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想愛又不能愛的感覺,樂逍遙似乎有所體會,十分的給予理解。忽然就令她想到了明珏對她的感情,因為有司徒顯的明顯愛慕,故而他将自己掩飾的極好,若非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怕是如何也不會開口。

而她對覃霍元的感情亦是如此,明明很想靠近,很想去愛啊,勇敢的愛啊,可是又不想成為他的千分之一、百分之一,哪怕是三分之一,二分之一,她都忍受不了,因為她想要的是他全部的愛,少一點都不行。

只是蕭月晚比她更加偉大,明知愛不了,卻還要換一個身份一直死心塌地的守着他,就這麽守着。

“所以你是……發現我和你長的有幾分相似,才會難過的嗎?”

“嗯。”蕭月晚點了點頭。

“姑娘,你能不能答應我,好好陪在他的身邊?他雖然看似冷酷、性格不羁,實際上,他十分的缺乏溫暖,在這深宮之中,他沒有一個可親可近的人。你既然與他有這段緣分,那你可不可以,替我好好的照顧他,愛他?就當是我求你了。”

倘若蕭月晚只是介意自己臉上的容貌,樂逍遙還可為她二人之間牽線,重續前緣。可是對方又是蕭子琰的親姐姐,如此亂倫之事,自然是不可的。

可是……這種事情,她真的答應不下來,縱使她心中沒有覃霍元,她也不敢輕易答應。感情這種事情,從來都是不可勉強的。

“怎麽?你不願意嗎?”

蕭月晚的神色有些急了。

為了不讓她看出破綻,樂逍遙只好先敷衍着她:“陛下是對你深情,并非是我這個替身啊,往後如何,還待看陛下的心情,更何況深宮之中爾虞我詐,一切并非你我可以預料的。”

正當此時,從遠處傳來一聲響亮的男音。

“好好的笛音,怎麽說斷就斷了。”

蕭月晚一看是蕭子琰,立馬趁着衆人不注意的空蕩迅速将笛子塞在樂逍遙的手中,随後急匆匆地離去。

蕭子琰走近,一把拉住樂逍遙的手,再次柔聲問道:“怎麽不吹了?朕好久沒有聽到這首曲子了,你如何會的?”

樂逍遙緊了緊手中的笛子,說來有些尴尬,她還真不會吹笛。

“陛下怎麽到這裏來了?”

“想着去看你,宮女說你睡不着,出來散步了,便尋着笛音過來了,這麽夜深,也不留個人在身旁伺候着。”

“我也玩累了,想回去歇着了。”

“也好。”說着,蕭子琰就将自己身上的披肩取了下來親手系在樂逍遙的肩上。

“風這麽大,下次出來,該多穿些才是。方才和你在這裏說話的是一個宮女嗎?背影看起來很熟悉,怎麽見到朕來,就急匆匆地走了?”

……

樂逍遙猶豫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解釋,一旁的太監就替樂逍遙開口回道:“皇上,現在夜深了,宮女一般都該整休了,這是規矩。”

蕭子琰點了點頭,摟着樂逍遙往回走去。

蕭子琰也是因為白天的政務而心情不佳,想來樂逍遙這裏找找樂子,原本還想再聽一曲,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首曲子了。

奈何樂逍遙以困乏為由,将他給拒絕了,為了明日的封妃大典能順利經行,蕭子琰只好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宮殿,以免打擾到她不能好生休息。

鳳鳶離一直偷偷地潛伏在宮中,跟蹤着樂房芽,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最終終于得到一條線索,而後順藤摸瓜的找到了地下天牢,發現了覃霍元的蹤跡。

鳳鳶離夜探天牢,了解清楚天牢的結構以及機關,好方便下次帶着覃霍元逃跑而做準備。只見天牢裏,覃霍元似乎是受了重傷,一直安靜地坐在地上運氣療傷。

過了許久,才緩緩睜開眼來,便對上一個熟悉的眼睛。正是由鳳鳶離喬裝的獄卒。覃霍元不動聲色,和鳳鳶離默契對視一眼,像似得了某種暗號一般,随後便若無其事的繼續着自己的靜養。

次日一早,樂逍遙便對人安排着早早起了床,因為要參加封妃大典,所以需要沐浴更衣,接受後宮妃嫔的參拜祝賀,并向皇後請安。

臨走前,樂房芽正被安排在園中打掃,看着灰頭土臉的自己和被打扮的光鮮亮麗的樂逍遙,心中雖萬分嫉恨,可是想到她很快就會死在自己手上時,這才略微平息了怒火。

因為昨夜她已經将幾個最有可能關押覃霍元的地點都告訴了樂逍遙,卻不知道鳳鳶離一直跟蹤着她,早已将位置找到。

原本封了妃子,是不需要太正式的禮儀。只是這一次蕭子琰堅持要辦,也因為樂逍遙的身份有所特殊,雖群臣不解,可畢竟是皇帝的私事,也無可奈何。只是皇帝一直不将熠國的皇帝拿出去叫喚領土,這令許多大臣憤起連連上書,更是告到了魏太後那裏。

是以,禦花園中,蕭子琰領着樂逍遙和衆多妃嫔正載歌載舞的慶祝,不料魏太後卻黑着個臉極具威儀的走了過來。

“好生熱鬧啊,哀家也來瞧瞧,這皇上新封的妃子,到底是個什麽模樣,竟然能将皇上魅惑的神魂颠倒。”

可是當魏太後與樂逍遙相視一眼後,立即震驚的立在了原地,伸出手指指着樂逍遙驚訝道:“你……你……你怎麽長的和她如此之相像?”

蕭子琰看出了太後眼中的害怕,臉上微微勾唇笑了笑,起身對着魏太後道:“母後怎麽了?是想起什麽事來了?還是想起什麽人來了?怎麽會如此害怕呢?”

魏太後定了定神,再次對着樂逍遙道:“你就是皇上新封的妃子?”

樂逍遙望了一眼蕭子琰, 随後回應着:“正是。”

“呵……”魏太後收回自己的手,随後點了點頭,對着身後之人大聲吩咐道:“來人啊!把這個賤婢給哀家拖下去杖打二十!真是個好沒規矩的東西,見了哀家竟然膽敢不行禮!”

樂逍遙心裏那個郁悶,她只是被這莫名其妙的陣仗吓得一時忘了而已,沒想到這個老太婆竟然對她如此狠辣,看來是故意要給她顏色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