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生性多疑,聽到小明這樣說自己是如何逃出來的,他心裏便更加生疑了……
“回副将軍,地道的盡頭有一個大石頭擋住了,小的們無能,沒能打開,所以不知道通往哪裏。”下去的士兵回答到。
副将罵了聲廢物,帶着人親自下去了,牢頭看着副将都下去了,自己也尾随其後,跟着下去了,副将走的飛快一會就到了地道的盡頭,他運用內力,一掌把壓在洞口的石頭打碎了,衆人上來,看到的就是空蕩蕩的一片,搜尋無果後,衆人原路返回。
牢頭小心翼翼的跟在副将身後,等着領板子,可是這個副将居然沒有怪罪他們,只是吩咐他們好好的看守,加強管理,再有下次他決不輕饒。
牢頭聽到這,松了一口氣,自己這是撿回了一條命,以後自己會更加認真看守犯人的,不會讓副将失望。
回過頭來再說徐國軍營這裏,小明被衆位兄弟灌了好多酒,有點飄飄然,兄弟們的恭維,他很是受用,又開始喋喋不休說他是如何逃出來的,兄弟們到也配合他,又聽了一遍。
說着說着突然他想到了丢了的那個小兄弟,自己這個豬腦子,怎麽把這事給忘了。衆人看着小明突然停下來不說了,以為他良心發現了,不用再折磨他們了。
“有件事我給忘了,我在東洺郡的地牢裏遇見了一個咱們的人,他也是被派去打聽傅星胤的消息的,不過他和我一樣都被抓了,我們倆相談甚歡,所以逃跑的時候我帶着他出來了。”小明說到。
“哥哥真是太仁慈了,越獄還帶着他,不過話說回來,你回來的時候就自己,那個小兄弟吶?”青衣男人開口問到。
“唉,別提了,這正是我擔心的,我們倆本來一起出來的,我在前面帶路,他在後面斷後,剛開始他還和我聊天吶,可是後來走了好久他都沒搭理我,我回頭一看,才發現人丢了,回去找他我怕自己搭進去了,于是就回來了。”小明解釋到,為什麽那個小兄弟沒有和自己一起回來。
“哥哥別太責怪自己,您能把他帶出來就是好的了,是他跟不上哥哥的步伐,是他自身的原因,現在只能祈禱他福大命大,不會被敵軍抓到。”青衣男子開口安慰小明道。
小明聽到這,心裏的內疚感也消了一點,于是又對青衣男子說到:“你說的沒錯,當時我在地牢裏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一個大男人怎麽會如此瘦弱,像個娘們一樣,弱不禁風的樣子,在地道裏他走的就慢了,我等了他好機會。”
“嗯嗯,不是哥哥的原因,哥哥不用內疚,來咱們繼續喝酒。”青衣男子說到。
小明剛要舉杯,突然他腦子裏又想到了一件事,開口說了出來:“不過倒是有一件奇怪的事,那個小兄弟在地牢裏一直追着我問傅星胤的,我想着他是自己人就把知道的都告訴他了,他會不會抄近道回來,向将軍彙報情況邀功吶?”
“那倒不會,哥幾個今天一天都在軍營裏,今天除了你,沒有是過來,你放心吧,他搶不了哥哥的功勞。”青衣男子的話打消了小明的疑慮。
此時,不遠處偷聽的玄黑戰袍的人自然也聽到了小明的話,瞬間發怒了,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小明的身旁,一把抓住小明的衣領,把他提溜起來。
“你說你在東洺郡的地牢裏遇見了我派去打探傅星胤消息的人了?他現在在哪裏?”玄黑戰袍的主将發話了,那些喝的爛醉如泥的人,瞬間酒醒了大半。
小明被提到半空中,此時早已經清醒了,自己這是怎麽了,好不容易逃出來了,自家主将怎麽又對自己不滿了。
“是的,傅星胤的副将把那人送進地牢的時候,告訴牢頭讓他嚴加看守,說他和我一樣都是徐國派去的奸細。”小明此刻也不敢誇大其詞,如實相告。
“哦,是嗎,可是我并不記得除了你我哈派了其他人去東洺郡,現在我問你,你要如實相告,不要有一點隐瞞。”新主将說到。
“是是是,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請将軍把我放下來。”小明求饒的懇求道,那個主将一把松開自己的手,小明摔了一個大跟頭。
“你好好描述那個人的身形樣貌,還有你給他說了什麽,你們是在什麽地方分離的。”主将開口問到,其他衆人都屏住呼吸不敢插話,他們可是有眼力見的,自己将軍現在正在氣頭上吶,可不敢觸他的黴頭。
小明看着主将陰沉的臉,知道自己有大麻煩了,于是一五一十的把和顧月梨相處的過程說出來了。
“回将軍,那個人有點瘦弱,說話輕聲細語的,最主要的是我覺得他有點娘,走路扭扭捏捏的,完全不像咱們豪放。我和他是在出了地道口的一處荒山裏分開的,和他想出的時候,他一直問我傅星胤是怎麽受傷的,為什麽昏迷,我說是因為傅星胤中了劇毒,只有月荔草才能解毒,而且他還向我打聽将軍您的來歷。”小明緩緩到來。
徐國主将聽到這,臉黑的吓人。小明和衆位兄弟都瑟瑟發抖,特別是小明,他擔心自己的小命不會又要保不住了吧。
就當衆人都在揣摩主将的心思時,主将發話了,其實他一直在思考,這會不會是傅星胤的人設的圈套,派個人去地牢裏以徐國奸細的身份,套出來解救傅星胤的辦法。
“現在,立刻,馬上帶我去你和那個人分散的地方,我要去找他。”主将說到,又吩咐人去集結士兵,準備出發。
小明此刻絲毫不好懈怠,穿了外衣,立馬到軍營在待命,待一切準備就緒,小明在前方帶路,主将帶着軍隊尾随其後,半個時辰後終于到達了荒山附近。
徐國主将一看到荒山的樣子,就斷定這裏生長着月荔草,而那個丢了的人極有可能進山了,他現在更加篤定那個人是傅星胤派的間諜,騙取解藥信息的。天可憐見,此事絕對不是傅星胤的人刻意安排的,而是誤打誤撞得到了解藥。
徐國主将看着不遠處的深山,眸子一暗,他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人給找出來,絕對不能輕易放過他。
此時的顧月梨,奔波了半夜,累的實在不行了,現在的她口幹舌燥加上精疲力盡,使得她不得不找了個地方歇息了一下,喝了口水,看着遠處泛起了魚肚白,她心裏安心了一點,晚上的時候,她一個人行走在空無一人的山裏,很是害怕,怕有野獸突然襲擊自己,如今天快亮了,自己就安全了一點,至少能看清楚路了,有什麽突發情況自己也想想應對的方法。
歇了一會兒,顧月梨又繼續前進,走着走着她就發現這個地方越發荒涼,植物越來越少,連蟲鳴都漸漸消失了,顧月梨知道,自己快要找到月荔草了,因為現在的環境和醫書上記載的一模一樣。
果不其然,又走了兩裏路,顧月梨看到了在沼澤地遺世獨立的月荔草,它就靜悄悄的在那裏等待有緣人過來采摘。
暗衛此時也在荒山附近,他不過是探查了一下地情,回到軍營時,便沒再見過顧月梨了,幾番尋找,終是尋到了她的下落。
只是這片荒山有些大了,他找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顧月梨。
“誰?”暗衛本領不低,思索間,仍是聽見了後頭的動靜。
暗衛緊握着手裏的刀子,一雙眼睛死死盯着周圍看,他總覺得,他被人跟蹤了。
“就是你,要去取月荔草?”男人陰翳的聲音讓人害怕,從四面八方傳來。
暗衛聽了這聲音,心裏膽寒極了,這聲音來自四面八方,他根本不知道本尊在哪裏。
“什麽月荔草,我只是上山尋人的。”月荔草什麽的,他從來沒聽說過。
聽了他的話,隐匿在黑暗裏的人輕哼一聲,似是不相信,黑夜的一角,男人玄黑色的袍子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你既然喜歡這裏,那就一直留在這裏吧,要怪,就怪你擋了我的路。”男人幽暗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沒有給暗衛反應的時間,他只覺得脖子一涼,便一命嗚呼了。
男人正是前來尋找顧月梨的主将,此時的他正站在那具屍體旁邊,冷冷的看着那屍體,從他的腰間發現一枚木牌。
“宸國太子府上的人?呵,難道那人是傅星琅?”男人把玩着手裏的木牌,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只是片刻,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不可能是傅星琅的,泱泱大國,就算是他想來,宸國的皇帝也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男人目光暗沉,朝着荒山深處看去,能讓太子保護的人,他真是越來越想知道是誰了,若是讓他取到了月荔草,那可真的是全都前功盡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