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仆臉上都挂着怪異的笑容,這是除了昨天晚上以外,女仆在天黑後露面。
其中一個女仆道:“歡迎你們參加主人的衣展,主人已經在一樓等你們了,請随我們下樓。”
“可以不去嗎?”刀疤試探的問。
“客人您不喜歡主人的禮服嗎?”女仆突然轉過頭來,陰恻恻的問,嘴角的笑容更盛了,仿佛只要刀疤答一個不喜歡,她就可以高高興興地擰斷他的腦袋。
刀疤:“喜……喜歡。”
不敢嘗試違背會是怎麽樣的結局,反正,應該不太好。
女仆略顯失落的轉過去,領着衆人下樓。
一樓的風格完全大變樣,整個色調變成了舒服的淺色系,雖然外面光線還是昏暗的,但是至少不再壓抑,也沒有二樓那麽冷。
餐桌上,一個身穿白色燕尾服的人背對着他們,風栖久仔細看了看那人的側臉,已經完全是個男人了,身體完全看不出女人的特征,男人看着心情有些愉悅,但似乎心裏又壓抑着什麽,男人的胸前挂着血紅色的十字架,與白色燕尾服格格不入,格外紮眼。
男人微笑道:“各位客人,衣展所需要的禮服還有七件,請問,你們有什麽建議呢?”
金垚和席逸突然木讷的開口,聲音整齊劃一,“用我的。”
男人裂開嘴角,眼神突然變得鋒利,道:“客人您說得真對,不過,還有你們的。”
男人突然暴走,伸手就向金垚的腦袋抓去,金垚從始至終都沒有躲,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
金垚的皮被生生扒了下來。
高景被吓得尖叫了一聲,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遠離了餐桌。
“殺了他……殺了他……”一個陰森的女聲突然響了起來,風栖久可以确定,應該還是他們三個聽得到。
風栖久暗暗拉了拉蕭蠻的衣角,蕭蠻會意。
“歐圩,想辦法制住他。”風栖久連忙沖歐圩吼道,他們三個人,就歐圩離得最近。
歐圩點點頭,在男人把手伸到席逸時,歐圩直接閃身到了男人身後,一個擒拿,男人被束縛住了。
在風栖久二人沒接近之前,男人猛然反應過來,他一用力,歐圩差點被掀翻在地。
“客人別急,馬上就是你了。”男人陰恻恻的笑,瞳孔都變成了深黑色,眼白都變成了灰色。
男人仍然把手放在了席逸的頭上,席逸沒有反應,甚至還挂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刀疤跟高景都已經退出了很遠,不敢靠近又不願意離開。
男人轉向歐圩,他輕輕擡起手,舔了舔手指尖的血跡,嘴唇都被染成了血紅色。
蕭蠻從後面一個飛踢,男人踉跄幾步,歐圩趁機補了一腳,男人直接被踢倒在地,風栖久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白布,他直接把白布纏在了男人的雙手上,男人掙紮,手指掐在了風栖久的脖子上,風栖久頓時有些慌,這讓他想到了第一個夢裏那個村長,那個深深的五指印。
手上的動作不能慢,蕭蠻過來壓制住了男人,歐圩也壓住了男人的另一邊。
風栖久這時好像看到了樓梯口出現了一抹紅色。
他連忙拿出鈴铛,再不搖鈴就要來不及了。
刀疤在看到鈴铛的那一瞬間眼睛都亮了,“你們有鈴铛為什麽要藏起來?”
語氣裏滿是責備。
風栖久沒有理會刀疤,他的潛意識告訴他,現在很危險,他們必須馬上離開。
風栖久晃動了手裏的鈴铛,清脆的鈴铛聲在男人憤怒的表情中仿佛格格不入的背景音樂。
風栖久輕聲道:“不好意思,做不了你的禮服了,你其實觊觎我的皮很久了吧?你承認過我的皮好看。你還在我的身上留了十字架。”
風栖久笑盈盈的看着男人,他記得,女管家一開始是說的他們的皮看着摸起來很舒服,而且怎麽也不願意承認他們漂亮。
但是,有一次,女管家說的他們的皮很好看,這明顯不是一個人。
風栖久突然覺得後頸一涼,他的餘光正好瞟到一個紅色的身影,陰恻恻的聲音響起:“你們……騙我……”
風栖久覺得眼前的景物漸行漸遠,刀疤憤怒的表情,高景擔憂驚恐的目光,男人不可思議的樣子,以及女人陰森的臉……
終于……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欠了四個月的皮展的結局,其實早就寫好了,只是沒發出來。
還有就是,一個故事完了,也該說說夢境靈感了;
其實也挺玄乎的,就20年,清明節前一天,我搜恐怖小說看的時候,在百度裏突然看到了山村老屍楚人美的照片,差點沒把我心髒吓出來,然後當天晚上,清明節,我就夢到自己從自己床上醒來,然後就看到我的床邊站着楚人美……
當時我還挺冷靜的,就只是盯着她,盯着盯着,她就消失了……
還有一個還有一個夢就是我在自己宿舍,要去別的宿舍玩,結果在走廊上看到一個穿紅嫁衣的女人站在我要去串門的那個宿舍的門口,當時我還挺大膽的,直接就朝她走去了,嗯……我走近了之後,我發現她消失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雖然跟這個夢境毫無關系哈——
42、現實
風栖久猛的睜開眼睛,他下意識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毫不意外,疼得厲害。
風栖久皺了皺眉,脖子被男主人的指甲穿破了,盡管脖子上沒有血,可是被刺穿的痛感完全不會少,又得疼好幾天了。風栖久暗自嘆了口氣,都沒有發現旁邊的人醒了。
蕭蠻靜靜地坐在風栖久旁邊,歪着頭盯着風栖久的脖子,手指下意識就輕輕按了一下風栖久脖子上明顯的青紫,氣息都重了些。
“你……醒了?”風栖久愣了一下,随着蕭蠻摁的動作,身體下意識就躲了一下,看着蕭蠻的表情不太對,又問了一句:“你沒事吧?是受傷了嗎?”
蕭蠻搖了搖頭,輕聲道:“是你受傷了。”
“上次買的藥你放哪兒了?”
風栖久還沉在蕭蠻操作的蒙圈中。“啊?”
蕭蠻的桃花眼裏泛着不明的波瀾,他沒有說話,而是又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似乎是在等他的回答。
?什麽情況?
風栖久輕咳一聲,道:“我找找啊。”
走進卧室,在自己的床頭櫃裏拿出一個醫藥箱,他把雪白的藥箱放在了客廳桌上,然後坐在沙發上,擡擡下巴,“需要什麽自己拿。”
蕭蠻拿過醫藥箱,找到自己之前買的藥,毫不意外,他根本沒抹,包裝完好的躺在藥箱裏。
蕭蠻拿着手裏的軟膏,神色嚴肅,道:“先擦藥。”
風栖久倒是愣了一下,嗯?這人找藥是給自己的?
蕭蠻把包裝打開,輕輕把軟膏擠在了醫用棉簽上,朝風栖久揚了揚下巴。
風栖久眨了眨眼睛,沒反應過來蕭蠻什麽意思。
蕭蠻低聲道:“頭偏一下。”
風栖久連忙擺手,“我……我自己來。”
蕭蠻确實不容置疑的表情,絲毫沒準備把手裏的東西給他。
“聽話。”見風栖久沒動,又輕聲道。
這兩個字蕭蠻說得很低,仿佛有魔力一般,直接轉進了風栖久的耳朵裏,酥酥麻麻的,如同一股電流,他頓時就僵住了。
蕭蠻手上的動作很輕,怕弄疼了他,他輕輕往旁邊摁了摁風栖久的腦袋。
藥膏冰冰涼涼的,但是風栖久的心裏卻有些亂。
這人怎麽可以這麽好看,怎麽可以這麽溫柔?
風栖久連忙搖了搖腦袋,可是沒注意,一個不小心脖子直接撞到了棉簽上,風栖久忍不住低哼了一聲,疼……
蕭蠻連忙捧起風栖久的臉,道:“別亂動。”
風栖久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開始燒,現在他整張臉是正正的對着蕭蠻的,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蕭蠻的表情,距離有些近,甚至可以清晰看到他臉上的汗毛,他看着蕭蠻的眼睛,突然覺得,這人的眼睛都這樣好看。
長長的睫毛,标準的桃花眼,棕黑色的眸子,深邃又溫柔,風栖久下意識就咽了咽口水。肯定是因為眸子太好看了。
就在兩人僵住的時候。
“恭喜你第一個解夢哦,當前進度3/11——”
這個聲音把風栖久從蒙圈中拉了回來。
風栖久把自己從蕭蠻手裏解救出來,然後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輕聲道:“我還是自己來。”
蕭蠻倒是沒什麽情緒波動,他把手裏的棉簽扔進了垃圾桶,然後道:“行。”這次倒還是果斷。
同時,一個電話震動的聲音響了起來,蕭蠻拿出手機,同時看了風栖久一眼,他起身,往陽臺走去。
風栖久根本聽不到蕭蠻跟電話裏說的什麽。只是,五點半就打電話來,鐵定不是什麽閑事,這是蕭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