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片神秘的大陸裏住着神、魔、人三族,他們各自有各自的管轄領域,井水不犯河水,這片大陸有個好聽的名字,不過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
魔族之所以稱為魔族,那是因為這裏的人主要使用的是魔法,他們生下來就與大自然融合在一起,他們可以感知大自然,進而有了魔法能力。
不過現在要說的卻不是擁有強大魔法能力的魔法師,而是在繁華街道的角落裏的一個清冷小攤位。它的前面有一家客流極高的魔法物品交易所,不過這個角落幾乎沒有人過來。
小攤的主人穿着最低等面料的魔法袍,沒有人知道他坐在那個角落擺攤是為了什麽,角落昏暗,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他的小攤只有一張五十厘米的矮腳桌和攤主人坐的板凳。
擺攤小販這種職業在這裏并不常見,魔法師們打到一定等級魔核後,會到交易所進行交易,他們并不相信小販能給他們帶來好處,因為那是個不顯眼的職業,魔法師們向來都比較高傲,根本看不起這樣職業的人。
看到坐在那個角落裏的攤主還穿着低等面料的魔法袍更是表現出他們的鄙夷之心,當然,無論他們怎麽表現出自己的厭惡與不屑,小攤的攤主從頭到尾都沒有向他們看一眼。
攤主推了推比自己腦袋還大的帽子,他沒有想到自己死後會來到這個奇異的世界,醒來後住的是漏雨的房子,睡的是木板床,讓他回想起自己最開始還沒有出名時的生活,再苦也苦不過那時候,醒來就意味着重新開始,生活從頭再來。
雖然換了個殼子但是他的樣貌卻是沒怎麽變,這一點他并不在乎。
生活就要生活費,屋主留下來的財産只夠他維持一個月,幸好這間破爛的屋子房産證上寫着是他的名字,門口就挂着他的名字,看到房産證時便知道自己的名字艾克?法洛克,他不喜歡西方名字,既然沒有家人朋友,他便改了自己的名字。
他依然叫雲清玄。
住在這裏,鄰裏都是些平凡的人,他們見到的雲清玄從屋裏出來的時候都很驚訝,大概他們都以為艾克醉死在自己的家中,住在西城區的人都知道艾克是個失敗的魔法師,他甚至稱不上魔法師,不過他向來自大,從來聽不見別人的意見,他看不起別人,別人也看不起他。他的思想很偏激,以至于到了二十歲還是一事無成,游手好閑,魔法也學得一團糟。
艾克沒有父母只有爺爺,爺爺在一個月前過世了。
從小就疼他的爺爺病逝後,艾克花光家裏的積蓄,現在沒有經濟來源,他只好用最後的錢買最廉價的酒回家灌,然後又買了自殺的藥,于是就有了現在的雲清玄。
艾克确實不在了,現在這個人是雲清玄,他身上的衣服雖然看起來不算好,但卻是幹淨整潔,他現在會出去幹活養活自己,鄰居的婦人現在都在背後議論艾克現在好像活過來了,不似以前的壞脾性。要是按照以前的壞脾氣,肯定不會有哪家女孩願意跟他結婚,當然,現在的艾克依然沒有好的工作,她們都知道艾克在外面擺攤,那是個人人都認為低等的職業。
不過,在雲清玄眼裏這根本不算什麽,擺攤又怎麽了,他攤位絕對與其他人不一樣。
他住在西城區,他現在擺攤的地方是城中心,這裏繁華地段,他會選擇在這裏擺攤也是無耐之舉,苦力活他不知道怎麽找,魔法師這個職業他肯定當不了,也沒有一門其他技能,那麽思來想去最後的結果就是繼續他的老本行,做回釋夢師的職業,他不敢說這裏有多少人了解這個行業,但是無論如何他都要試試,僅僅是為了讨生活,當然,現在的生活也更自由。
沒有毛筆和墨水,他用碳在一塊木條上寫上“解夢”二字,然後擺在自己的攤位前,現在的他就似乎是個古代的算命郎中,只不過他現在是在異世界,而非古代。
面前走過幾撥人,他們都好奇的看了眼木條上寫的“解夢”二字,可是他們都在猶豫并沒有上前,他們并不知道穿着魔法袍的并不一定魔法師。
路過雲清玄攤位的有很多人,但大家只是看一眼并沒有停駐,就在他要收攤回去啃硬面包的時候,一位清秀年輕女孩站在他面前好奇問道:“木條上的解夢是什麽意思?”
在這裏幾天雲清玄也知道眼前的女孩并非貧窮人家,她的衣服面料款式都屬于上等,不過現在她在他的眼裏就是一只烤全羊,這筆生意雲清玄不想錯過,也不能錯過。
雲清玄不急不緩的回道:“就是給你做過夢進行分析,每個人都會做不同的夢,做夢不分長幼,不分男女,不分貴賤,只要你有夢想就可以解,夢可以象征好的也可以給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做預防。小姐,是否需要我為你解一個夢,如果你覺得不準我分文不收,如果我說得符合事實那麽請給我兩個銀幣。”
年輕女孩耐心聽完雲清玄的詳細解釋,她有些心動,便問道:“我第一次聽說可以解夢,那我跟你說一個我昨晚做的夢,你給我解解看。”兩個銀幣對她來說并不多。
至于雲清玄為什麽會誇下海口,他除了解夢之外自然也懂得看人的氣色,這個女孩的氣色不錯,近期必定會有好事。
雲清玄語調依然平緩,說道:“您請說。”
年輕女孩看了看周圍幾乎沒有多少人便拉了拉長裙靠近雲清玄的矮腳桌低聲說道:“昨天晚上我夢見自己當了新娘子,我的親朋好友都來祝福我,還有我的家人都在為我的婚禮忙碌,我穿着潔白的婚紗在等着,不過我沒有看到新郎的樣子,直到我醒來也都沒有看到新郎的樣子,我的這個夢要怎麽解?”
雲清玄問道:“您現在已經有了中意的人,對嗎?”
年輕女孩有些羞澀的微笑:“你怎麽知道。”
雲清玄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動了動,他的掐算,然後繼續說:“您不需要知道我是怎麽知道,但從您的夢中可以得出您的愛情運将開始上升,請把握住機會,勿讓機會流失。再告訴您,您的幸運約會場所是音樂廳或者美術館等藝術氣息比較深厚的地方,您看起來也是會優雅的淑,相信兩人的親密度将會大幅度提高,祝您早日與您喜歡的人喜結連理。”
雲清玄雖不愛說話,可是在他的老本行裏他也可以是能說會道,把客人說得心裏舒坦乖乖掏錢,這不,女孩面上帶紅光微笑的望向雲清玄,并從自己的小包裏拿出兩個銀幣交給雲清玄。
看完雲清玄神奇的掐算後,年輕女孩說道:“這是給你的。”
後者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不過他只收下了一塊銀幣,并将其中一塊交還給女孩,說道:“我先收您的一半,另一半您可以在與您喜歡的人确認關系後再給我。”雲清玄知道,要生活,就不僅僅要會解夢,還要好好給自己賺聲譽打廣告,今天他用一半的錢去打廣告,他不虧。
女孩愣了一下說道:“那好,我希望我會回來給你這一枚銀幣。”
雲清玄對她點了點頭:“再見。”
本來準備離開,不過在年輕女孩離開之後他決定再坐一會兒,這裏雖然不是那麽明亮,但是天并不是很黑,一個銀幣可以買的東西不多,他安靜地坐在自己的攤位前等待。
半個小時後,黑影遮住雲清玄,他擡頭起頭,一位衣着打扮光鮮的男人站在他的攤位前,不過他的臉上戴着面具,雲清玄看不見他的臉,他的腦海裏飄過四個字:紅燒鯉魚,一道味道非常不錯的菜色。
男人渾身上下都寫着高貴的氣息,想讓人忽略都難,看在是一道美味菜色的份上雲清玄率先開金口:“這位先生,您需要我給您解怎麽樣的夢?”
面具男人問道:“解夢,很新鮮一個職業,那你可以看到別人的夢嗎?看到後再解,怎麽樣。”
雲清玄自然繼續保持着不急不緩,不慌不忙的性子,他這人本來就面冷,心也難熱,這張面癱臉能練成這樣也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臨危不懼說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先生,要看別人的夢費用比較高,看到後再解夢費用再加一倍。”雲清玄有這個能力,不過他從來不輕易使用,做這個很耗體力更耗神,不過,現在既然有機會大賺一筆,他顯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需要一個遮風避雨的工作室。
男人輕笑:“真的假的呢?”
雲清玄說道:“自然是真,在我開始錢為了保證我的我權益,請您先付兩個金幣的定金,看到您需要看的那個人的夢後請付十個金幣,如需再進行解夢,請再付二十個金幣。”
男人冷笑:“獅子大開口。”
雲清玄并沒有表現出窘迫的狀态,雖然他穿得不怎麽樣,但他的氣場并不輸給這個面具男人。
雲清玄補上一句:“每個人都做不同的夢,每個夢都有不同的含義,夢到一只動物或者是一棵植物都可以象征不同的內容,有好的也有壞的,就看你怎麽看待,您相信那就是緣,如果您不相信也不會有人強迫您。我之所以會開高價,是因為解的不是您的夢,而是他人的夢,偷窺他的人本是違背解夢準則,夢的含義信則有,不信則無。”
男人把雲清玄的字字句句都聽了進去,覺得也說得有點道理,雖然像歪理,不過他今天心情本來就很糟糕,并不在乎給這個看似滿嘴胡言卻又有點道理的家夥施舍點錢。
雖然看不到男人面上的表情,但雲清玄知道他在猶豫,他又加了句:“如果您需要看哪位的夢請将他的姓名,出生時間,寫在桌子上面。”他研究過這裏的日歷,生辰八字不是問題。
男人朝雲清玄伸出手說道:“筆給我。”
雲清玄遞給他一條碳說道:“人窮,買不起筆,湊合一下。”
男人忽然輕笑:“解夢有意思,你也有意思,我似乎不後悔剛才看你給那個女孩子解夢。”
雲清玄沒有接下男人的話,看着男人在桌面寫下一個名字。
雷奧?贊比法?諾頓瓦希。
出生時間:XXX年XX月XX日
男人話語簡潔說道:“就這個,我想知道他昨晚做了什麽夢。”
雲清玄朝他伸出手掌:“定金。”
男人似乎噎了一下,然後從兜裏拿出兩個金幣扔到桌面上。
雲清玄将金幣放入自己的口袋裏,接着從他腳邊的布包中拿出一小袋白沙,一個碗,一個搖鈴放在桌面上,準備開壇作法。
好像不是,應該是準備偷窺別人的夢;好像也不是,應該說是開始工作,管他的。
當然,誰也不會知道有種叫孽緣的緣分就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