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 轉眼冬去春來,春節即将來臨,街上張燈結彩, 好是熱鬧。
除夕前一天,陶哓哓出版社已經放假, 祁亦言整好今天下班早, 兩人一同出來過年的東西。
冬天還沒過完, 雖然暖冬,但天氣畢竟還有些冷。陶哓哓卻穿得很有“風度”, 白色的大衣下,格子連衣裙,黑色絲襪把雙腿襯托得又瘦又直,圓圓的臉蛋,大大的水眸,可愛的模樣像只小白兔。
她腳下堆了幾口袋東西, 見到熟悉的車停在面前, 她提起一袋子, 小跑到後備箱處。
祁亦言接過,握住她的手,立馬沉下臉,再看了眼她漏在外面的腿, 有些不高興說:“回車裏去, 冷死你算了。”
陶哓哓忍笑,看他的模樣, 明明是關心,卻總是板着臉,她把冰手抽出來, 墊腳捧着他的臉,勾起嘴角說:“你沒聽過一句話嗎?鮮奶要保鮮,火腿要冷藏。”
祁亦言很快反應過了,低頭鄙夷的瞥了她胸前的“小籠包”,冷笑聲說:“呵。”
陶哓哓立馬環胸,“你你你……看什麽看,胸再小也是肉,哼,你有得起嗎?”
祁亦言不要臉的湊到她耳旁,很小的說了句:“我有另一處就夠了。”
“流氓,不要臉。”她紅着臉,跑到車裏,吹着暖氣。
兩人吵吵鬧鬧回了家,祁亦言停好車,打開後備箱,看到車裏花花綠綠的各種裝飾,思緒萬千,臉上的淡淡笑容也一點點消失。心中總是隐隐約約有一絲不安,六年前的除夕,對他或者她來說,都不是怎麽美好的回憶。
尤其是上次的案子過後,所有與它關聯的人或者事都一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雖說後面也有大大小小的案子,再沒發現有所關聯。之前的線索突然間斷了一樣,他擡頭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心裏很清楚,發生過的事不會消失,只不過是暫時被雪藏了起來,總有一天還會再度出現。
只是希望……
“祁亦言,你在幹嘛,快點快點,好冷哦。”陶哓哓見他發呆,小跑過來,手伸到他的衣服口袋裏。
思緒被打斷,祁亦言看着懷裏的人,手在兜裏作怪,隔着衣服在戳他。
祁亦言無情說了句:“冷死你活該。”
卻一邊又自覺把她手從口袋裏掏出來,握在手心裏捂熱。
陶哓哓美滋滋的,偏頭仰着笑臉問:“冷壞了你不心疼?”
“哼!”
陶哓哓習慣了他的傲嬌,笑着看身旁的男子,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但是那黑色的眸子裏,可比以前多了點人氣,她眯起雙眸,笑意越深,好像有什麽在慢慢改變。
祁亦言把東西全部打包提着,為了方便陶哓哓,全部騰到右手上拎着。陶哓哓立馬自覺的手穿進他衣服裏,環着他的腰,他身體的熱量一陣陣傳來,好暖。
來到電梯口,祁亦言剛想說讓她別鬧,鏡面倒映出她低頭傻笑的模樣,祁亦言有一瞬間晃神。看得有些癡了,渾然不知嘴角也跟着翹起。
一直到了二十二樓,電梯門一開,見到他家門口的一男一女,祁亦言的臉“刷”地沉下來。陶哓哓已經習慣,拉了拉他衣角小聲說:“大過年的。”
徐瑾上前,絲毫不在意祁亦言,就沖着陶哓哓熱情打招呼說:“哓哓,你們出去買東西呀?提前說聲新年好。”
陶哓哓禮貌一笑,“徐瑾,池越大神,新年好呀!你們要出去呢?”
“恩。”池越的表情很奇怪,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倒是徐瑾,好像很高興的樣子,還沒等陶哓哓看出什麽來呢,就被祁亦言拽走。
兩人走後,池越欲言又止,徐瑾也收起了笑容,眼神有一絲犀利,抱手仰着下颌看門口。
“你确定真要這麽做?”
徐瑾偏頭看他,“為什麽不?”
“你覺得最受傷的會是祁亦言嗎?”池越皺着眉頭,又接着問:“陶哓哓才是最受傷的人。更何況,那份東西是怎麽來的都不清楚,真僞也有待查實……”
徐瑾冷冷打斷了他,壓低聲音說:“那麽你想讓她受騙一輩子?祁亦言那樣的人有多危險,他配不上哓哓!他該嘗一嘗失敗的滋味,我知道是誰發來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東西的真假。池越,當初我們可是說好的,一起對付祁亦言。”
之前池越答應搬來和徐瑾一起合租,确實是為了再次追求陶哓哓,可是偶然看着,她過得很開心,那種感情就慢慢淡了。尤其當看到祁亦言在她身邊時,雖然他還是冷着臉,陶哓哓被他氣的張牙舞爪,可池越看出,他眼神裏的寵溺是騙不了人的。
現在反而,徐瑾骨子裏的偏執,讓他有那麽點後悔,可當聽到她的過往,又忍不住會想走近,拉她一把。
徐瑾氣急,但是當她看到池越眼裏近乎瘋狂的自己,尤其他那帶着心疼的眼神,越發刺激着她。
“池越,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憐憫的目光,我不會停手的。”
池越嘆息一聲:“明天我要回家一趟,那份東西其實我已經删了,徐瑾,別再被人利用,也別再拒絕別人的好。你對陶哓哓的感情,其實不是真的喜歡,你不過是不甘心。”
徐瑾像突然聽進去了一樣,一臉平靜,對池越說:“走吧,不是要去吃東西。”
除夕夜的早晨,祁亦言還要去上班,陶哓哓也被“溫柔”的弄醒,坐在餐桌上啃面包,弓着身子,捂着心口,胸/疼。
昨夜為了證明她也是有溝的,祁亦言也配合的好好“研究驗證”,過程其實也還算溫柔。結果今天早上就因為她踹了他一腳,就對她又咬又啃,硬是被逼着起來,陪他吃早餐。
有苦難言,陶哓哓看着他老神在在的模樣,心裏一萬句髒話飄過。的地步
祁亦言喝完最後一滴咖啡,優雅用紙擦嘴,他起身走來,陶哓哓屁股吓得往後一縮,她用面包擋住說:“你要幹嘛?”
祁亦言笑了,只是低頭親了口臉頰說:“小慫蛋。”
陶哓哓又怒又羞,直到他出了門,才敢罵出聲。
好不容易可以睡個懶覺,又被這厮給攪和了。她啃完面包,喝完牛奶,收洗好以後,看到桌角的裝飾物。
昨天整理到一半,就被某人拖去睡覺,陶哓哓嘆了口氣,好吧,反正起來就起了,今天就打掃好衛生,開始裝飾。
祁亦言有潔癖,所以房間并不髒亂,她很快就打掃好。坐在地毯上,準備弄拉花,這時候手機響起。
“嗨咯,親愛的,這麽快就想我了嗎?”她一邊夾着手機,一邊弄拉花。
“恩,想你。”
雖然只是普通的情話,不知道為什麽,從祁亦言嘴中說出來就格外的撩人。
心裏像被人灌了蜜糖,她忍笑說:“哼,那你就想想好了。”
過了會祁亦言沒回答,她又接着問:“哎,祁亦言你下午想吃什麽?我說的是飯,別想歪。”
陶哓哓一一記下,然後交代祁亦言開車去買,最後說:“好,那,你下班早點回來啊,你家太高了,這些東西我挂不上去。還有,你回來的時候買卷透明膠帶,昨天忘記了……”
陶哓哓絮絮叨叨交代了一堆,才挂了電話,卻在手機界面看到一條消息,是池越發來的。
“哓哓,提前祝你春節快樂。”
“池越大神,春節快樂呀~”
隔了好久,他又發來一條,又撤回。陶哓哓隐隐感覺到有些不安。
“池越大神,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池越很快就回了消息,說:“沒什麽,新年快樂。”
“同樂同樂,你回去了?那徐瑾一人在家嗎?”
“恩,我先去忙了,回來給你帶禮物。”
“好勒。”
池越看着電腦上郵箱裏,明明已經删除的文件包又再次出現,而且還顯示已經發送出去。他第一反應就是徐瑾,但是電話突然打不通,連忙試探着問陶哓哓。
他點燃一根煙,冷靜下來,先把郵件撤回來,再找到昨天給他發送的郵箱。結果是臨時注冊的郵箱,連IP地址都查不到。
他煩躁的走了出來,又接着撥徐瑾的電話。
陶哓哓休假,公開的郵箱都是自動回複的,現在休假,她索性就關了提醒,以致于她沒有看到郵件。
直到除夕夜,陶哓哓正在備菜,祁亦言正在陽臺接電話,面色沉重,陶哓哓小心走上前去,拉住他的手。
祁亦言草草挂了電話。
“又出事了?”陶哓哓郁悶,不會吧,大過年的。
“恩,聽說死了四人。”
陶哓哓是不舍的,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樣的祁亦言,好像會消失一樣。但是,她又知道他的工作特殊,只好壓抑着,說:“那,你多穿點,還有,你要注意安全。”
祁亦言淡淡一笑,摸摸她的頭說:“好,等我回來吃晚飯。”
陶哓哓點點頭,她出去後,坐在沙發上遇有些無聊,捧着手機,看到群裏一寫作者在聊天,突然想到收假前好像有一封郵件沒回,立馬點開了郵箱。
處理完郵件,看到垃圾箱有一條消息,點開看到發件人竟然是池越。她想到他昨天和今天的反常,立馬打開電腦,下載附件。
如果時間可以倒退,陶哓哓真的希望她重來沒有看到過這郵件。
陶哓哓全部看完,已經是深夜,屋外很熱鬧,室內一片漆黑,她頭腦一片空白,縮坐在沙發一角。
祁亦言現場勘驗完後,就匆匆回來,可開門口,沒有溫暖的燈光,沒有熟悉的懷抱……只有那無盡的漆黑,和以往的無數個黑夜一樣。
他慌了,大步走到客廳,按下開關。
他慢慢走近,發現沙發上的陶哓哓,以及,電腦桌面上一段路口監控視頻。
他也渾身冰冷,坐到電腦前,看到了所有的內容。
很久很久,陶哓哓只覺得越來越冷,她想不通,為什麽?他怎麽會那麽可怕,本以為是意外的重逢,竟然是他蓄謀已久,他什麽都知道。
祁亦言關了電腦,明明房間裏開着暖氣,屋外這時候突然放起禮花,絢麗的煙花一朵朵綻放在墨色的天空,好美。可是,房間一點聲音都沒有。隔音很好,熱鬧通通被隔絕在外。
“你看了?所以,你要離開了對不對?”聲音仿佛是從地獄中傳來一樣。
陶哓哓擡起眼皮,祁亦言突然轉過身,兇狠的捏着她的肩膀,冷冷的說:“陶哓哓,別想,這輩子都別想。”
“祁亦言,你難道又要把我關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黑化中……
小虐小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