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了一刀,直接戳中她的心髒,女孩很快沒了氣息,不再動彈。

司機倒吸一口涼氣,“這……”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只能把車繼續開過去。

風栖久看了那女孩,心裏很不是滋味,就算是不認識,他也會覺得有些難受,花兒一樣的年齡就死去,真的可惜。

更何況,他認出了那女孩的衣服,是李青藝的。而且,李青藝死前似乎也斷了手臂,這都在給風栖久敲響警鐘,夢境裏死去,在夢境外真的會死。

司機見後座的人沒了聲音,忍不住道:“現在都法治社會了還有這樣的事,真是……”

風栖久沒有理會司機,而是自顧自的看向窗外,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怎麽樣,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也變成那兩個女孩中的一員。

司機在目的地停了下來,看風栖久沒有動作忍不住提醒了下,風栖久看了眼,付錢下車。

他回到自己的公寓,現在已經下午五點了,他點了外賣便躺下,雖然今天沒有做什麽,但還是渾身疲憊不堪。

他又去浴室洗了個澡,在浴室的鏡子了看了看自己的脖子,遮瑕遮住了,效果挺好,看不出來,現在一洗,又一大塊青紫,看着有些觸目驚心。

洗澡出來門鈴就響了,他打開門,是外賣到了,他無味的吃完外賣,又躺在床上,不在動彈。

後來他是被手裏鈴聲吵醒的,他摸索着拿到了自己的手機,接通。

“七九?”

“嗯,什麽事?”聲音還帶了些迷糊。

“你怎麽在睡覺啊?出來吃夜宵嗎?”

羅丞知道風栖久一般有空一定是在趕稿找靈感,很少直接趴床上。

“幾點了?”他說着邊拿起手機一看,已經十一點了。

“九點了,你怎麽了?”

“沒事,在哪兒?有哪些人?”

“之前那個燒烤那兒,就我一個。”

“好,這就出來。”

風栖久摸摸索索的脫掉睡衣在衣櫃裏翻了翻,看着自己衣櫃裏唯一的一件黑襯衫,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蕭蠻。

他應該出來了吧。

風栖久抿着嘴,把那件襯衣拿出來,穿上,其實他不太喜歡襯衫正裝,但因為脖子上的東西,他不得不套上了,他這公寓可沒有遮瑕。

他拿着手機,穿鞋,出門,鎖門,一氣呵成。

他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地名就自顧自的看着手機了。

他在盯幾個未完成的稿子,不過此時他的心亂得很,實在沒什麽心思看下去,他又放下手機,看着窗外。

已經夜深了,周圍的人越來越少,只有那些深夜娛樂場所還是人來人往的。

風栖久到的時候羅丞已經點了一大堆的燒烤了,羅丞一看到就朝他揮手,示意他坐這兒。

“你可算是來了,你看看,還要加什麽嗎?”羅丞指了指攤位,拿了一串韭菜就開始吃。

“不用。”風栖久拿了羊肉串,慢悠悠的把它弄在盤子裏,用筷子夾着。

風栖久雖是富二代,但是卻又當了多年的基層員工,他是上吃得慣西餐,下吃得了路邊攤。

“你真是,烤串你這麽弄多沒意思。”羅丞說着又拿起一串。

風栖久沒有答話,就是笑。

“你相親怎麽樣?”

“還成。”

“那是成了?你脫單了?”羅丞立馬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烤串,眼睛裏閃着星星,八卦的心思都快溢出來了。

風栖久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也沒有回答他。

羅丞見他不搭理自己,又忍不住問:“快說說,那女孩長得漂亮嗎?叫什麽名字?多大?”

風栖久塞了一串羊肉串在羅丞嘴裏,“堵住你的嘴,誰說一定成了?我就覺得那女孩挺有意思的。”的确,演技那麽好,不就是,挺有意思嗎?

“嗯?誰挺有意思?能得到你這個評價說明不錯啊!”羅丞意味不明的一笑。

“閉嘴把你,好好吃你的。”風栖久把自己面前的幾串肉串推到了羅丞面前。

“唔唔唔——”風栖久看了一眼,是自己的手機響了,“喂?”

“是。好。”風栖久挂了電話,抱歉的看了羅丞一眼,道:“我有事,得先走了。”

“你去哪兒?”

“就……”風栖久不知道怎麽說,他沉思了一會兒,覺得跟羅丞說也沒什麽。

“昨天,莫名其妙被搶了文件袋,警局通知我,人抓到了。”

“這……你怎麽沒告訴我?”羅丞放下手裏的串串,也準備起身。

“你這是?”

“我跟你一起去。”

風栖久也沒管羅丞,随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一起去了警局。

一路上,風栖久無奈的講述了一下自己被搶的經過,然後聽着羅丞在自己的身邊念叨了一路該怎麽保護自己,還時不時嘲諷一下,實在是覺得有些好笑,一個大男人被搶劫,還是聞所未聞。

“七九,是不是你長得太好欺負了?”

羅丞拍了拍風栖久的肩,風栖久确實,長得有些白。可是,也不至于成為犯罪分子的首選對象吧?

風栖久不想理會他,羅丞也沒在意。

很快,警局到了。

“風先生嗎?”迎面出來的是警官劉毅。

“是。”風栖久輕輕點頭。

“您的東西在這兒,你看看有沒有少什麽。”劉毅把風栖久的文件包遞給了他,然後轉身去給風栖久二人倒了一杯水。

“謝謝您。”風栖久接過包。

“七九,你可得好好看看。”羅丞道:“這些搶劫犯是最有可能把值錢的東西賣了的。”

幸運的是,什麽也沒丢,可能正是因為最值錢的電腦也是用了幾年的了,罪犯也覺得搶得确實有些虧。

“蕭先生……”

風栖久突然聽到了三個字,其他的,聽不太清。可是,就光一個蕭字都讓他有些恍惚,這個蕭先生會是那個蕭先生嗎?

風栖久沒有過多過問被抓到的犯人會怎麽樣就已經被外面這一聲蕭先生吸引住了全部注意力。

“七九?你去哪兒?”羅丞看着風栖久莫名其妙的開始往外走,似乎是有目标的,難不成是去找那個罪犯?是丢什麽重要東西了嗎?

風栖久停在了門口,他看着面前黑色的身影,下意識停住了腳步,這個背影,有些陌生,但是……

那背影似乎感覺到了什麽,轉過身來,那人錯愕了幾秒,沉聲道:“好巧。”

——喪病——

————

13、喪病1

蕭蠻意味不明的看着風栖久,表情不能說很友善,有些冷漠。

羅丞從房間出來,正好聽到那一句聲音極好聽的好巧,他下意識就站到了風栖久的身邊,看着這個比自己高半個頭的男人,主要是對方表情淡漠,只覺得空氣都冷了幾度。“你們認識?”

“你們做什麽呢?”劉毅也從房間裏出來,看着眼前的場景,總覺得下一秒雙方要打起來。

蕭蠻可能覺得自己表情有些僵硬才導致了這樣雙方對峙的感覺,随即勾了一下嘴角,他覺得這應該看起來會友好一些,只不過是他個人覺得而已。在羅丞看來,就只是變得更為驚悚。

風栖久沒有動:“你怎麽會在這兒?”

“領人。”

還是那樣,惜字如金。

風栖久點點頭,表示自己信了。

羅丞一臉懵,看着風栖久又看了看蕭蠻,不太确定的問:“你們真認識?”

“認識。”

“怎麽認識的?”

風栖久想了想,這個夢境還真不知道能不能跟夢境外的人說,他随便扯謊:“他幫過我。”

他仔細想了想,也不算撒謊,畢竟蕭蠻的确幫過自己。

“哦,七九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朋友,我請你吃飯?”

羅丞其實還是惦記着自己沒吃完的燒烤,他專門讓攤主給自己留着的,不然多虧。

“這就請吃飯了?”風栖久皺着眉看羅丞,自己都還沒表态的啊。

“兄弟,叫什麽名字?”羅丞倒是沒在意,而是準備直接走上前拉蕭蠻吃飯。

可是,手伸到一半又退了回來,着實又有些不敢了,這人活脫脫的人類屏蔽儀啊,誰敢接近。

“蕭蠻。”聲音還是冷冷的,聽不出一點溫度。

“名字有點兒耳熟啊……嗯……想不起來了,算了,我叫羅丞,跟七九是發小。”羅丞完全沒有聽出來蕭蠻語氣裏的敷衍。

“舅舅。”一個剛過變聲期的聲音從蕭蠻後面傳來,一個小少年,戴着鴨舌帽,穿着體恤長褲運動鞋,一眼看上去,全是名牌,但是聲音卻弱弱的,仿佛見了鬼的鹌鹑。他低着頭走到蕭蠻身邊,不敢再說話。

“嗯?”蕭蠻輕輕瞟了他一眼。

“你能不能……”小少年的聲音更低了。

“有事就說。”蕭蠻抿着嘴唇,一看脾氣就不好。

“能不能……別告訴我媽?”

這,犯錯都犯到派出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