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樂逍遙剛剛用完膳,樂房芽就走了進來。
樂逍遙望了她一眼,滿臉的春風得意,好似有了什麽人生喜事。
“這麽早。”說着,手一揮,屏退所有宮人。
“來讓某人兌現承諾,當然得早點來了,不然,萬一又讓你像昨晚那樣逃走,那我不就虧大了嗎?”
樂逍遙從凳子上起身,立于樂房芽身前:“原來昨晚你也在,也就是說,縱使沒有那個宮女,你也會出面制止,叫來守衛是吧?”
“是。”樂房芽高傲的擡起頭。
“好,我還剩下一個心願。只要你告訴我,我娘是怎麽死的,我就随你處置,只是……我很好奇,我若是死了,你不怕鄭王追究你嗎?”
“放心,到那時候,我就說你是因情徇死,你那心上人前腳剛出宮殿,鄭王就立即派人在城外圍剿,你以為,他們能逃的出去嗎?”
樂逍遙捏緊了拳頭:“又是個陰險狡詐之輩!”
“怪得了誰,昨夜他們為了分散鄭王的注意力,将火放在了太後宮中,就算是鄭王不追究,你以為魏太後也會放任不究嗎?更何況如今鄭王的處境十分微妙,你以為他當真會為了你一個女人去铤而走險?真是笑話!”
随後,樂房芽眼睛裏仿佛是有毒針,緊盯着樂逍遙道:“你不是想知道你母親死的真相嗎?那就跟我來吧。”
說着,樂房芽便往前走去,樂逍遙略微猶豫了一秒,還是決定緊跟其後,一探究竟。
跟着樂房芽,一路往一個偏殿走去,一路上越走越偏,人也越來越少,樂逍遙的心中開始忐忑不安。
“你到底要帶我去什麽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樂房芽背對着她道,眼裏滿是惡毒。
大約再行了一盞茶的功夫,總算是到了,樂逍遙環顧了一下四周,全都是石柱,倒像是一個祭壇一樣的地方。
樂房芽才緩緩停下腳步。
“到了。”
樂逍遙和樂房芽雙雙站在一個石崖上面,她不懂她帶她來這個像是祭壇一樣的地方做什麽。
“這是什麽地方,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你不是想知道你娘是怎麽死的嗎?我現在就告訴你。”樂房芽慢慢靠近樂逍遙,臉上雖挂着笑意,卻仿佛冷到了極致,那種感覺,令她害怕,突然害怕知道真相。
“兇手就是……樂……岐……山……。”
樂房芽一字一句,說的格外清楚,卻令樂逍遙不受控的打了一個寒顫。
“不……不可能,爹怎麽會殺害娘呢?他那麽愛娘,怎麽可能,你說謊!分明就是你們母子将我娘殺害!現在還胡編亂造!簡直就是該死!”
樂逍遙顯得有些崩潰,雖然他爹待她向來不是特別好,可是自從後來她改變了之後,她爹對她和她娘也有了很大的改觀。所以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殺害她娘的真兇呢?
樂房芽望着她那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笑着抓住她的雙肩道:“不相信是吧?可是這就是事實,這就是真相!當時我和我娘都在現場!是我娘用你受傷的事約了你娘出來,你娘想要為你讨回公道,就帶了人怒氣沖沖的出來了。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切都是爹和娘的陰謀。真相就是爹在你娘的背後狠狠的刺了一劍!”
随着樂房芽的話語,樂逍遙已經腦補了當時的畫面,她簡直不敢想象。
樂房芽見她如此,十分的得意,又繼續道:“你想要報仇,那就去找爹報仇啊,你下的去手嗎?不過你倒是可以去找我娘報仇啊,她現在正在陰曹地府呢,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為什麽?為什麽?爹有什麽理由去殺我娘?”眼裏蓄滿了淚水,她真的不敢想象,那個在她娘死後,一直将自己關在房中酩酊大醉的人居然會是真兇!
“哈哈哈哈哈……”樂房芽松開樂逍遙的肩膀,放聲大笑道:“因為我和我娘使了一點小伎倆,讓爹以為,你不是他親生的,所以,這就是爹惱羞成怒殺害你娘的理由,現在明白了嗎?”
樂逍遙狠狠的瞪着樂房芽,這個女人和她的那個娘,怎麽就如此的心狠呢?就在這一剎那的失神間,樂逍遙突然感覺自己重心不穩,好似背後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身體便直直地往崖底倒下去。
驚惶的樂逍遙再對上樂房芽的臉時,那滿臉都是喜悅和殘忍。
便就是在那一瞬間,突然一股更大的力量接住了她,将她往地面上帶去,直至她可以穩穩地站在地面上。
驚魂未定的樂逍遙擡眼一看,果不其然,正是蕭子琰,所幸,他趕到了。
還未等她好好的喘一口氣,他就将她一把用力緊緊地摟在了懷中。一只大手壓在她的背後,令她喘不過氣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松開。
可是剛一松開,就立即陰沉着一張臉雙手緊握着她的雙肩拼命的搖晃着:“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你明明知道她恨你入骨,你為什麽還要跟她過來?你腦子是進水了嗎?朕已經失去過你一次,難道你還要朕再失去你一次嗎?”
樂逍遙被他這一頓搖的頭昏腦漲,伸手摸了摸頭,聽他最後一句,他就知道,他指定又是将她當成了蕭月晚。
而此刻,樂逍遙才看見,在那不遠處,蕭月晚也正注視着這一幕,表情似乎十分觸動,應當是想起了當年的事情。
而樂房芽見到蕭子琰趕來後,整個人就立馬奔潰了,跪坐在地上,面目猙獰地呼喊着:“她都已經被我推下去了,眼看她就要死了,為什麽?為什麽你們不能再晚一步?只要再晚一步,她就會死無全屍,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啊……!”
樂房芽仿佛是失心瘋一般的大叫着。
可是蕭子琰全然不理會,這才将情緒稍微緩和了一分對着樂逍遙道:“你可知道,那下面都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