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假好心!”蔣郁突然用力推開蔣鎏,轉身便跑回了房間,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嘶……”蔣鎏猝不及防被蔣郁推在地上,撐着地板擡起另一只手,玻璃渣已經戳進了手心裏。
蔣母在一旁擔憂的看着蔣鎏,想要上前扶起她,傅寰卻先一步走到她面前,彎下腰來抓住她的手,擰緊眉,“怎麽樣?”
蔣鎏搖頭,“沒事,你扶我起來。”
傅寰把蔣鎏扶起來坐到沙發上,蔣母已經去拿了醫藥箱過來。
傅寰接過來道了聲謝,“林阿姨,我來吧,您去看看蔣郁。”
“哎。”蔣母轉身要去敲蔣郁的房門,蔣父突然開口,“別管她!不回來的時候天天念,一回來就打,讓她們鬧,我看她們能鬧成什麽樣兒!”
蔣父怒沉着臉,冷哼一聲站起來,看了看蔣鎏的手心,“實在不行去醫院吧!”
“我沒事兒,爸,蔣郁她,怎麽了?在美國情況不好麽?”
蔣鎏皺着眉忍着疼,任由傅寰用鑷子把玻璃一點一點拔出去,鮮血很快湧出來,蔣鎏自己拿棉簽沾了酒精按壓住。
她擡頭看向蔣父。
蔣父重重一嘆,“也就那樣了,只要她還能開開心心笑着,我就知足了。”
蔣母在一旁臉色有些白,看向傅寰有些抱歉的道:“傅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你第一次來家裏就鬧出了這樣的笑話,實在是對不住!”
“林阿姨。”傅寰擡起頭,薄唇輕啓,“您不用客氣,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來家裏,剛才跟蔣叔叔說過了,我小時候就住在您家隔壁。”
傅寰語氣平淡,仿佛并沒有因為剛剛的插曲而有所影響,可是……
蔣鎏想到剛才蔣郁之所以會摔掉了杯子,那個時候,恰好是傅寰說出他就是小天的事情。
蔣鎏有些疑惑的看向傅寰,但是他的表情上卻看不出任何的不妥。
咔噠一聲,正在此時,蔣郁突然打開了房門走出來,她手裏拿着一個創可貼,遞給蔣鎏,“姐,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蔣郁有些發怯。
蔣鎏皺了皺眉,連忙接過創可貼,“沒事,你沒事兒就好。”
傅寰幫助她把創可貼貼好,擡起頭看向蔣郁,“放心吧,你姐沒事兒,都是皮外傷。”
“哦。”蔣郁盯着傅寰的那張臉,表情有些怪異,“沒事……沒事那就好了。”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爸,媽,我跟傅寰還有些事,我們先出去了。”蔣鎏站起來對着蔣父蔣母開口,手指勾了勾傅寰的腕兒,傅寰含笑點頭,“是啊,叔叔阿姨,我們還有些事情。”
蔣父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點頭,“好,你們去吧,中午記得回來吃飯,不要再買東西了,家裏都有。”
傅寰點頭,“好!”
拉着蔣鎏的手,離開家門,出門之前,蔣鎏回頭關門,目光看到蔣郁,她的眼神有些複雜的落在傅寰的身上。
下了樓,蔣鎏才捧起手絲絲哈哈的喊着痛。
傅寰嗔怪的瞪她,“這會兒知道疼了,剛才怎麽不知道小心一些!”
蔣鎏自嘲的笑了笑,“差不多都習慣了,每次只要蔣郁在家,情況都不會太好,這一次竟然剛進家門就遭遇血光之災!”
“啧啧,小蔣鎏,我怎麽覺得你這話有些不對勁兒呢?難道我是災星?”
蔣鎏沒說話,而是皺緊眉,“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在美國的時候有沒有見過蔣郁?”
“沒有。”傅寰回答的很痛快,“蔣郁也在美國呆過?”
蔣鎏有些好奇的看向他,“傅寰,你不覺得奇怪麽,為什麽蔣郁見到你就有些情緒激動,而且在聽到你是小天的時候,她是那樣的震驚?”
傅寰蹙眉,“有麽,我怎麽沒發現?”
“傅寰,蔣郁她不是正常人!”蔣鎏說這話的時候心口一痛,腦海中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一些畫面。
“為什麽這麽說?”傅寰聲音薄涼,盯着蔣鎏的目光有些別樣的異常。
蔣鎏并沒有發現,她擡起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無力道:“蔣郁她有病,她去美國就是為了治病,可是已經過去了好多年,我們都以為她已經好了,但是每一次見到我,她似乎都會犯病,你能想象麽,她看到我才會犯病,沒有我的出現,她就什麽事都沒有!”
蔣鎏說着說着就激動起來,傅寰上前從她身後環住她的腰,“小蔣鎏,這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怪你!”
“你根本就不知道!”蔣鎏用力掙脫他,“傅寰,你根本就不知道,別看她一口一個姐叫着我,可是她心裏,恨我,她不能見到我好過一點兒,只要是屬于我的東西,她都會搶,你明不明白?”
“所以呢?”傅寰狹長的眉峰挑起,眸光清冷,“你是覺得她會搶走我麽?”
蔣鎏苦笑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傅寰再度走上前将她抱在懷裏,“小蔣鎏,你別擔心,我說過的,我喜歡的是你,所以,她搶不走我的。”
“嗡嗡嗡……”此刻,傅寰的電話突然震動響起,蔣鎏聽到了電話響,推開他,“你先接電話吧,我自己靜一靜。”
傅寰拿出電話看了一眼,皺了皺眉,果斷掐掉電話,電話立刻又響起來,傅寰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花壇邊的蔣鎏,把手機關機。
他大步走到蔣鎏身邊,從後面摟住她的肩膀,“好了,別鬧心了,你之前說要陪我去原來住的地方,走吧。”
蔣鎏深吸一口氣,“好。”
“小蔣鎏,蔣郁的事情我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我看得出來,你們彼此都很關心對方,而且,蔣叔叔和林阿姨,對你們都很好,即便是蔣郁恨你,那也是因為愛你。”
“而且……”傅寰利用身高優勢,将蔣鎏的身體轉過來面向自己,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印上一吻,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小蔣鎏,我會一直陪着你!”
蔣鎏點點頭,輕輕的抱住他的腰,“傅寰,謝謝你!”
傅寰唇角輕勾,寵溺的摸着她的頭發,“傻瓜,咱倆之前還用說那些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