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我要找一個人類奴仆!”稚氣未脫的小奶音語氣滿是堅定。
“蠢居,又睡懵了?”
“我是認真的!”炸了毛的小奶音怎麽聽怎麽萌顫人心,令人匪夷所思的卻是這聲音發自一只灰撲撲的小貓。
沒錯,一只會說話的小貓和一只哈士奇在對話。
雖然建國以後不許成精,但貓居——一只存活了兩百五十年的貓咪,他确實是一只貨真價實的小妖精。睡了一百年,吃了一百年,真正經歷人世不過五十年,但也漂泊游玩了很多地方——他是一只出過國的小貓精呢嗯哼!
不過和他對話的哈士奇并不是小妖精,只是一只普通的單身公狗,雖然貓居不會妖術魔法,但可以和任何品種的生物對話,也聽得懂任何品種生物的語言——吶,他還是是一只博學多才的小貓精呢。
三天前,他看見他在這片地兒最最最讨厭的同類生物——一只妖豔賤貨波斯貓居、然、有、奴、仆!那個奴仆是一個大美人,貓居經常躲在小草叢裏看她,他覺得那是他活了這麽久以來看過的最好看的美人。然而他連大美人的鞋都沒蹭過呢,那只臭波斯居然把人勾引走了!氣的他在大美人門口扔了只死老鼠——哼,是掉水溝裏的臭老鼠呢!
小心靈受到創傷的貓居邁着小短腿跑呀跑,任滿地的煙塵洗禮,任由淚水(不存在的)涕泗橫流,悲痛至極——骨碌碌失腳掉到了山下。
那是一個偏險的僻谷,山丘溝壑,枯老的樹高大卻蕭條,形狀怪異像張牙舞爪的妖神鬼怪,披着荊棘豔麗得詭異的花生了滿谷,貓居睜眼時正值半夜,殘月的銀光朦胧罩籠了山谷,偶爾幾聲烏鴉怪叫怪滲人的,也挺滲貓的。
不過,貓居是一只小貓精,他怕甚?!
于是貓居爬了起來……
唔?怎麽感覺身體變重了?支起來有點吃力吶。
低下腦袋瓜,傾瀉下來瀑布般稠密的不明黑絲讓貓居吓得“喵”的一聲尖叫打了個滾撲通慌亂扯弄那黑絲,偏偏那瀑布一樣的黑絲好像纏繞在自己身上怎麽也搞不掉。
“喵喵喵!”
貓居後知後覺頭皮生疼,頭痛欲裂,唉呀媽呀好像有玩意在拔他的毛!
疼得不行貓居“嗷嗚”嗚咽一聲放棄與那黑絲交戰了。
心好累,臉上那坨黑絲好煩哦,但是拔他毛的家夥好像和它一夥的,意識到這個問題貓居不敢輕舉妄動了。
唔,睡一覺吧,或許明天就不見了。
或許是累極了,貓居很快便沉睡了去。夜幕星河下,誰也沒注意到縮成一團的不明生物揮散出瑩潤的光芒,在這一望無際的黑裏,耀眼又柔和得不像話,柔光一圈圈蕩暈開來……
次日。
遠山彤紅的太陽露了半邊臉,暖光慷慨地普照萬物,給這死氣沉沉的僻谷添了一點兒生氣。
貓居敏銳的耳朵聽到了溪水潺流聲,他很香洗個澡,雖然他本就狂放不羁,已經五十年沒洗澡了,但現在身上異常黏膩濕蠕的感覺很不适,就像千萬只蝼蟻在身體是爬動。
不幸的是那黑絲還是糾纏不休,好好地挂在他臉上。
“喂!你……”貓居驚詫,一時失了聲……他的聲音怎麽變了!?
盡管那聲音清悅慵懶,帶着軟糯的小尾音,格外勾人好聽,但确确實實對貓居來說陌生卻又熟悉得詭異極了!
等一下……他的毛爪子好像長手指頭了?貓居有些惶恐,昨晚勞累交錯沒注意到,現在感知一下他的爪子完全可以收縮伸展!
貓居心裏生成了一個猜測。
不知道是激動的驚恐的還是緊張的亦或都有,貓居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即使他是一只見多識廣的小貓精,目前的情況他還是無法解釋。深吸一口氣貓居坐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睜開眼——沒錯,是一雙人的手,五指修長,潔白如玉。
懷着滿腹狐疑和驚喜貓居循着水聲爬到溪邊,小溪悠悠游走着,水面波瀾不驚清澈見底。
一顆小心翼翼探出的腦袋伸向水面,印照出來的俨然是一張沉魚落雁的絕美臉龐。
烏發如瀑布披撒,遮遮掩掩蓋住瑩骨香肩,光彩紛飛的眼眸是純淨剔明的琥珀色,美玉一樣精美絕倫,幾乎失了血色的唇瓣并不影響那張臉的美感,反而都有我見猶憐的病弱美人即視感。
只是那美人臉上的呆滞懵圈和自己如出一轍,貓居咧了咧嘴,水裏之人也跟着動。
看來,他升仙了。
嗯,甚感欣慰,這副皮囊,可比那臭波斯的奴仆的好看多了。
不要把重點放在他對美人改變的稱呼,你無法理解他對美人(那張臉)愛的多麽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