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睜開雙眸,四肢依舊動彈不得,身處在一個密閉空間,牆刷得雪白,門窗都鎖得死死的,很冷,甚至連身/下的床都是寒到骨頭裏的。
她目光最終定格在眼前的人身上,一臉震驚,只能驚恐的盯着他的面容,聲音發不出,看着他的動作,聽見他說:“你醒了?那就親自感受下。”
随即,一陣冰涼從身子劃過,小陶才知道自己赤/身/裸/露。手術刀滑過的地方,激起一陣陣雞皮疙瘩……
在恐懼和快意中徘徊,她頭腦一片混亂,突然,空白的腦海中,一片絢爛綻放,她渾身顫抖。男子似乎心情很好,能聽出一絲名為愉悅的語氣:“活人可比屍體好太多,我都有點舍不得了。”
話音剛落,那一陣陣恐懼感如同猛獸撲來。她發不了聲,也無法掙脫,瞪大雙眸看着他。男子拿過一旁的針,手臂傳來刺痛,意識一點點渙散,她絕望的落下一滴眼淚。
男子伸出手,撚起她眼角的淚,深情的看着她,“真漂亮!”
手術刀落下,溫熱的血從頸動脈處噴湧而出……”
“哓哓,看什麽呢,來來來,開黑開黑。”
陶哓哓突然被拍了下肩膀,吓了一跳,才看到一半的小說更新,她飛快閱覽了後面的內容,卻意猶未盡。不過剛才确實被吓到了,額頭冒出些冷汗,好在酒吧燈光灰暗,沒看到剛剛的失态。
她趕忙關了浏覽器的窗口,樂呵呵的挪過去。
旁邊的男子很識趣,借着拿充電手機,挪出了位給陶哓哓,一邊說:“好久沒遇到過打游戲那麽剛的女孩子了,你說是吧?池越。”
陶哓哓被誇後,得意極了,樂呵呵得不斷瞟向眼身旁的男子,心中對李藝越發感激,真的是她的菜。
池越是某個平臺的游戲主播,她曾經就看過,但是真人比直播間裏看到的要好看得多。
如同以往,他戴着黑框眼鏡,眼眸黑亮深邃,鼻子高挺,薄唇總是挂着悄悄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一般。他皮膚細白,甚至比她皮膚還要好,尤其是手指,修長又漂亮,在玩游戲時,光看手都覺得夠了。
最後一波團戰,池越一打五,陶哓哓看得有些呆了,不由感嘆,難怪她永遠上不了王者,看看人家那手速,秒換名刀反殺。
她啧啧嘴,一臉崇拜看着。李藝湊到她身邊,推了下她,小聲問:“看我夠意思吧?是不是很對口呀?”
陶哓哓猛點頭,沒看到旁邊的男子微翹的嘴角上揚,笑意深了幾分。
他們所在的酒吧不吵,再說坐位又離得不遠,明顯是聽到這話。不過陶哓哓不在意,她歷來對事情的喜惡都表現很直接,很少會在意他人的看法。
陶哓哓又看了眼,他笑起來的時候,很是好看,和祁亦言完全兩種人。如果他是春日的太陽,那祁亦言怕是雪融時的冬日,令人又愛又恨。
想到祁亦言,陶哓哓脖頸處一疼,昨天被他咬了下,後背總感覺涼涼的。她手捂住頸動脈那,不由心中腹诽,那人是屬狗的吧,咬得真疼,都留疤了。
李藝看到她的動作,剛要掀起她的發絲,就被陶哓哓躲開,她說:“一早我就奇怪了,你不熱嗎?平時都是紮個馬尾或者綁個丸子頭,今天那麽淑女,一點不像你。”
陶哓哓尴尬的笑了笑,往旁邊挪了下,放下手機說:“不熱不熱,不是要玩游戲嗎?大神,求帶飛。”
池越他放下手機,界面上剛剛結束,聲音清朗說:“好,剛不好意思,不小心點進去打了一把。”
“沒事沒事,你那麽厲害,很快就結束了,對面怕只感覺沒有游戲體驗感吧。”
池越回以一笑,竟有些害羞抓抓頭,以往那個在直播間自信的人,也有這一天。
而陶哓哓,只顧着看他手機界面上的游戲ID,越發激動,沒想到肖想了許久的電競大神,竟然坐到她旁邊,還能一起打游戲。
李藝藏得還真深,這人竟然是她男朋友的表弟,難怪她一下子段位上得那麽快呢!
不過今天,李藝可真夠朋友,她為避免尴尬,叫了他男朋友和池越以及他圈內的一個好友。
本來吃完飯還不知道去哪,就剛好遇到下雨,就來附近一個較為安靜的酒吧小坐。
人數湊夠五排,一起進去游戲,陶哓哓偏頭問池越:“大神,你說我玩什麽?”
“都可以,你看你喜歡。”
“真的?”陶哓哓見他點頭,滿意極了。旁邊的另一個男的沈一白見到陶哓哓的常用英雄,不由開口說:“哓哓,你這麽可愛的名字配這些個英雄,不搭吧?女生不都喜歡玩中輔嗎?”
陶哓哓進去游戲,立刻選了個程咬金,發了個戰績勝率,仰頭驕傲還嘴說:“是我們金金不配嗎?”
“配!哈哈哈……”
“你就想怎麽玩都行,不用顧慮。”池越溫柔的和她說,陶哓哓對他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立刻把技能換成疾跑,陶哓哓不像其他女生玩法師或者輔助,她最愛玩的,就是帶疾跑的程咬金。
于是游戲整局,最有存在感的除了池越就是她,對面總是看不慣她又打不死她,滿地圖被她溜得飛起。到了後來,沒人追她了,又被池越的李白秀得頭皮發麻。
天色越來越黑,屋外的雨也小了許多,玩得越嗨,幾杯啤酒下去,李藝率先不行。
她男朋友連忙說:“這時間也不早了,改天再約好了,小藝她怕是喝多了,再說,池越你待會不是還有比賽。”
其他人點點頭,五個人就池越沒喝酒,整好開車,李藝他們就住這附近,池越先送走了他們,沈一白自然是不願意當電燈泡的,在送陶哓哓的途中下了車,留兩人獨處。
陶哓哓在哪都是熱場子的人,哪怕兩人獨處也不會讓氣氛尴尬。而且,在回去的路上,池越禮貌客氣,和陶哓哓講了很多電競圈的趣事,兩人相談甚歡。
陶哓哓這會,早把祁亦言忘得一幹二淨。
到了家樓下,池越停好車,陶哓哓剛準備開車門,他連忙說:“等會,還下着雨。”
“沒關系,我……”
話還沒說完,他已經拿了傘下車,雨勢小了許多,只時不時淋着點細雨。
池越走到副駕這邊,紳士的幫陶哓哓打開車門,又趕忙撐開傘,把陶哓哓護到樓下。
他穿着件黑色的T恤,雨滴落在他身上,有很快快暗色的水痕。陶哓哓被他的氣息包圍着,不同于祁亦言的幹淨,他身上,多了些煙草味。
到了樓下,陶哓哓有些不好意思,她晃了晃手裏沒撐開的傘說:“我說池大神,其實我帶着傘,不用那麽客氣,不過,謝謝了。”
池越依舊噙着淺淺的笑,暫時收起傘,握在手邊,一滴滴水珠往下落。
他站在她面前,才發現池越比她高了半個頭,也算合格的身高。池越垂眸望她,夜光下,深邃的雙眸泛着柔和的光,聲音清澈,又帶着些緊張說:“哓哓,不用客氣。今天,恩,其實是他們總擔心我沉迷游戲,經常尋思給我介紹女朋友,我都拒絕了。不過今天,我很慶幸沒有拒絕,遇見你,我很開心。陶哓哓,你和其他女孩很不一樣。”
陶哓哓不是情窦初開的少女,又飽覽群書,怎麽會聽不出他的潛臺詞。心裏也算開心,而且他的條件,都很符合标準。
在這之前,她确實想,遠離祁亦言,好好開始生活,談一場戀愛,結婚,然後過完一生。
可是,真當這樣的人出現時,她忍不住會與祁亦言做比較,對比出來的往往都是他的不好,他的危險,可,總是會忍不住深陷其中。曾經那濃烈的感情經歷,沒有随着時間的沖刷而變淡,當這個時候,她清楚的知道,忘掉祁亦言哪裏是那麽簡單的事情,更何況這樣開始一段新感情,對池越來說,實在不公平。
她還在亂想着,就感覺到,自己被一個冰冷的視線盯着。仿佛黑夜中,蟄伏着的獵人,而她,是被盯上的獵物。
亂糟糟的,以至于沒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打哈哈問:“恩?”
遲越推了推眼鏡,并沒有因為她的分神而不悅,無奈一笑,走近些說:“沒什麽,以後有機會再說,對了,如果待會有空,可以看我比賽。”
“好呀,看着你打,好帶勁。”
陶哓哓揮手和他告別,看着他的車走後,卻突然看到小區對面的男子。
黑漆漆的夜晚,他筆直的站立在車旁,身穿黑色襯衫,手撐着一把黑傘,面目表情的看着前方。
旁邊一盞路燈泛着微弱的光,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雨滴順着他傘滑落,濺到鞋子上。
陶哓哓第一反應是逃,她也确實逃了,但是跑到樓上,她小步挪到陽臺處,才看清祁亦言的模樣。
從上往下看,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他這時撐着的傘微微傾斜,遮住了他的表情。只看見,他的左手似乎捂在胃的位置,陶哓哓沒由來的一陣心疼。
她翻看手機,才發現八點半的時候,祁亦言發了一條短信。
“吃飯了嗎?我在你家樓下,一起去吃飯。”
陶哓哓就像出軌被抓到的妻子,愧疚感橫生,正當她天人交戰的時候,祁亦言轉身要走,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條件反射一樣,趕忙跑下樓去。
雨比剛才下得要密些,可她才到他身旁,傘就傾向她這邊,遮住了她的身子。在拉住他的時候,他轉身看她,黑眸裏的冷意,比手中襯衫上的寒意還重。
傘邊的雨滴落在她身上,陶哓哓放開他的衣袖,說:“我,沒注意看手機。”
他依舊沉默,一言不發,可這樣的祁亦言,更讓人害怕。
“你,一直在這等我?”她小心翼翼的問出。
祁亦言輕應了聲:“恩。”
尾音都帶着點顫意,陶哓哓愧疚感更重了,他以前就有胃病,現在還在雨裏等了那麽久。
什麽都想不起來,她就拉着他上樓。卻沒發現,祁亦言眼裏閃過一絲愉悅嗜血的光。
作者有話要說: 哓哓你會後悔的……
今天提前更,下一章可能要到周末了,這幾天加班,微博放番外,有興趣可以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