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隐私,風栖久也沒去刻意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他們倆雖然一起進了三次夢境,可是現實除了入夢那天基本就沒有交集,雖然有各自的聯系方式,也從未聯系過,蕭蠻知道他家住哪兒,入夢前一個小時,他會主動來找他,而風栖久會等他。這仿佛是約定成俗的事情。

趁着蕭蠻打電話,風栖久開始向童聲套話。

風栖久:“下一個夢境的提示是什麽?”

童聲:文字詛咒——

風栖久:“這是死亡條件?”

童聲:不好意思,無可奉告哦——

風栖久也沒想過童聲會回答,他又道:“你們拉別人入夢的規則是什麽?”

童聲:我不能告訴你哦……通過了十一關你就知道啦……請繼續加油吧!

風栖久:“……”所以要這個童聲有什麽用?什麽都不說,這樣會讓我消極對待的!!

風栖久:入夢者是按地域安排的?

童聲:一般來講,是的。

果然,這應該就是為什麽需要他們倆個保持十米以內的距離的原因了。

風栖久覺得也沒什麽可問的了就躺在沙發上。不一會兒,蕭蠻進來,風栖久給蕭蠻倒了杯水,蕭蠻沒有接,他拿起自己的外套道:“我先走了。”

他表情有些沉郁,風栖久知道是那通電話的原因,他只是點點頭,沒有多問。

蕭蠻走後,風栖久自己對着鏡子給自己抹藥,然後躺在床上補覺。

蕭蠻覺得自己跟自己的侄子可能是犯沖,那個叫林寰的小朋友在兩周之後,又一次光榮的進了派出所。

蕭蠻在自己白色的瑪莎拉蒂上揉着太陽穴,他現在腦袋裏還是夢境最後的場景,女鬼已經抓上了他的手臂,明明姣好的容顏在最後都變得扭曲,她眼球突出,嘴角咧到了顴骨,黑色的牙齒咯咯作響,手上的力道完全足以捏碎他的小臂骨。

他小臂骨的疼痛讓他在極度的精神折磨後保持着難得的清醒,但這并不代表他情願去接他的小侄子。

蕭蠻的左手輕輕垂在身旁,司機是他前一天說好的,五點就到風栖久公寓樓下待命,本來是準備送他回家的,他怕自己的精神狀态不合适開車,不想,現在卻是去……

司機已經開車到派出所了,司機下車,打開了蕭蠻的車門,恭恭敬敬的微微垂首。蕭蠻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跟着。

又是同一個派出所,蕭蠻看了眼時間,早上六點半,派出所打電話的時候是五點二十左右,誰家派出所開這麽早?!

他大步走了進去,不像是去派出所領人,反而像去參加宴會,身體筆直,腳上生風。

這次,蕭蠻是被劉毅領着進的一個房間。

“劉警官。”蕭蠻朝劉毅點了點頭。

“蕭先生,您侄子,你最好帶他去看心理醫生。”劉毅面上有些難看,他微微側身,讓蕭蠻看到林寰。

戴着鴨舌帽的男孩低着頭,帽子壓得死死的,根本看不到表情,他小小的一只,蜷縮在椅子上,仔細觀察,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這是怎麽了?”蕭蠻皺眉,腦袋裏的那一絲不爽都消失幹淨了,林寰他是看着長大的,他還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小朋友今天淩晨五點,在榕林路,目睹了一場嚴重的傷人事件,現場人員一共二十六名,死亡人數,四人,重傷五人,輕傷十人。

根據刑偵大隊調查,初步判斷,嚴重的打架鬥毆。現場很血腥,小朋友是受了太大刺激。”

劉毅表情嚴肅,他接到的報案就是林寰,他還記得當時小朋友已經吓得聲音發抖,語無倫次,他接到小朋友就立馬給蕭蠻打電話,一個多小時了,小朋友還是沒有任何好轉。

蕭蠻表情一凝,他大步上前,在林寰面前蹲下,聲音都變得輕了很多。“小寰。”

林寰身體發現有人碰了一下自己,下意識就往後面一縮,他把頭埋在了手臂裏,全身都在抗拒。

“是我,沒事了。”蕭蠻聲音很輕,似乎是怕自己聲音一大就會吓得小朋友再受一次刺激。

林寰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隐隐還聽得到啜泣聲。

蕭蠻輕輕的撫摸林寰的後背,在一旁坐了下來。

“蕭先生,不好意思,在小朋友恢複之後,我們還需要做筆錄。”

劉毅不太好開口,畢竟林寰受的刺激太大。可是,沒有辦法,固定流程。

蕭蠻點了點頭,“我陪他一會兒。”

劉毅非常自覺的出去了,還帶上了門。

唔——

一聲聲震動響起來,風栖久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右手摸索着聲音的來源,他也沒看清打電話的是誰。

“喂?”風栖久有些起床氣,他不太喜歡被人打擾,所以聲音有些沖,明顯有些帶着迷糊的生氣。

“七九?”電話裏明顯愣了一下,然後試探的喊了一聲。

“嗯,怎麽了?”風栖久聽出來了,那人是羅丞。

“你……在睡覺?”羅丞不确定道。

“嗯。”

“怎麽可能,你要是被綁架了就說一聲啊,出勤幾乎全滿的你怎麽可能因為睡覺就不來公司的啊!”

羅丞聲音有些大,震得風栖久耳朵有些脹,他腦袋有些昏,可能是睡得有點久。

但是,絲毫不影響他理解羅丞的話。對,他今天,還要上班。

風栖久連忙看了一眼時間,十點半,好家夥,他直接睡過了一個小時。

風栖久連忙道:“我馬上到。”

他見自己的衣服沒什麽毛病,簡單的洗了把冷水臉讓自己清醒,就急急忙忙的拿了電腦和車鑰匙就打開了房門。

k市內環很堵車,雖然已經限號了,但是還是很多人,今天人更是多得慌,明明平時十幾分鐘的車程,硬生生四十幾分鐘才到。

風栖久到公司的時候明顯覺得氣氛不太對,不會是都發現自己遲到了?

風栖久坐在自己座位上,把自己的圖紙傳到了郵箱裏。

突然,一只手拍了一下風栖久,風栖久猛的站了起來,退了兩步,然後擡頭就看到了羅丞一臉的茫然。

“你這是怎麽了?”羅丞把手裏的咖啡給了風栖久。

“沒什麽,謝謝。”風栖久接過咖啡,因為感覺在噩夢裏的時間更多,有一些神經緊張。

“你早上怎麽了?”

“睡過頭了。”

“你……算了,晚上有一個晚會。”

“我就不去了。”風栖久搖了搖頭,他現在需要考慮考慮要不要辭職,讓他神經緊張一周之後若無其事去上班,這真的有些難,他不可能每周都請假。

“聽說神秘的公司boss要來。”羅丞道。

“嗯,你去吧。”風栖久現在是真的沒什麽心情去參加。

“也對,你怎麽可能對這個感興趣。”羅丞啧了一聲,然後回了自己的位置。

風栖久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現在他這個狀态是不太可能有心思工作的,他随手抽出一張紙,簽字筆在上面亂畫,而風栖久的思緒早就飄遠了。

如果自己辭職了,那麽就相當于放棄了生活費來源,那他之後呢?

可是不放棄,他每周都必須進去,他不可能每周都請假,如果不請假的話,他無法保證自己的精神狀态。

現在,他就感覺自己越來越神經兮兮的了,他開始有些分不清是在現實還是夢裏了。

“七九,你畫的什麽?”

一個女同事從後面走過來,剛好看到風栖久紙上的東西。

風栖久低頭一看,表情一凝,在不知不覺中,他把女主人身上的嫁衣畫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難過,庫存沒了,要自己開始寫了;

有人猜到死的是誰了嗎?

43、林寰

女同事見風栖久愣神,又戳了戳風栖久的肩,道:“七九,你怎麽了?”

風栖久茫然的擡頭,手上暗暗用了力,簽字筆在他的手中微微發抖。他穩了穩心神,搖頭道:“沒怎麽。”

女同事不太信的點頭。她覺得今天的風栖久着實有些奇怪,莫不是因為晚會的事?

羅丞的位置就在風栖久的旁邊,他一偏頭,正好看到風栖久紙上畫的東西。“诶,七九,這是古風版的嫁衣吧?還挺好看的。”

風栖久下意識就拿着紙攥緊了,道:“随手而已。沒什麽特別的。”

此地無銀三百兩,說沒特別的都沒人信。羅丞見風栖久狀态不太對,跟女同事擺手,讓她不要打擾他。

兩人把注意力從風栖久身上移開,風栖久把手裏已經攥皺的紙輕輕鋪平,他盯着那身嫁衣,黑色的,沒有紅色那般的驚豔感,也沒有女主人穿上之後散發出來的怨氣,鬼使神差,他在紙的右下角寫了兩個字——“皮展。”

女管家從一開始就說是衣展,用皮做的衣服,不妨說是皮展。

風栖久拿起手機,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