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她在朕面屈服了
“我不——”話音未落下, 沈微漁拒絕的話被吞咽在唇齒中。
蕭庭訚不知為何在今夜尤為粗魯,仿佛是真的說到做到,折騰她整整一夜後, 第二日又來。
連續七日。
每次一來, 蕭庭訚都面無表情,恍若不沾任何情|欲的君子。
然而,一到床褥, 蕭庭訚變了另外一個人, 仿佛骁勇善戰的将軍, 攻城略池。
沈微漁被逼迫地每次見他都打顫。遂在第四日,咬住他的肩膀出聲道:“天底下願意給陛下生孩子的女子比比皆是。可陛下為何要讓我生呢?”
蕭庭訚摁住她的皓腕,指尖劃過細膩的雪肌。
沈微漁枕在被褥,青絲垂在身後,玉頸流出薄薄的汗珠,唇齒微張,羅襪堆在腳踝。
蕭庭訚:“朕允許你有,僅此而已。”
沈微漁都被他漫不經心的态度氣笑了, 前幾日口口聲聲說要給她懲罰,關她在棺材裏,眼有又說允許她有孩子。
蕭庭訚當真以為自己想要什麽, 旁人便要奉上嗎?
沈微漁一時氣急, 在被逼迫落淚的剎那,雙手環繞他的脖頸, 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蕭庭訚身子一頓,似乎沒想到沈微漁會在這時咬他,甚至用力地程度,幾乎可以聞到血腥味。
她就這般恨他?
為了不想有孩子?亦或者只想有朝梣的孩子?
蕭庭訚氣息紊亂, 戾氣浮現眉眼,力道陡然加重。
破碎的呻|吟,斷斷續續。
昨夜瓊雪壓梅花枝頭,幾縷花苞悄然綻放。恰逢冬日乍暖,枝頭顫抖,落下簌簌雪花。
沈微漁醒來後,已然不知今夕是何年。
牢房四面不透風,裏頭的陳設卻樣樣齊全。炭火、火盆、羅帳……還有精心準備的紫檀案幾,鎏金梅花香爐,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沈微漁在地牢享福。
她此時靠在引枕頭上,身邊伺候的婢女們提心吊膽地端來藥膳,蹑手蹑腳,生怕伺候不好,被天子問罪。
沈微漁揣緊張懷中的湯婆子,面上鎮定,心裏越發惶恐不安。
她不想有蕭庭訚的孩子,可蕭庭訚擺明來真的,甚至這幾日藥膳不斷。
沈微漁也過問過婢女這些藥膳的作用。
她們露出誠惶誠恐的神态,低聲道:“此藥膳可令沈姑娘宜承歡,宜子嗣。”
沈微漁聞言攥緊衣袖。
蕭庭訚将她關在的不見天日的地牢,身邊的婢女們都是伺候完便離開,獨留她一人。
平日裏也無人來看望她。
她也找不到逃跑的機會。
可沈微漁真的不甘心,一想到懷上蕭庭訚的孩子,自己這一生都要困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依附蕭庭訚而活,渾身都仿佛有螞蟻啃噬。
她不願被困一方天地。
這不是她的命。
–
幾日後,前來伺候的婢女發覺沈微漁比之前較為安靜,甚至溫順得幾乎沒有脾氣。
若是之前,她們伺候沈微漁沐浴更衣。
沈微漁都會羞紅一張臉,不允許她們來伺候。
可眼下,她沒有半分脾氣,任由她們沐浴更衣,甚至喝藥膳也沒有之前那般不願意。
幾人面面相觑,卻無一人膽敢呈禀給天子。
沈微漁的古怪,還是在幾日後,被蕭庭訚發覺。
那日他從政務抽身,因這幾日未見沈微漁,便來見她。
彼時沈微漁躺在床榻,昏昏沉沉,青絲垂落,想必剛用完藥膳。
蕭庭訚閑庭雅步走來,她都毫無反應。直到他來到床榻把玩起她一绺青絲,沈微漁巋然不動。
他以為沈微漁在跟他置氣。
蕭庭訚漫不經心地想,餘光瞥見她的雪白的玉頸,羸弱得像一截枝頭,被凝聚瓊雪,搖搖欲墜。
他起了心思,手指輕輕一碰,沁涼的指尖透着絲絲冷意。
若是平常,沈微漁定會厭惡地垂眸,可眼下卻紋絲不動。
蕭庭訚不由指尖用力,從玉頸滑落脊,隔着布帛,明明沒有做出格的行徑,卻暧昧不已。
沈微漁仍然一言不發,氣息平靜得好像在沉睡。
蕭庭訚眉頭微不可見地皺起,心裏也恍若憋着一口氣,俯身而入,掀開被褥。
半晌。
蕭庭訚臉色不善地望着躺在懷裏,氣息微弱的沈微漁。
明明她已經情.動,唇齒吐露幾聲喘息。甚至任由蕭庭訚随意擺布,連同往日她曾不齒的姿勢,都願意被他折騰。
可蕭庭訚心底覺得哪不對勁,垂眸凝望沈微漁溫順的面容。她沒有往日的生氣,恍若徹底被人折斷生機般,像腐爛在枯井四周的雜蕪亂花,任人踩踏。
蕭庭訚收攏雙手,眉眼浮現寒意。
她想搞什麽花樣。
蕭庭訚以為她是故意而為,故此行事風格變得激烈,甚至放縱力道,将她一身嬌嫩的皮肉,折磨得沒有一塊完好無損。
但沈微漁仍然一點回應都無。
偶爾被折騰得狠,只會在懷裏抽泣,其他皆無。
蕭庭訚一身寒意,見不得沈微漁這般溫順,心裏的戾氣加重。連身邊伺候的宮人都察覺到他的心情陰沉,無人膽敢接近他。
“陛下,聽說過幾日是沈姑娘的生辰,要不操辦一番。”十三見蕭庭訚雖面無表情,可一身的寒意,實在令人膽戰心驚。
“不必。”她在地牢,如何操辦。萬一将她送回宮中,又逃跑怎麽辦?
蕭庭訚坐在紅木雕靈芝扶手椅,凝望着雜亂的棋局,如同竹節修長的指尖緊緊捏着白棋,似乎不知道從何下起。
十三心中嘆氣,面上恭恭敬敬道:“英王那邊派人想見兒子。”
“讓他再等幾日。”蕭庭訚淡然道。
“她身邊的兩個婢女是不是還在大牢。”蕭庭訚忽然記起這件事,面無表情道。
十三知道他說的“她”是沈微漁。
“禀告陛下,她們兩人還在地牢。”
“過幾日她生辰的時候,将她兩個婢女放出大牢,還有朝梣那邊給朕看牢。”蕭庭訚終于在雜亂的棋局裏,找到突破,撚着白棋放下去。
十三拱手道:“遵命。”
待到十三走後,蕭庭訚睥睨棋局,突然站起身,揮手一推,棋子全都散落在地,發出刺耳的滾落聲。
寒風凜冽,卷起他的衣袍。
蕭庭訚不知自己為何心緒不寧。朝堂之事還不至于讓他心煩意亂,那是沈微漁嗎?
他立馬掐斷這個念頭,轉身便去了大牢。
沈微漁依舊與之前如出一轍,躺在床榻,青絲垂落,玉頸和皓腕全都是蕭庭訚留下的痕跡。
斑斑點點,猶如梅花。
蕭庭訚也不知從哪來的無名火,徑直來到床榻,掀起被褥,不顧一切地摁住她的腰肢。
幾個時辰後,沈微漁白皙的臉頰布滿淚痕,雪嫩的膚色被折騰白裏透粉。
蕭庭訚扣住她的下颌,雙目死死凝望她的面容,“你會有朕的孩子。”
沈微漁巋然不動,一點怒氣都無,只是掀起眼皮子,用水蒙蒙的美眸瞥了他一眼。
“嗯。”她虛弱地擠出這句話。
蕭庭訚的怒火噌噌上來,全然不知沈微漁為何這般淡定。
于是折騰的法子又多了好幾樣,但沈微漁仍然沒有怒意,仿佛失去了利爪,被馴服的反抗不了一點。
蕭庭訚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莫名的情緒席卷了全身的血液,翻騰不斷,不由行事激烈。直到他清醒過來後,沈微漁已經他折騰地暈倒。甚至慘到出血。
太醫之後趕來,隐晦地暗示,這幾日都不能行房事。
蕭庭訚向來不是貪歡之人,潔身自好,唯一的女人便是沈微漁。
但沈微漁這幾日的不對勁,一直在折磨他的心緒。
好幾次,蕭庭訚都在想,要不殺了她,免得憂心,可望着她水盈盈地美目,咬着薄唇,垂眸落淚時,心裏還是止不住心軟。
明明一開始是想折磨她。
然而被折磨的人,竟然是他。
蕭庭訚浮現這念頭,戾氣加重,一連幾日都沒有去見沈微漁。
沈微漁落得自在,也不在乎蕭庭訚為何不來,像是認命般,每日在地牢用膳喝藥,平日無事便睡覺。
一來二去,到了生辰的那日,婢女們搬來紅酸枝木的箱子,還精心備好的晚膳。
紅酸枝木的箱子四面鑲嵌珍珠玉石,不用沈微漁掀開,便知道裏頭的物件價值連城。她知道這些都是蕭庭訚派人送來,命人放在一隅。
自從娘親走後,她便不過生辰。
唯有與朝梣在一起,才過生辰。
眼下被困在地牢,沈微漁哪有心思過生辰。
她吃了幾口晚膳,興致缺缺,命她們撤下,之後沐浴更衣便早早歇下。
–
未陽宮,珠簾卷起
蕭庭訚淡然坐在紫檀案幾下棋,在聽到沈微漁今日的一舉一動後。
許久,他才淡然地道:“嗯。”
禀告的宮人退下沒多久,殿內傳來“噼裏啪啦”的重物掉落的聲音。
之後蕭庭訚出宮去了并州,又去徐州,去了足足十天。回來後,蕭庭訚以并州出現疫病,并州官員不作為,官官相為,結黨連群的罪名,革職朝堂三十名官員。
百官們都不知道蕭庭訚身為天子,突然微服私訪,平時一些藏污納垢的官場肮髒事,一并被徹查
一時之間,人人自危。
宋相等門下的官員,想要拜見宋相,卻被告知身體抱恙,不便見客。
薛相那邊,亦是如此。
衆官員一見他們的态度,琢磨一夜後,才明白陛下是借并州一事,借機發難。
聰明一點的官員,暫避鋒芒,自請調職。蠢笨一點的官員,還在疏通關系。
半月後,朝堂官員被清算了一大半,而這一大半若有人細心,便能發覺這一半的人都是宋相的人。
宋相府,書房。
對外身體抱恙的宋相坐在彩繪描金紫檀扶手椅,雙目半遮,掩去精明。
“宋相,陛下此舉無疑是針對我們宋氏一族,若我們再不出手,恐怕會大勢已去。”坐在下方的齊巡抱拳道。
另一人若有所思道:“宮裏的消息都被封死,我們的探子也進不去,也不知道太皇太後那邊如何。”
“陛下年紀輕輕,行事猖狂,若一味縱容,豈不是當我們宋氏好欺負。”
……
宋相聽着他們你一句我一句,也不出聲,似乎在沉思。
倏然,不知是誰提出一句,“英王。”頓時在場的人面面相觑,想到英王被天子關押,縮了縮脖子。
宋相:“你們覺得英王如何。”
此話像是冷水倒入沸騰熱水,在場的人都驚訝不已。
齊巡直言不諱道:“英王為了一個孩子,自甘被俘,優柔寡斷,理應不适合。”
“優柔寡斷也比陛下的心狠手辣好掌控。”宋相阖眼,又睜開雙目,環顧下方的幾人,淡然道:“我們宋氏,不需要輔佐明君。”
自古以來,位高權重的天子,都會忌憚權勢大過皇家的世家。
他們宋氏一族已經繁榮昌盛兩百年,在宋相心中,自己絕對不能讓宋氏在他手裏走下坡路。
底下的幾人聞言,思索一番,知道宋相的抉擇可行,紛紛起身作揖。
“卑職等人,誓死效忠宋氏。”
他們幾人表露衷心,殊不知當夜,蕭庭訚的青玉案幾上被人呈上折子。
蕭庭訚随後一番,心中冷笑,吩咐幾人去英王府中。
英王府的庭院,四面掌燈。
瓊雪紛紛落下,英王賞雪溫酒,倒也惬意。
可這份惬意伴随十三的到來打碎。
在知道他的來意,英王溫和地笑道:“陛下請本王入宮,本王也正有此意。”
十三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将話帶到後,便送他入宮。
與此同時,大理寺的水牢,朝梣渾身濕漉漉,蒼白的臉頰透着病态的瘋狂。
他剛從水中爬出來,腳下還躺着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一條銀灰色的小蛇悄然無息地爬到朝梣的手腕。
朝梣點了點銀灰色小蛇的頭顱,換上死去的獄卒衣服,大搖大擺走出水牢,打算先去找沈微漁。
他逃出水牢的消息,很快傳到蕭庭訚的耳邊。
蕭庭訚這段時日,一直刻意不提此事,然而聽到這句話,眼前卻浮現沈微漁瓷白的小臉,不由攥住手裏的公文。
“陛下。”十三出聲道。
蕭庭訚:“明日你派人僞裝沈微漁回沈府,再派幾人日日夜夜守着沈府四周。”
“卑職遵命。”
“此人陰險狡詐,抓不到活人,也要給朕将他的屍體帶回來。”蕭庭訚冷靜地吩咐下去。
十三走後,蕭庭訚也沒心思批閱公文,眼前浮現的都是沈微漁那張臉。
自從上次離去,整整有十五天沒有見到沈微漁。
原以為擱置在一旁,會很容易遺忘一人。
但他不僅沒有,甚至無時無刻都會想到沈微漁那張蒼白的小臉。
蕭庭訚有時候懷疑自己是不是中蠱,才會一直記得沈微漁。但是葛診脈過,說他身體任何問題沒有。
那就奇怪,他為何一直記得她。
蕭庭訚不明所以,卻不知何時來到地牢,見到了沈微漁。
她坐在床榻,青絲垂下,手執書卷,許是察覺有人來,擡眸張望了一眼。
僅僅是一個雙目對視,蕭庭訚突然有歸宿的滿足感。
這段時日,沈微漁被精心照顧,臉頰多了肉,身子也不似以前單薄地像柳絮,仿佛被風一吹,人便飛走。
蕭庭訚緩緩靠近,沈微漁将手裏書卷放下,在聞到龍涎香的一霎,仰起頭露出一截白玉脖頸。
一覽無餘的雲團,毫不遮掩地闖入他的眼中。
蕭庭訚目光晦暗,攏了攏衣袖,別看視線,淡然道:“你喜歡看書。”
沈微漁沒有回他話,只是垂眸,也不知在想什麽。
蕭庭訚坐在她的身邊,雙手置于膝上,淡然處之。
可沈微漁忽然俯身,伸出纖柔的手,解開他的樊龍織金腰帶。
“你在做甚。”蕭庭訚第一次見她主動,還以為她中邪,握住她的皓腕。
沈微漁凝望他,恰如春水的雙目,流露不解。
蕭庭訚皺眉,不明白十幾天未見,她怎麽變成這副模樣,本想起身去命太醫等人。
但沈微漁拽住他的衣袖,揚起皙白的下颌,“你不喜歡嗎?”
蕭庭訚松開手,淡漠道:“你又在用什麽花招。”
他一襲金絲玄袍,腰間的樊龍織金腰帶松松垮垮,多了散漫的氣度。
沈微漁緩緩起身,雙手纏住他的腰。
蕭庭訚身體一僵,許是沒見過這樣的沈微漁,溫順地幾乎帶着幾分讨好,令他不知道如何對待沈微漁。
“你不喜歡嗎?”沈微漁見他一言不發,另一只手趁其不備地解開松垮在他腰間的樊龍織金腰帶。
“什麽喜歡。”蕭庭訚皺眉,心想這十幾日,有誰對她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話。
“你每次來找我不都是為了與我歡好嗎?”沈微漁忽然手上一用力,将他反手推到床褥上,然後學着他之前的樣子,摁住他的肩膀,另一只小腿則是用膝蓋壓住他的小腿。
她的力氣很小,蕭庭訚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推開。
但他并未這般做,反而用銳利的黑眸上下掃她的面容,淡然道:“你說得沒錯,朕找你僅僅是為了歡好。”
“可天底下的女子那麽多,陛下為何要與我厮混,還想讓我懷你的孩子。”沈微漁逼近他的面容,香溫玉軟,更遑論沈微漁身上有暗香,而且還用膝蓋輕輕地碾住他的小腿。
又微微一挪。
蕭庭訚眼眸暗沉地望着她。她從哪裏學的招數?
沈微漁卻俯身往下,唇齒微張,膚如凝脂。
蕭庭訚聽不清她的話,雙手攥緊,可沈微漁緊追不舍道:“陛下為何不開口。”
“還是說,你喜歡我。”
此言一出,蕭庭訚神志頓時恢複過來。
他怎麽會喜歡眼前虛情假意,一直欺騙他的女子。
蕭庭訚想要開口說她癡心妄想,心底卻恍若有海浪在翻滾。
沈微漁的面容已然湊近。
兩人近在咫尺,蕭庭訚頸部緊繃,眉眼籠罩陰翳,凸起的喉嚨不斷上下滾動。
沈微漁指尖撚着他的喉嚨,明明是輕輕一碰,蕭庭訚卻的血液卻在沸騰,眼中不知何時布滿了紅血絲。
全身緊繃。
沈微漁挪開膝蓋,垂眸道:“既陛下不喜歡我,為何讓我懷你的孩子呢?”
蕭庭訚說不出口,冷靜的面具岌岌可危。
“你騙朕。”
“可別人騙陛下,你難不成都要讓她們懷你的孩子。”
“沒有女子騙我,你是第一個。”蕭庭訚平靜地道。
“……”
沈微漁收回指尖,垂眸淺笑道:“原是這樣。”她緩緩從蕭庭訚的懷裏起身,好似剛剛的一幕是錯覺。
蕭庭訚反手摟住她的腰肢,推入床榻,不容置喙地扣住她的下颌,膝蓋摁在她的膝上,學着她之前對待他的姿态,心平氣和地問:這些誰教你的。”
沈微漁垂眸,眼裏流露幾分黯淡,“沒有誰教我。”
“可你為何——”為何說那些話。
蕭庭訚銳利的眼眸掃過她的面頰,想要看出端倪,卻不經意聽到她輕聲低語。
“你已經很久沒來看我。”
她這句話輕如蚊蠅,若不細聽,全然聽不到。
蕭庭訚當即冷聲道:“你在說什麽。”
“沒說什麽。”她眼眸低垂,讓人看不清在什麽,柔柔弱弱,被他困在床褥,困在地牢。
那句“你已經很久沒來看我”像密密麻麻的針,紮入心間,莫名令他在意。
蕭庭訚收斂幾分冷意,松開手平靜地道:“朕這幾日都會來看你。”
聽到這句話的沈微漁絲毫沒有反應,蕭庭訚諷刺一笑,剛剛那句話果然是他聽錯了。
他餘光卻瞥見沈微漁觑來的目光,秋水剪瞳,泛着期待,又很快垂下。
蕭庭訚的氣息稍稍紊亂,扣住她下颌的手似乎多了灼熱。
他松開禁锢她的手,面色如常地道:“你若一直聽朕的話,朕會來見你。”
“我不需要陛下來見我。”話雖如此,沈微漁的雙手交纏在一起,擺明心口不一。
蕭庭訚心中泛起絲絲怪異,明知眼前的沈微漁不應當是這般,卻還是冷聲道:“朕來不來,不需要你說了算。”
“但朕需要一個子嗣。”他撫摸沈微漁的小腹,以為她會厭煩甩開,亦或驚懼。
沈微漁輕聲道:“我想要女兒。”
此言一出,蕭庭訚攥緊她的皓腕,目光黑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