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十招,墨夷就敗下陣來,金刀崩落在雪地上,發出慘淡的光芒。

伊娜爾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是憤怒懊悔不已。

江湛微微一笑,道:“願賭服輸?”

墨夷滿目凄然,擡頭望向伊娜爾,見她絲毫不看自己,心頭霎那間冷如冰雪,撿起脫手的金刀就往脖子上抹去。卻見銀光一閃,伊娜爾掌中的軟鞭不知道何時出動,已經不動聲色的卷住了他的刀刃。

江湛走過來,道:“冒犯了,墨夷殿下。”然後躬身行了一個禮,道:“小夫妻之間有了什麽矛盾,還是說清楚的比較好,切不可沖動,更不能把姓名不當回事。幸好我只是伊娜爾的師兄,不然的話,你這樣冒失,恐怕是賠了夫人又輸了自己性命。”

說完對雁翎子使了個眼色,然後說道:“你們慢慢聊,我們就先走了。”

雁翎子咬了咬唇,即便是百般不舍,但還是跟着江湛走了。

伊娜爾收了銀鞭,嘆了口氣,正欲跟上前面的江湛和伊娜爾,卻忽然聽到風聲一緊,便有一雙手臂從背後緊緊摟住了她的腰。

“你……”她驀地一驚,身子一震,不由得戰栗起來。

墨夷緊緊的抱着她,像是失而複得的珍寶一般,呢喃道:“我錯了,伊娜爾!”

伊娜爾心頭一酸,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天看到他和麗雅那般親密的情景,原本稍微軟下的心腸不由得又硬起來了,使勁甩開他的手臂,退到一邊,喘着氣道:“你不要碰我。我自是無理取鬧,與你何幹?”

墨夷想到那天吵架時候的情景,忙上前認錯道:“那天是我太沖動了,你身體不好,肯定脾氣也會不好的,定然是我說錯了話,所以你才會生氣的。好了,都過去了,跟我回去吧!以後我再也不會對你說重話了。”

到了今天,他還是對自己所做的事絕口不提,而将過錯都推到了自己身上?伊娜爾怒極,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只是喘着氣,顫着手道:“你好,你好啊,倒成了我的錯?我是那種随便發脾氣的人嗎?”

墨夷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但是看她氣成那樣,卻又不由得心疼,可是又怎麽也想不出來到底自己做錯了什麽事。

伊娜爾見他依然一副迷惑的樣子,不由得冷冷道:“你若是對我不滿意,就提前說。不用背着我偷偷摸摸,那樣別人知道了我的臉往哪裏放?”

墨夷更加困惑起來,抓着頭發道:“偷偷摸摸?伊娜爾你說什麽呢?”

見他還在裝,伊娜爾再也忍不住怒聲道:“你和麗雅偷偷摸摸在一起,以為我不知道嗎?”

墨夷一下子愣住了,确實猛的回過神來,想起那日的情景,的确是有些端倪,他不放心在麗雅的陪同下去探看,就覺得她似乎有些不對勁,還以為是病發了呢,卻原來是……

一時間只覺得又驚又喜,驚的是那日的事竟然被她發現,喜的是原來伊娜爾卻也會吃醋。而自己也确實太過大意,既然當時她已經起疑,那麽就當把事情說清楚,而不是任由她一直誤會。

其實說穿了也沒有什麽,自己在城外練兵時不慎摔落馬背,腰部受傷,正好麗雅去軍營探望父親,随後便陪他一起回城。可是因為怕伊娜爾知道自己受傷後擔心導致加重病情,所以回宮之後也沒有去同心院,而是在以前的寝宮留宿。麗雅不放心他一個人,便自告奮勇留下照顧。

麗雅是大将軍的女兒,英姿飒爽,豪邁不羁,平素相處的也不錯,所以便答應了,只是沒有想到竟然被伊娜爾不慎撞破,還以為是他與麗雅有了別的關系。

得知真相後她又愧又,只怪自己太過小心眼,當下便原諒了他那日的言行,第二日就陪同墨夷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