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夢與算命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解夢可以算得上是算命的一種。每個人都要做夢,夢與之俱來,随之而去,伴随人之一生。只要人的大腦之思維能力還在,夢就會長久不衰。做夢不分貴賤、不分長幼、不分尊卑、不分男女、不分中外,只是夢的內容有所不同而已。
夢可以說是人的第六感覺的一種表現,也就有了現在的解夢一說,故也有當今解夢師(釋夢師)這樣的一種職業。
在繁華的街區裏的一棟大廈的某間私人工作室正進行着日常的工作,這裏的環境與外面的吵雜喧鬧完全是兩個不是的世界。
公司的大門挂着一付對聯,大門兩側放着兩盆綠色盆栽,右側上挂着工作室的牌子,黑底白字,晚上路過這裏定會被這塊牌子給吓着,該工作室名為“玄武解夢工作室”。
一位胖夫人抖着肥碩的身軀坐在沙發上等候着被傳喚,她擡頭看到黑色門裏面走出來帶着微笑的女人正朝她微笑。
這位年輕漂亮的前臺小姐禮貌的彎腰問道:“您好,請問您是李女士嗎?”
胖夫人抖了抖她的多層下巴:“我是,請問到我了嗎?”
漂亮前臺小姐微微一笑作了個請的手勢道:“那李女士請跟随我到這邊來。”
肥胖的夫人跟着前臺小姐進入沒有挂上任何物品的黑色門,随及那扇門被關上。
門發出輕輕‘砰’的一聲,看着被關上的門,胖夫人感到全身的毛孔都豎排排豎起,她今天穿的是粉紅色特質的套裝,腳下是矮跟白色魚頭鞋,門內除了暗還是暗,窗子用厚重的窗簾遮上,頓時覺得此身裝扮與房間內的格調非常不搭,回想起自己昨晚做的夢,胖夫人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裏并沒有她的夢更可怕,她覺得自己要堅強,要更堅強些,什麽都不應該怕,她今天來這裏的目的是要解夢,她待會将要面對的是有名的釋夢師,而不是豺狼虎豹。
前臺小姐将胖夫人帶到客戶坐的軟軟地沙發旁,胖夫人有些拘謹,不過她還是聽安排坐下,軟軟地沙發突的陷了下去,胖夫人臉上一陣臊熱,她意識到自己的體重是個尴尬的存在。
前臺小姐的溫和的聲音緩解了她的窘迫:“李女士,我們的雲釋師就在這道簾子的對面,待會他問您什麽您只要回答就可以,大師會給你解答的。”
胖夫人點點頭:“嗯好。”
前臺小姐禮貌的鞠躬道:“那我就先出去了。”
待前臺小姐離開胖夫人朝黑色的簾子望過去試探性問道:“雲大師?”
簾子後面并沒有立刻傳來回應,三十秒後簾子背後才傳來低低的慵懶嗓音:“說說你想要解的夢,請将夢從頭到尾的告訴我,中途出現過的物品、動物、植物都要說。”
胖夫人沒有猶豫開始說了起來,她聽朋友說雲大師解的夢都很靈。
“那天晚上我與朋友在美容院做完SPA回家,吃完飯并教兒子寫完作業後我就回床上睡覺,剛睡下時并沒有睡意,一個小時後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然後我就突然看到平日很熱鬧的大街,不過大街上卻沒有什麽人,我以為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有個拿着杆子的男人走到我面前,問我要不要打臺球。”
雲大師忽然出聲問道:“你平時會不會打臺球。”
胖夫人搖頭茫然回道:“我只是在上大學的時候打過乒乓球,臺球還沒有接觸過,大師,臺球有什麽征兆嗎?”
雲大師沒有回答胖夫人的問題說道:“繼續說。”
胖夫人繼續說道:“然後我對那個陌生男人說我不會打球,不過那個人去拉着我進去,他很有力氣,我掙脫不了,接着他就拉着走進一間昏暗的房子,裏面只有老舊那種燈炮,裏面烏煙瘴氣,讓人很不舒服,那個男人擦着他手上的杆子對我說‘你跟我來一盤’。我怕他們搶劫,便點頭答應,那個男人開始打臺球的時候一杆一杆的進去,他很厲害,當我慶幸不需要我打的時候,他卻停下來說是輪到我了。我不懂規則也沒有握過杆,在他的逼迫下我拿起球杆胡亂揮動,不過那些有色的小球居然進洞,然後我就一直這樣打下去,直到天亮。周圍雖然很多人,可是大家都各玩各的,沒有誰理誰。”
雲大師插了一句話:“是真正的天亮還是夢裏的天亮。”
胖夫人說:“是夢裏的天亮,那時候我很疲憊,我脫着沉重的步子回家,然後我看到了我老公還有我的孩子,他們正拿着臺球杆在門口等我,我們家的飯桌變成了臺球,然後我們一起打臺球,我們玩得很開心,不過當我老公要獎勵我親我的時候,我從夢裏醒來了。”
雲大師問道:“醒來後是不是覺得全身疲憊。”
胖夫人點頭:“是的大師,請問您現在可以給我建議嗎?”
雲大師沒有回應她,胖夫人也不敢太大聲,她就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等候大師在簾子後面給她做分析,一分鐘後大師簡短的語言幾乎把胖夫人刺激了一番。
“夢見臺球又夢到打臺球,則有財産方面的法律糾紛或家庭糾紛,在我們這裏看來這是兇兆,只有一個建議:生活要注意細節。”
胖夫人愣了愣:“雲大師,我的家庭一直很美滿,我有個可愛聽話的兒子,我的丈夫也很愛我,你這不是瞎說嗎?”
簾後的雲大師說道:“信不信由你。”
胖夫人聽到關門的聲音,她知道雲大師從另一扇門走了出去,不一會兒,那位漂亮的前臺小姐進來請她出去,現在的胖夫人臉上更多的是憤怒,離開的時候還怒瞪前臺小姐一眼,怒道:“這什麽破雲大師,根本算不準,我家庭幸福美滿,他簡直就是說來破壞我的家庭,我要是再我就不姓李!”
前臺小姐見李女士從屋裏出來連忙站起身迎上去:“李女士您是否要先喝一杯清茶再回去呢?”
李女士惡狠狠地瞪她一眼:“知道我是誰?認識秦家吧,我爹是本地市長,你這裏的破清茶誰愛喝誰喝,我的家庭都快要被那個雲大師破壞了,我還有心思喝茶!你別擋着我,滾開!”
推開站在前面的前臺小姐,胖夫人甩甩她的大粉色單肩包大步離開“玄武解夢工作室”,前臺小姐在後頭無奈的聳聳肩,其實吧,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當破財消災即可,何必生大氣。
在她心裏雲大師在她的心裏可是有着崇高的地位,這位胖夫人大概聽不得忠言,被阿谀奉承習慣了吧,驕縱的性格,也夠偏激,說不得。
前臺小姐沖了杯咖啡後轉身回到雲大師的會客室,裏面的光線依然昏暗,她對着簾後的方面說道:“雲先生,您的咖啡。”
黑色的簾子被緩緩從兩邊拉開,映入眼前的是一張黑色的辦公桌,一張黑色的軟椅,上面擺着兩摞整齊并排着古書,桌面上筆架上挂着大小不一的毛筆,但排列整齊,卷起的窗簾前站着一個人,背對着前臺小姐,看不清他的長相,這人便是雲清玄。
雲清玄說道:“放在桌面上吧。”
前臺小姐把咖啡放在桌面上便離開,工作室裏的人都不了解雲大師,雖然她在這裏呆的時間也長,但是也不了解。只知道他是個寡言寡語,只有在面對客人的時候才會多說幾句話,不過很多人都相信雲大師,偶爾他也挑客人,不想見的客人無論怎麽樣都見不到他,金玉良言不是随便就吐出來的。
一個月後一個晚上,雲清玄以同樣的姿勢站在窗邊,不過這一次不是前臺小姐進來,而是一個綁着馬尾的男人拿着槍指着他後腦勺說道:“想知道自己的死因嗎?”
雲清玄的臉在窗上顯得很模糊,他平靜的看着自己的臉說道:“早料到會有這一天,不是你就是他。”
殺手冷笑:“既然如此那就坦白的告訴你,殺你的人說你的廢話太多,毀了她的家庭,而她現在,要毀了你。”
雲清玄臉上依然保持着百年不變的淡定說道:“不是他便好,請開槍。”他早已料到會有今日。
面對比自己還冷清的人殺手沒有再廢話,子彈射入雲清玄的頭部,玻璃窗上濺上了鮮紅的血,倒在地上的雲清玄,臉被血染紅面容依舊模糊,看不清他原來的模樣。
笠日早上,玄武解夢工作室裏傳出一聲女性的尖叫,直穿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