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東西?啊!什麽東西啊!”
紅毛準備直接跑出房間,但是,他努力想打開門,慌亂間,他竟然忘記了門被他一進門的時候反鎖了,他使勁的敲門。可是,外面沒有一點聲音。
“救命!救命啊!”
那個身影不知什麽時候移動到了紅毛的背後,然後那東西又咯咯笑了兩聲,直接把手放在了紅毛的頭上,紅毛聞到了強烈的血腥味,他突然想起來了今天早上他看到的死人,原來,禮服不能穿!
“啊!”紅毛被生生扒了皮,聲音漸漸微弱下去。
棕毛聽到了紅毛的慘叫,全身被冷汗浸透,他現在就只能祈禱那怪物看不到他,他渾身顫抖,不知道該怎麽辦。
“哦……找到你了。”是一個陰恻恻的女人的聲音。
棕毛下意識一回頭,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臉就在棕毛的旁邊,她咯咯的笑着。
“鬼啊!救命!救我!”棕毛使勁想逃離那怪物的視線,他跑到了衣架前,把衣服都扔向那個怪物。
突然,棕毛感覺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頭上,他下意識擡頭,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就在他的頭頂,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然後,那手一用力,棕毛慘叫一聲,聲音低了下來。
怪物消失了,房間,也安靜了下來,霧蒙蒙的天,什麽都聽不到了。
……
風栖久是被癢醒的,他揉了揉眼睛,不太刺眼的光輕輕打在他的臉上,溫和得有些過分,他輕輕動了一下,發現自己似乎是被禁锢的,他側臉,剛好看到蕭蠻的睡顏,之所以癢,是蕭蠻有些長的頭發在自己脖子上蹭,他的脖子有些敏感,一般沒人能碰,不知道為什麽,看到蹭自己的是蕭蠻的頭發,突然也不覺得有多難受了。
蕭蠻輕輕的把風栖久抱着,自己靠在風栖久的身上,壓得風栖久渾身不太自在,他睫毛很長,微弱的光也讓蕭蠻的臉上投下了一小片陰影。
風栖久動了一下,蕭蠻猛的睜開眼睛,眼裏一瞬間的迷糊一下子就消失殆盡,他眨了眨眼睛,看着一臉懵的風栖久,輕聲道:“醒了?”
“嗯。”風栖久不好意思的從蕭蠻懷裏把自己抽出來,然後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白T就是好,不會褶皺,而蕭蠻的黑襯衣這時候已經有些皺巴巴的了。
“該去看看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了。”蕭蠻打了個哈欠,從他醒來後一瞬間的清明,現在眼裏已經變得有些迷糊,可能是看到沒有危險下意識就松了警惕。
風栖久也沒多說,他發現蕭蠻有淡淡的黑眼圈,現在也是迷糊得很,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一晚上沒有睡,他也不好意思問,而且如果真的是一晚上沒睡,他也會很自責。
可是……
“你昨天是不是沒睡?”風栖久還是忍不住想問。
“啊?”蕭蠻漫不經心的打開房間門,然後回頭朝風栖久歪頭,“不是。”
風栖久跟在蕭蠻的後面,心裏自然不太信。他一回頭,在剛剛他睡了一晚的房間的牆壁上,多了一個大大的十字架,風栖久心頭一顫,這是标記房間了?
三樓的走廊空曠,什麽都沒有,沒有血跡,沒有人煙,仿佛昨天晚上什麽都沒有發生什麽都沒變。雖然,昨天晚上除了敲門,什麽都沒有。
二樓就熱鬧得多。
風栖久二人才到樓梯口就聽到了衆人的議論聲,有平靜的,有驚恐的。
“怎麽會這樣?”
“你們昨天聽到什麽了嗎?”
“什麽都沒有聽到……一點聲音也沒有。”
“能把自己鎖裏面,也是夠蠢的,看樣子,他們準備出來的時候,被自己鎖裏面了。”
“究竟是什麽?是什麽……這太可怕了。”
“這禮服,到底穿不穿?”
風栖久跟蕭蠻走到的時候,除了高景,其他人都用怪異的目光看着兩人,風栖久也沒管他們,直接看向了紅毛他們的屋子。
紅毛比較慘,在門口被扒了皮,手還放在門把手上,身體僵直,打開門的金垚都被他吓了個半死,大清早看到血肉模糊的人,吐了一肚子酸水。
棕毛在衣架那裏,禮服都被整整齊齊的挂在衣架上,而棕毛,張大着嘴巴,仰着頭,仿佛天花板上有什麽東西。
他們身上的禮服都不見了,只有血肉,周圍一圈都是黑紅色幹涸的血液,毫無規律,仿佛一朵盛開的花。
雖然場面沖擊力很大,但是風栖久還是忍着沒吭聲,他需要進去驗證一個猜想。
在衆人的目光下,風栖久跟蕭蠻再一次進去了死者的屋子。
衆人也不是傻子,看蕭蠻風栖久再一次進房間,自然猜到房間裏有什麽,他們沒有像昨天早上那樣,直站在屋外,一個個都猶猶豫豫的進了屋子。
風栖久也沒跟他們掩飾自己在幹什麽,而是直接去了衣架,仔細翻找,因為做好了心理準備,碰到衣服的時候,也不是那麽難受了。
“果然。”風栖久扯出一個笑容,他把手裏滿是血跡的禮服給蕭蠻看了看,然後又把衣服放回了原處。
“禮服有問題。”蕭蠻挑眉。
“很明顯了。”風栖久沒在意周圍審視的目光,自顧自的環顧房間。
他幾乎是每一寸地方都不放過,連衣架上都找了。可是,沒有找到他想找到的東西。
“找什麽?”蕭蠻視線一直在風栖久的鎖骨處,雖然被衣服擋住了,可是他知道,那裏有一個昨天死者床頭一模一樣的十字架。
風栖久突然瞟了一眼棕毛,順着他的頭仰的角度,看到了天花板上兩個明顯的十字架。“我找到了。”
蕭蠻自然看到了風栖久看的東西,神色凝重起來。
風栖久找到了東西就離開了現場,跟着蕭蠻和風栖久的,還有高景,她很想知道,他們昨天去哪兒了。
“九哥,你們昨天到底去哪兒了?”
“五樓。”風栖久也沒準備說謊,況且,昨天也明确跟高景表示了他們要去五樓。
“那你們,昨天晚上是不是……沒回房間?”
最後幾個字高景都不太确定的低下了頭,她也不知道沒回房間會怎麽樣,可那是禁忌。
“迷路了。”風栖久淡淡道。
“迷……迷路?”高景瞪大了眼睛,不用這麽敷衍她吧!她像那種會信這種話的人嗎?
風栖久沒有繼續那個話題,反倒是又道了一句:“我建議你把禮服脫了,這可能是一個死亡條件。”
高景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真……真的?”
風栖久只微微一笑,然後朝一樓走去,他需要尋找今天早上的夥食。
高景沒有跟上來,可能是去換衣服了,雖然比起她的黑色蕾絲裙,禮服确實順眼一些,但是,蕾絲裙至少安全。
二樓堆着的人都陸續下來了,有的人還臉色蒼白,顯然是被不知名的怪物吓到了。
風栖久靜靜地切着面前的牛排,絲毫不在意周圍不太友好的目光。
“啊!九……九哥……”高景突然哭哭啼啼的出現在了樓梯口,她踉踉跄跄的跑了過來,在到桌前的時候還差點摔在了風栖久的身上,蕭蠻快速站起來直接橫臂,高景撞到了蕭蠻的手上。
“怎麽了?”風栖久皺眉,他記得高景不像這麽莽撞的。
“脫……脫不下來了……”高景大聲哭喊道,在剛剛風栖久提醒她之後,她也覺得這禮服實在是奇怪,所以連忙跑回房間準備換下來。
結果,怎麽也脫不下來,像是長在了她的肉裏一般,開始她還強迫自己冷靜,然後立刻跑來樓下,看到風栖久的那一刻,實在忍不住,太詭異了,一件衣服,脫不下來了,對她來說莫過于自己身上扒了不幹淨的東西。
“什麽……意思?”旁邊的人的表情也沒好到哪裏去,因為女管家強調必須穿,所以也沒有人敢脫過,就連睡覺也沒脫,因為這些禮服大多數都是一件,脫了就光了,所以就更沒人脫了,現在有人突然告訴他們脫不了了,無疑是一道驚雷。
“真的脫不了了!”席逸一聽到那話就準備試試。結果,衣服仿佛就是自己的皮肉,撕拉還有疼痛感,他頓時被吓出了滿頭冷汗。
“怎麽辦……”金垚無神的看着桌前的飯菜,仿佛自己已經在被淩遲了。
衆人驚恐的扒拉自己的衣服,可是無一例外,脫不下來。
“脫不下來就算了。”風栖久皺眉看着滿臉淚痕的高景,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可是……”高景聲音都開始顫抖,她強迫自己坐了下來,然後求助般的看着風栖久,仿佛這個人可以救自己。
熟悉的高跟鞋聲音噠噠噠的響起來,女管家面帶微笑的出現在了樓梯口,然後柔聲道:“有的客人,真的是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