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桌子上,依舊是之前進空間之前昏迷的模樣,想必進空間的只是意識而已。
桌上的藥湯已經涼了,元素聞了聞藥味還在,便将藥湯全部喝掉。
放下碗,她擦了擦嘴。摸了摸掌心中的戒指,将戒指戴在左手中指上,輕嘆了一口氣,回到床上躺着,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一覺從下午申時多睡到翌日早晨。
卯時,她剛洗漱完畢往臉上點完妝,就聽見屋子外面吵吵嚷嚷的,有着熟悉的婦女聲傳來。
眉頭輕輕一皺,她欲推開門走出去看個究竟,卻沒想到左手剛碰到門,那門就如白糖遇熱水般,飛速地被腐蝕掉。
很快門上驚現一個黑洞,上面還冒着一圈黑霧,駭人的很。
元素驚愕地看着門,并不知毒經的毒性如此之強,同時消停了一晚上的手又開始犯寒刺痛。
回過神來,她看着藏着毒經的手,忍不住斂眉。
如今她還不懂操控,豈不是這只手除了自身以外的東西都不可以碰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黑着一只手掌出去,還不能觸碰東西,不被人當成怪物才怪。
想了想,元素決定先進空間裏頭看看,從木櫃裏掏出一只白色手套,很快就進入了戒指內的空間。
空間內的天早就亮了,剛種下去的籽兒很快從土壤中鑽出青嫩的芽,放眼望去田中一片點點綠,煞是好看。
元素仔細給每一顆嫩芽澆上神目水,随後才發現,左手在空間中觸碰任何東西都沒有異樣,仿佛對這裏的一切不存在腐蝕,和在現實中大有不同。
她心思一動,将帶進空間的白色手套拿出來,用神目水清洗了一下,再緩緩往左手上一套。
這次幸好沒出現被腐蝕的跡象,元素這才放心地出了空間。
屋子外頭還有說話聲。
“哎喲!你是不知道那場面有多血腥,全部人都死光了,血流了整個院子。就連官府的人進去調查都被吓得不輕,現在城中的老百姓全圍過去湊熱鬧了,可殘忍了!”
回到房間內,屋子外面婦女尖銳的聲嗓依舊在不斷地傳來。
元素當即就聽了出來那是表姑葉豔的聲音,輕輕撫摸了一下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這才推開門走了出去。
“死的老慘了我跟你說!你們家的啞巴現在都可以不用嫁過去了,這城中消息一傳開就跟炸鍋了似得,一個個人心惶恐,走在大街上都怕腦袋不保。”
葉豔和林秋站在一塊兒,也不知在說的什麽,用詞十分誇張。
聽見“不用嫁過去”幾個字,元素也不禁好奇,難道是城中的喬家出事兒了?
正當她心裏有所疑惑,門口林秋見她走了出來,臉上的神色十分糾結。
“喲。素素啊你不是病了?就這樣出來身體受得住嗎?”葉豔笑臉迎了上來,見她臉上點着僞雀斑,依然沒有半點嫌棄的模樣。
元素輕輕點頭,而後将視線轉移到養母的臉上,眼神帶着不解的詢問。
“唉!”
養母重重嘆了口氣,知道元素想問什麽,便憂郁地道:“你表姑剛從城中回來,聽說城內出了件大事,喬家的人突然在昨天晚上……被人給殺害了,七十多口人一個活口都沒有!”
林秋話落,元素心裏驚愕了一下,突然想起昨日大哥葉生與她所說的話。
他說:“既然你不想嫁去喬家,那就讓大哥替你擺平吧。”
難道,喬家上下七十多口人一夜之間全部被人死光,是他所為的?
元素錯愕着,腦海中浮現葉生那張帶痞痞笑意的臉孔,想象不出來他會、且有能力去做出這種的事情來。
印象中的大哥,壞是壞了點,雖然會到處惹事,但卻難以讓人聯想到會去殺人。
心裏震驚了片刻,元素很快平靜了下來,波瀾不驚地斂下眉眼。
林秋見她面無表情,苦澀地着道:“如今喬家也沒了,你便安心地待在家裏頭。外面的事情與咱們沒有關系,随着世風走吧。”
元素見她笑容苦澀,便輕輕點頭。
喬家是沒了,但養父葉峥的病也得不到好的救助。如今他體內的病似乎還會傳染,每天都只能睡在屋內出來不得。
葉豔見林秋一副蔫了的模樣,也覺與她多說甚是無趣,轉身見不遠處有其他的村婦也在議論此事,便屁颠屁颠地湊過去。
“官府這下可頭疼了!城裏都在傳言喬家人死的可詭異了,那殺人兇手竟然沒有留下一點兒把柄!”
元素挽着林秋的手,聽見葉豔和另外幾個婦女在一塊兒繼續嚼喬家被血洗的事情。
“不對。我可聽說喬家的血案和錢家有着嫌疑,這不城裏都在傳昨日喬家徹底得罪了錢家,雙方還在城外林中打起來的事情嘛,肯定就是那錢家在暗地裏搞的鬼。”
隔着幾步遠的距離,那群婦人的話清晰可見,元素自然清楚她們口中所說的喬家與錢家的恩怨。
想想也對,喬家的血案到底是不是葉生所為沒個準,畢竟昨日喬家出手橫插了錢家的事兒,讓錢家給撂下了狠話。
雖說,喬家這件血案無論是錢家還是葉生所為,都是因她而起。
元素安靜地聽着不支聲兒,不一會兒,見葉豔慢悠悠走了回來。
眼神掃了她一眼,葉豔酸溜溜地道:“你倒是有福氣被人家看上,沒福氣被人家娶進門!果然是個傻子……滿門都死了竟然沒一點兒反應。”
葉豔咕哝着說,元素向來聽力極好,瞥了她一眼,在心裏冷笑。
她始終記得,喬家私下給她吃甜頭撮合婚事時說過,定金一兩銀子,事成二兩銀子,估計這會兒嘴酸是心疼那未成的銀子。
林秋看了葉豔一眼,神色不悅,轉身回屋裏整理那些針線活。
元素輕柔眼角,絲毫不想理會這個膚淺的婦人,正想出門運動運動恢複些身體,就聽見外面忽然一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