着朦朦胧胧的天空,總覺得這一夜格外的漫長,似乎是過了很久很久,看着陽光一點一點的撒在他們身上,竟然有了久違的感覺。
風栖久下意識的去看那墳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巫師的屍體似乎是笑了一下,發青的嘴唇幹裂,血液早就凝固在他的唇縫裏。
風栖久拿起樹枝戳了戳屍體的臉,看他還能不能詐屍了,顯然,不能。
等他再一眨眼,他發現,墓不見了。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确定,墓真的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不見了,不是錯覺。”蕭蠻淡淡的開口,他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這個墓,着實是讓人惡心,裏面的怪物惡心,所作所為更是惡心。
“我們先回村長家,我倒想看看,村長白天能不能攻擊人,他看我沒死會不會生出點錯愕。”
風栖久擡腳就往記憶裏的方向走,他突然頓了一下,有些尴尬的看着蕭蠻。
“嗯?”蕭蠻一臉疑惑。
“你帶路。”昨天我被追了兩次都找不到正确地方,我怕我還找不到。
後面一句話是他在心裏說的,對于在陌生人面前,還是要點面子的,他并不是真找不到路,而是被那個鬼打牆弄得有心理陰影了。
“好。”蕭蠻挑眉,從剛才到現在總算是化開了眉眼裏的寒霜,表情明顯輕松了許多。
他在前面走着,還時不時看風栖久有沒有跟上來,看得風栖久都忍不住說他。
“你總是看我做什麽?怕我丢?”
蕭蠻只是抿嘴,沒有說話,“是啊。”他只是在心裏默默地跟自己說,雖然他這樣想,但也沒有再回頭看他。
風栖久盯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這個人,明明一身黑衣,看着嚴肅至極,明明是個冷漠的人,卻又讓人覺得那只是表象,他都有些看不透他。
不過這人他是打心眼裏覺得長得好看,經過昨天的詭異的刨墳,他的臉上衣服上不可避免的都是泥土,但是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他眼睛裏帶着柔情,卻又被他冰冷的臉吸引了注意力,一般的人,看到他的臉就被凍得不敢再看他,更不用說看他的眼睛,然而不怕挨凍的風栖久倒是發現了他的眼睛,似春水。
他默默地想着,然後又沉思,不知道什麽樣的姑娘能入得了蕭蠻的法眼。
就在他自我讨論的時候,蕭蠻停住了,風栖久往前一看,已經到了村長家門口了,天已經大亮了,陽光都已經照了進來。
風栖久看蕭蠻沒有動作便先一步踏進了這個讓他九死一生的地方,其他的人還沒有起,風栖久也不着急,就坐在院裏的桌前,看着那空蕩蕩的房間。
棺材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合上了,明明他跑的時候不小心碰倒的紅蠟燭都被扶了起來,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風栖久有些茫然,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錐心的痛覺又提醒他不是夢,就是昨天實實在在發生的。
他在想怎麽告訴其他人他的昨晚是怎麽避過的,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鈴铛已經找到了?
風栖久下意識看了一眼蕭蠻,蕭蠻還是站在門口不願進來,為什麽,為什麽巫師帶走李青藝和薛敏的時候要留下他們的眼珠,為什麽?他們到底是仇人還是夥伴?
蕭蠻握緊手中的鈴铛,鈴铛邊緣因為過度用力帶給蕭蠻的痛楚讓他清醒了一點,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其他人終于有了動靜,冷月和陳曦的房間最先傳出聲音。
“月姐,我,我不想出去。”還是早上,陳曦的聲音還沒有完全打開,帶了些啞。
“那就不出去,你好好待着,我去看看。”冷月看着陳曦,直覺覺得這個女孩一定是個被寵上天的公主吧,舉手投足的優雅不說,給人的感覺也是讓人很舒服的。
所以冷月每次對上陳曦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放輕聲音,總覺得自己的大嗓門會吓到她。
“我……”陳曦在內心糾結了一下,她深吸了口氣,“我也出去吧!”
總要面對的,經過這麽幾天的洗禮,其實她是有些習慣了,只是自我保護,不想讓自己看到那麽血腥的一面。
冷月輕輕握住陳曦的手,帶着她打開了門。
她們沒有太靠近那間屋子,而是在院裏朝那兒看去。
陳曦愣住了,那屋子幹淨得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切都像昨天入夜前一樣,連本該在的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他們去哪兒了?”陳曦聲音有些顫抖,她又向前走了一步,把裏面的情景都看在眼裏,可就是不見了那兩個人的身影。
冷月放開陳曦,大步走進了那間屋子,她仔細看了屋裏的每個角落,一點血跡都沒有,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她看了一眼在外面的陳曦,沖她搖了搖頭。
這時,冷陽和趙哥也出來了,看着愣在一旁的陳曦,直覺告訴他不太對勁。
“怎麽了?”冷陽柔聲問。
“他們,他們不見了。”陳曦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盡量不讓別人看到自己紅了的眼眶。
“怎麽會不見了?不見了是什麽意思?”
趙哥一聽大步向前,也在那屋子裏轉了一圈,目光在棺材上停留了下來。
“冷陽,開棺材,猜了這麽久棺材裏的是誰還不如直接打開!”
趙哥作勢就去找工具,冷月退出了屋子,冷漠的看着趙哥拿着蕭蠻用過的鐵鍬,用力的撬着棺材的邊緣。
冷陽抿了一下嘴唇,也過來幫忙,他不知道這麽做對不對,下意識就做了,可能是病急了亂投醫,他無奈的想,自己何曾這麽被動過,無論是在現實還是夢境。
可是,已經過了三天了,他們連鈴铛都還沒有找到,他總是有些着急了,這裏的死亡可不是開玩笑的。
“哐當!”棺材板應聲被掀開了,趙哥急忙湊了過去,想看一看裏面的人到底是誰。
結果,看了一眼,愣住了,冷陽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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