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粉色的被褥裏,一個小小的人在蠕動,翻來覆去半小時後, 總算掀開被子。陶哓哓立起身子,坐在床中央, 睡眼惺忪, 也許是因為睡不慣這床, 近幾日早晨起來都覺得腰酸背痛。
意識一點點清醒,她揉揉眼睛, 逐漸想起來昨天晚上的夢,突然起了一陣冷汗,她飛快的跑進浴室,用冷水拍打着自己的臉蛋。
盯着鏡子裏的人,臉頰紅撲撲的,我的天, 她竟然又做那種夢了!都怪昨晚的小說太刺激了, 堆積了一夜的欲/望在清晨似乎特別重。有一種, 春/夢了無痕後的空虛。
她一邊蹲馬桶,一邊細細回想着昨夜的夢,一開始夢到祁亦言用鑰匙開門進來,她想動卻動彈不得, 眼睜睜望着他在看小說內容。然後, 然後他竟然對着小說把裏面的內容都操作了一遍,想到這, 陶哓哓像便秘一樣,一點排洩的欲望都沒了,隐隐覺得屁股疼, 暗自擔憂着自己。
陶哓哓洗手,偏頭發現自己白皙的脖頸,有一道淺淺的紅印。她把頭湊近鏡子,隐約像手指印,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來。她皺眉,難不成昨夜不是做夢。
春夢的最後,他突然手掐住她脖子,讓她沉溺在生與死的快/感中,陶哓哓冷不丁打了個寒顫。立馬沖出去,她先是檢查門鎖,沒有異常,眉頭緊蹙,又看自己的手機,屏幕還亮着,停留在昨天的位置,電源只剩下百分之三的電了。
歪着腦袋,想了會,小心翼翼的探頭出去,卻發現客廳和昨晚一樣,桌子上還擺放着沒有吃完的薯片。
陶哓哓蹑手蹑腳的走到祁亦言門前,擠眉弄眼,糾結了會,突然扭動門鎖,閉眼猛地推開門,緩緩睜開眼睛。外面的光被厚重的窗簾遮住,推開門時,空氣對流,半開着的窗戶吹進風來,光也随之而來。房間很整潔,被褥整齊方正在床中央,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
他昨夜沒有回來,看來真的是做夢,陶哓哓松了口氣。
關上門,回到客廳收拾東西,拔下U盤,今天她約了印刷廠,要去看初稿。
天氣熱得要人的命,直到傍晚陶哓哓才回到家中,祁亦言依舊沒有回來,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先去卧室衛生間沖了個澡,才出來繼續躺屍。陶哓哓頭頂着毛巾,癱在沙發上,拿出手機點了一份外賣。
當她打開電腦,郵箱發來提醒,她點開郵件,卻意外看到郵箱裏有接着昨晚劇情的描寫。
“龜/甲/縛,啊啊啊!我去!”
“……小譚不知道他是不是下了藥,渾身都沒有了力氣,他說完話後,把她打橫抱起,來到一個房間。是一張床,大概一米五左右,還有一股消毒水以及福爾馬林的味道,就像是停屍房裏的床。
她任由他擺弄,感覺他拿了一根很長的繩子,繩索從中間對折,套在頸部,冰冷的指甲劃過肌膚,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男子沉着有序在鎖骨……一一打上繩結。
她整個被翻轉趴在床上,繩子穿過腳踝,手腕,一拉,整個人都被緊緊的束縛着。他又把她輕柔的抱着放在床中央,慢慢拉緊繩子,一邊調整位置,最後将繩收在腰際……
然而男子還有沒有結束……”
她津津有味看着,不自覺的,竟然覺得渾身燥熱,正準備起身接水時,QQ消息傳來提醒。
小說的作者竟然通過了她的申請!
陶哓哓放下杯子,湊到電腦前,先是點開個人資料。
尋思了會,打開對話框,輸入:“衍大您好,首先請容許我我介紹……”
陶哓哓很是滿意她近乎300字的自我介紹,然後點頭微笑點擊了發送。
“你好。”才幾秒鐘,她就接到回複。
陶哓哓激動快跳起來,她又接着打字,說:“衍大,您寫的文章太帶感了,嘿嘿,純屬個人好奇,我想問問您是男的女的?”
“男。”
“愛好游戲嗎?看動漫嗎?”
“不。”
陶哓哓嘴角挂笑,很好,不是猥瑣宅男。
“那您為什麽會寫這種作品?就是之前寫的……額,就是那種不可描述,為什麽删除了?”
“恩?”
“就是删減的那部分。”
陶哓哓又和他聊了些,但是他回複很慢,有時候要隔很長一段時間,對話也簡潔。
陶哓哓耐不住,又打出:“最後一個問題,衍大願意簽約出版嗎?但是肯定要删減一部分內容,其實我覺得這本書的節奏感很好,邏輯性也強,可以問下您後面的劇情嗎?”
陶哓哓想了想,他沒回複,又繼續說:“或者,您不願意劇透也可以,只是太喜歡你了。”
“的作品。”陶哓哓不小心發送出,又補上這三個字。
久久等不到回複,她又重新打開剛才的小說看,突然背後傳來一個清冷的男聲。
“龜/甲/縛?”陶哓哓看得入迷,硬是被吓破了膽。她第一時間關上了電腦,一溜煙準備跑進了房間。
祁亦言伸手一拉,把她扯進了懷裏。
陶哓哓嘟着嘴,氣呼呼的像個小河豚,祁亦言嘴角不自覺的微翹,他攬過陶哓哓坐在沙發上。陶哓哓被他抱在懷裏,坐他腿上。熱乎乎的體溫讓她越發燥熱難安,她推開他說:“我現在不想同你講話。”
他淺淺的回了聲:“嗯。”
聲音裏的疲憊難以掩飾,陶哓哓悄咪咪的用餘光瞥了眼,心裏那個糾結啊。他微閉着雙眸,沉重的黑眼圈在白皙的臉上很明顯。
陶哓哓心裏沒來由的有些心疼,她拉了拉他的衣角。祁亦言微張雙眸,拉過她的手,握在手心說:“陪我待一會。”
陶哓哓咬咬唇,問道:“是之前那個案子嗎?真的不是簡單自殺?我之前看過一本小說,講的就是催眠自殺,會不會和這個有關?對了,你這幾天有見到岑歆嗎?好多天聯系不上她了,好擔心……”陶哓哓自顧自說着,壓根沒注意到祁亦言臉色突變。
“你就只關心岑歆?”
“作為朋友肯定關心嘛,再說了,她稿子才交還沒修改,我還指望她給我賺錢呢。”
“哼。”
陶哓哓聽到一聲冷哼,想到之前的事,也學着冷哼一聲:“哼。”
就像誰不會似的。
祁亦言伸手扒過她的臉,好看的唇角微揚,薄唇輕啓:“傻子。”
陶哓哓怒了,他還好意思人身攻擊?她推搡着他,氣呼呼的回嘴說:“你才傻子呢,變态,流氓,放開我。”
“不放,說,這幾天沒在,有沒有擔心我?”
陶哓哓悶着頭,不說話,氣死他。祁亦言臉上的笑意漸深,他抓住她的手腕,輕松地反剪到身後,冰冷的唇印到她唇上。
像潮水席卷而來,壓根就沒給她反應的時間,靈活的舌頭撬開她的唇齒。
“嗚嗚……變……态……”
祁亦言牙齒啃咬着她的下唇,陶哓哓使勁掙紮了許久,祁亦言是真的累了,放橘子開了她,只是依舊死死地摟着她。
“再說一遍,叫我什麽?”
越來越熱的體溫傳來,陶哓哓又慫了,半天沒說話。祁亦言俊臉泛紅,眼裏的眸色也随着變紅。
他伸手一勾,他俯下身子,親吻她。
“乖,叫我的名字。”
陶哓哓努力的憋氣,忍住心中的躁動,顫巍巍的輕喚:“祁……祁亦言……”
聲音軟糯,尾音縷縷撥撩着心頭的琴弦,他松開控着她的手,陶哓哓一邊往沙發後縮一邊說:“祁亦言,我,我點了外賣,那個,時間,我算了下,我外賣快到了。”
她話音剛落,門口響起了聲音,門鈴像配合她一般,一遍遍的響起,還真是及時。
祁亦言殺人的心都有了,陶哓哓趁他發愣,立馬提起褲子,只是大概因為腿短,還沒走到門口呢,就被祁亦言追上,拉到身後。
黑幽幽的眸子緊盯着她,就像是陷阱裏的獵物,下一秒就要撲騰上來。她拉緊衣服,祁亦言面無表情拉開她的手,幫她整理衣服,然後把她擋在身後。
很久,才把門打開,一個年輕小夥遞上一袋東西,一開始還熱情的說,後來就聲音幾乎聽不見了,他說:“您好,你的外賣,祝您,祝您用餐愉快,額……您,您有垃圾需要幫您丢嗎?那個,如果方便,請給個五星好評……”
陶哓哓聽着他被吓得話都說不利索,可以想象祁亦言的氣場,她默默的往後退了退。
祁亦言大步走到客廳,把東西放在茶幾上,一臉嫌棄的望着裏面的東西。陶哓哓樂滋滋的收開桌子,打開袋子,祁亦言立馬起身,走進自己的房間。
陶哓哓得意的大聲問道:“你不吃嗎?”她歷來都知道他有多厭惡這些氣味濃重的食物,比如火鍋,再比如現在的酸辣粉。
她扒開筷子,心情暢快,點開游戲直播,邊吃邊看。
突然,門口又打開,他穿着一件寬松的T恤,椅在門框上,慵懶的站着。
“我餓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班偷偷摸魚出來的,本來想隔天發但是後面幾天要去找房子住,才說着小區改造,昨天把東西剛收拾好,今天就把水斷了!!!(T_T)恢複更新時間最快星期四晚上九點,最慢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