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番外4

姜瑟瑟看出了傅景行對齊孟的敵意,将他們夫婦安置妥當,便立刻去書房找傅景行。

一進去,她就兇巴巴道“懷臻,你不準欺負表哥。”

成親後,姜瑟瑟才發現,傅景行這人表面上看着矜貴清冷,骨子裏卻小心眼愛記仇,一看他剛才的眼神,她就知道,當年表哥招惹他的事情,他還沒消氣呢!

“又在心裏罵我呢?”傅景行從成堆的奏折裏擡起頭來,冷不丁開口道。

姜瑟瑟被他洞悉一切的眼神,吓的一哆嗦,底氣不足道“沒……沒有。”

“過來。”傅景行擱下朱筆,向椅背上一靠,懶散看着姜瑟瑟。

姜瑟瑟不知道他想做什麽,只好慢吞吞移過去,正要說話時,一把被傅景行拉入懷中,傅景行大掌扣在腰上後,回答了她的第一個問題,“要是我欺負他,你能奈我何?”

“你要是欺負他,我就告訴表哥,當年他看上的婢女就是你。”姜瑟瑟心下一急,口不擇言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傅景行森然一笑,“很好……”

姜瑟瑟恨不得咬舌自盡,看到傅景行毛骨悚然的微笑,生怕他下一句說的是,那他就不用看見明天的太陽了。

“懷臻,好懷臻,”姜瑟瑟當即從善如流攀住他的脖頸,輕晃着撒嬌,“我跟表嫂一見如故,你要是對表哥做些什麽,你讓我怎麽面對她嘛?好懷臻,就當我求你了,好不好?”

“真想求我,就坐上來自已動。”

姜瑟瑟呆了一下,沒好氣捶了傅景行一拳,“你正經點兒,這還是大白天呢?”

“那你晚上再來求我。”

晚上來求他,不是羊入虎口麽?她才沒那麽傻呢!

姜瑟瑟冷哼一下,捧着傅景行的臉,吧唧親了一口,“蓋個戳,我就當你答應了啊!”

說完,迅速拎着裙擺跑了。

傅景行啧了聲,要不是他今天政務纏身,他真想把這小丫頭抓回來,好好‘教訓’一頓。

姜平舉家離京後,姜瑟瑟雖然面上不顯,但傅景行知道,她心裏還是有些難受。

傅景行嘆了口氣,罷了,看在那個廢物點心的夫人,能讓姜瑟瑟開心的份上,暫時就放了他。

之後,齊孟

夫婦便在府上住下了,鄒明月将齊孟鎖在房裏溫書,自已則和姜瑟瑟湊在一處研究沒食,日子過得倒也舒心快活。

直到齊孟考完試當天。

鄒明月知道,自家相公自制力差,她生怕考完試,齊孟又跟人去鬼混,考完試當天便要去貢院逮人。

可出門時,因姜瑟瑟稍微耽擱了一下,她們去時,齊孟早就跑了,只有他的小厮戰戰兢兢立在貢院門口。

沒等鄒明月開口,那小厮就老實招了,“少爺說他跟同窗好友一起去聚聚,很快……很快就回來。”

“他們朝哪個方向走了?”鄒明月殺氣騰騰問。

小厮抖着手指了方向,鄒明月道“表妹,你先回去,等我逮住那個狗男人,我帶他回去給你賠罪。”

說完,壓根沒跟姜瑟瑟開口的機會,就步履生風的走了。

姜瑟瑟不放心,放催促林淼淼跟着鄒明月,若有事情,讓林淼淼幫忙相勸一二。

“要奴婢看,表少爺那種性子,就合該找一個表夫人這種兇的來收拾!”

姜瑟瑟瞪了春杏一眼,“行了,你也少說兩句,也不知道表哥這次會不會又被打的很慘。”

“夫人您就把心揣回肚子裏去吧,”春杏扶着姜瑟瑟上了馬車,“表夫人那人看着兇,但下手有分寸呢!”

姜瑟瑟有些自責,要不是自已出門時耽擱了一下,也不至于讓表哥跑了。

“哎,夫人,你快看,那不是将軍嗎?”春杏突然道。

姜瑟瑟湊過去,見不遠處的店門口,站着一個男子,看那人的身形跟衣飾,确實像是懷臻。

“将軍應該是剛從宮裏出來,我們剛好可以跟他……”一起回府幾個字還沒說出口,春杏頓時就卡住了。

因為從店裏又走出了一個妙齡女子,那女子面若芙蓉,身形婀娜,同傅景行說了什麽,傅景行輕輕颔首,便同她走了。

兩人相貌皆是出衆,遠遠看着,頗有一雙璧人的感覺。

呸!什麽璧人!

春杏見姜瑟瑟還望着那邊,忙放下簾子,“不是将軍,奴婢看錯了,夫人,咱們先回府吧!”

“什麽看錯了,那就是懷臻呀,”姜瑟瑟奇怪看了春杏一眼,“他腰上的玉佩,還是我今晨給他帶上的呢!”

姜瑟瑟心性

單純,斷然不會懷疑什麽,所以縱然春杏心裏有猜疑,也斷然不會當着她的面說出來,便道“哦,将軍應該還有事情,咱們先回府吧,也不知道表少爺那邊怎麽樣了?”

提到齊孟,姜瑟瑟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走了。

她這個表哥性子跳脫,偏生鄒明月又是個暴脾氣,要是他真去鬼混了,指不定又要鬧起來。

姜瑟瑟有些不放心,回府後,正打算派寫人再去找找,齊孟他們一行人卻回來了。

不過齊孟不是自願回來的,而是被鄒明月揪着耳朵拎回來的。

“哎呦,娘子,我冤枉啊!”

姜瑟瑟還沒到前廳,就聽到齊孟的哀嚎聲,“我真沒跟他們去鬼混,我是去給你買首飾,我們只是順路,順路!”

“你給我買的首飾呢?”

“首飾……首飾,”齊孟讪讪道,“我還沒來得及買,娘子你就來了。”

“成親半年了,老娘還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鄒明月重重拍了齊孟一巴掌,“滾回房裏收拾東西去,我們明天就回南州。”

“啊,”姜瑟瑟快步過去,急急問,“怎麽明天就走,你們不等放榜了麽?”

“我是無所謂了,”鄒明月拍了拍手掌,看向齊孟,“你想等放榜了再走?”

“不不不不,現在就走,現在就走。”齊孟說完,就一溜煙跑了。

鄒明月解釋道“反正他也考不上,要是等放榜出來了再走,回去公公估計又得揍他一頓。”

姜瑟瑟這個姨仗,脾氣暴的跟鄒明月有得一拼。

“可是我舍不得你。”姜瑟瑟拉着鄒明月的手,表情很沮喪。

她是真的舍不得鄒明月,她臉盲平常不愛交際,好不容易和鄒明月能聊得來,鄒明月卻又要走了。

“我也舍不得你,可這次我是來陪齊孟考試的,讓他一個人回去不好,”鄒明月眨了眨眼睛,“要不,等我們回了南州,我找個機會跟他吵一架,然後離家出走來投奔你?”

姜瑟瑟瞬間被鄒明月逗笑了,柔聲道“才不會呢,借表哥個膽,表哥都不敢跟表嫂吵架。”

“這倒也是,哎……瑟瑟,你這是在間接罵我彪悍呢?”

“沒有沒有,”姜瑟瑟笑容真摯道,“我是在說表哥跟表嫂感情好

。”

“哈?!我們倆還感情好?”鄒明月驚的下巴都要掉了,“你沒看見我們倆整天,不是吵就是打嗎?”

“小打小鬧多熱鬧啊,而且也不影響你們感情。”

雖然相處沒幾天,但姜瑟瑟看得出來,他們倆就是一對歡喜冤家,湊到一起就是雞飛狗跳,但卻誰都離不開誰。

“嘿嘿嘿,好像也是。”鄒明月撓了撓頭,臉上難得閃過一絲羞赧。

第二天一早,齊孟夫婦就走了,府裏頓時又恢複了安靜。

蕭思昭也被傅景行帶去上朝了,傅思歸又很聽話,吃飽了也不怎麽哭,誰帶都行,姜瑟瑟瞬間變得無所事事起來,整個人卻看着蔫兒了不少。

春杏怕她在府上憋壞了,便提議道“夫人,前幾天,邕寧侯夫人送了帖子來,說是要辦花宴,夫人要不也去逛逛?”

“不去。”姜瑟瑟想都沒想,便拒絕了,她臉盲,連誰是誰都分不清,去了多沒意思呀!

“夫人別怕,到時候奴婢陪您一起去啊!”春杏在旁勸道,“再說了,陛下和小少爺以後還得娶婦呢,您多出去同各家夫人們打打交道,沒有壞事的。”

姜瑟瑟驚了,“他們還不到一歲呢?”

“一歲不小了,還有指腹為婚的呢!”春杏睜着眼睛說瞎話,“夫人,您是不知道,現在京都男多女少,以後很多男的都讨不到媳婦兒的。”

姜瑟瑟十分想說,就算再男多女少,蕭思昭是皇帝,傅思歸是皇親國戚,他們倆怎麽都能娶得上夫人。

但鑒于春杏也是一片好心,怕她在府上悶壞了,姜瑟瑟便将這話又咽了下去。

沒過幾天,就到了邕寧候夫人辦花宴的日子。

邕寧候夫人這次辦的花宴,是在一處別院裏辦的,姜瑟瑟下了馬車,看着衣香鬓影的場景,有一瞬的恍惚。

仿佛蕭姝瑤還在,而她今天來,就是來赴她的花宴。

那時候,她有了身孕,每次她來,蕭姝瑤都火急火燎跑出來,親自扶她,嘴上不住念叨讓她慢點。

這一切仿佛還是昨天的事情,那個紅衣如火的人,怎麽突然就不在了呢!

“邕寧候的這座別院同十六公子的那座別院,是出自同一位大師的手筆。”柔柔的女聲突然響起來。

姜瑟瑟吓了一跳,胡亂用帕子抹了抹眼淚。

轉頭,就見一個身形纖弱的黃裙姑娘,站在自已身後,似是知道姜瑟瑟臉盲,那女子軟聲道“蘇阮見過傅夫人。”

春杏晚了幾步過來,就見姜瑟瑟在永寧侯府門口,正在同一個姑娘說話。

看來,讓夫人出來赴宴是個正确的選擇,這不,她一會兒不在的工夫,夫人就跟人相聊甚歡了。

春杏欣喜走過去,看到姜瑟瑟說話的對象時,表情瞬間崩了。

這不是前幾天那個,跟他們将軍在一起的那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