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他的身體素質似乎比之前好一些了。
現在,他的手已經不再流血了,只能看到血肉模糊的刀刃磨過的地方。
風栖久把自己的外套袖子拉下來一些,把自己的左手藏在袖子了,眼不見心不煩。
就這麽殘疾了。
風栖久有些憋屈。
他忽略掉自己手上的疼痛,謹慎的盯着周圍,樓梯似乎見不到底,他只能往前走。
樓梯裏涼嗖嗖的,風栖久把外套裹緊了些。然後,他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像……小孩子嬉笑的聲音。
“你跑不掉了,嘻嘻嘻。”
“醜八怪。”
“沒有人喜歡你。”
“你等着,我們這就來找你,別讓我們找到你。”
“咯咯咯。”
“哈哈哈。”
宛若魔音灌耳,風栖久只覺得頭疼得厲害,他攥緊右手,狠狠地砸在牆上。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感,這牆像棉花一樣,把他的手包了進去,有些柔軟。
明明最堅硬的東西,此刻卻是最溫柔的東西。
風栖久不由的一愣,随後,突然面前閃現一道白光,風栖久下意識就閉上了眼睛,等他再一次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并沒有在樓梯間裏,而是在一輛列車的面前。
列車鏽跡斑斑,暗紅色,上面還有密密麻麻的血手印。
“這一看就是陰間列車。”一個男聲從風栖久後面傳來。
風栖久回頭,只見一個騷氣十足染了一頭粉色頭發的男人站在他後面,雙手揣兜裏,正漫不經心打量面前的列車。
那男人回頭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走上前來,招招手,吊着嗓子道:“走了。沒時間了。”
風栖久沒了手機自然不知道時間,他跟在粉色頭發的後面,從後面打量這人。
這人跟他差不多高,穿着粉色的西裝外套,白色西裝褲,脖子上戴着銀白色項鏈,乍一看,騷氣十足,再一看,騷氣沖天。
風栖久還是別過頭去,看向了列車門口,他大步跨了進去。
列車裏叽叽喳喳,全是人,風栖久大致掃了一眼周圍,還是沒有看到蕭蠻。
風栖久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只見那粉色頭發一屁股就坐在了自己旁邊的位置上,風栖久盯着自己的位置,有些不知道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你53號?”粉頭發挑眉,看風栖久就站在原地,不走也不進,他順着風栖久的目光看到風栖久在盯自己旁邊的位置。
風栖久道:“是。”
粉頭發歪嘴一笑,然後站了起來,靠在自己的椅背上,示意風栖久進去。
風栖久微微點頭致謝,然後坐了進去。
粉頭發又一屁股重重地坐下,然後伸出左手,道:“你好,你也是入夢者吧,我叫唐柏。”
風栖久有些不太能理解這人是什麽意思,握手不應該是伸右手嗎?
風栖久歉意地伸出右手,道:“風栖久,不好意思,左手不便。”
唐柏只是輕輕挑眉,倒是沒有過問太多,只是換成右手,與風栖久象征性地握了一下,還道:“不好意思,我左撇子。”
哦,難怪。
風栖久點頭。
這時,沙啞的廣播聲音又來了,“尊敬的乘客,歡迎乘坐k74號列車,車門即将關閉,請不要在關門的時候在車門處逗留,謝謝您的配合。”
列車突然開始嘎吱作響,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等一下!”一個女聲從外面傳來,風栖久順着聲音一看,是那個眼熟的女生,她的旁邊是另一個嫌棄人群擠的男人,倆人飛快的往這邊狂奔。在車門合上的最後一秒,最終還是趕上了。
兩人喘着粗氣,靠在門上。其他的旅客都盯着他們,沒有任何的情緒,仿佛在看沒有生命的玩偶。
女生一眼就看到了靠窗戶的風栖久,她狐疑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唐柏,最後還是朝風栖久走去。
“九哥,我,左然。”左然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座位跟風栖久只隔了一個過道,而那個男人,也是在自己的對面。
列車的座位是四個人一起兩兩面對面坐的。
風栖久點了點頭,聽到名字這才隐隐想起,這女生是第二個夢境遇到的,那個後面跟他們一起的女生。
能在這裏看到她,說明,她成功活過了兩個夢境了,也可以算是老手了。
跟着左然的那個人道:“認識?”
左然點了點頭,認真道:“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遇到的。”
她跟任熙和是在人群推搡中莫名認識的,因為其他人的眼裏只有快點到檢票口,而只有她跟任熙和在擔心會不會發生踩踏,跟周圍的人格格不入,這才知道,原來兩人都是從外面來的,索性就一起擠人群了。
其實左然想問蕭蠻去哪兒了。可是,也許他倆也只是萍水相逢,一出夢境就沒聯系了,所以,還是沒問。
風栖久這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旁邊的唐柏和左然任熙和,從表面上看,都看不出來他們到底用了什麽換車票。
唐柏似笑非笑的開口:“想知道我用的什麽換的?”
風栖久倒是沒有開口,反倒是左然起了些興趣,她看着這個畫着淡妝,整個騷氣沖天的男人,下意識就點了點頭。
“不告訴你。”唐柏爽朗的一笑。
左然頓時被噎了一下,然後讪讪的閉嘴了。
任熙和不知道從哪裏得來了的一塊白布,他使勁一扯,刺啦一聲,白布被被扯成了兩半。
“包一下。”任熙和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左然,左然不太好意思的接過來,然後撩起頭發,把白布纏在了自己的耳朵一圈,風栖久這才看到,這倆人,都沒了一只耳朵。
風栖久自從看到了那個被強制抵押手臂的男人最後的結果,風栖久就知道,一定不能抵押胸部以下的東西,因為他這并非憑空消失,而是直接用刀取,若是抵押個腎,看這情形,能直接當場把你開膛破肚,雖不致死,但是對後面的行動都會産生巨大的影響,看來左然二人并不是很笨。只是,唐柏這人,究竟抵押了什麽?
列車已經開始緩緩的向前行駛,整個車廂都是令人牙酸的聲音,仿佛一個不小心,列車就會散架,對精神着實是一種折磨。
風栖久環顧四周,從表面上來看,除了器官消失得多的,其他人根本看不出來是不是從外面來的,理所應當的十一個人,現在,只出現了四個人。
突然,風栖久的面前出現了一瓶酒精還有一卷紗布,拿着這東西的手指修長,白皙,根根骨骼分明。
風栖久不知道為什麽,就只看手,似乎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轉過頭,只見蕭蠻靜靜的站在他斜後方。
蕭蠻的頭發微長,現在更是把眼睛都擋了一只,面上平靜,看不出悲喜,風栖久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蕭蠻的那一瞬間,一直緊繃的身體才微微放松下來。
“你去哪兒了。”有些像抱怨,可是,風栖久就是有些小委屈,他從一進來就開始找他,怎麽也找不到,他都以為,他們不在一起了。
“去找這些了。”蕭蠻有些歉意的伸手揉了揉風栖久的頭發,發絲有些軟,很舒服。
蕭蠻想:原來是這個手感啊。
風栖久沒有在意蕭蠻的動作,而是接過這些醫用的東西,放在了桌上,蕭蠻則坐到了風栖久的對面,然後,盯着風栖久。
風栖久愣了一下,道:“怎麽了?”
蕭蠻則同時問:“傷的哪兒?”
風栖久下意識收了收左手,然後搖了搖頭。
蕭蠻的臉瞬間有些垮了下來,他左手放在桌面上,手指輕輕敲着桌面,一下一下,就跟在第三個夢境的時候一樣。
風栖久沒理頭的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麽。
唐柏在旁邊,抱着胳膊,也沒準備出口打斷他倆。
風栖久糾結了一會兒,然後慢慢的把自己的左手從桌底下擡了起來,灰色的袖子都已經變成了很深的顏色,雖然不多,但是也非常刺眼。
“伸手。”
“呃……”風栖久不動。
“乖。”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就這麽殘疾了;
——這個故事是沒有什麽邏輯性的——
48、死亡列車3
風栖久擡起頭,直視蕭蠻的眼睛,有些驚訝蕭蠻竟能說出這個字。
蕭蠻仿佛有些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然後微微低頭,看着風栖久的手,他輕輕的拉過他的手腕,掰開風栖久緊緊抓着衣袖的三根手指。
避開風栖久的視線,把注意力都放在風栖久血淋淋的傷口上。
“挺聰明,最後只損失了一根手指。”蕭蠻輕輕把酒精倒在風栖久的傷口上。
一股錐心的疼痛感襲來,風栖久下意識就想把手抽出來。
“忍着。”蕭蠻絲毫沒有放手,反而又飛快的倒了點酒精,然後拿出紗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