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真的很在乎他啊,那你又因何要棄他而去呢?”

蕭子琰十分考究的望着樂逍遙。

樂逍遙擡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想怎樣?”

蕭子琰勾着唇笑了笑,轉過頭對着房內的衆奴仆道:“好生将樂姑娘伺候着,若有差錯,當心你們的腦袋。”

“是。”那些個奴仆更加被吓得顫顫巍巍起來。

樂逍遙見蕭子琰準備離去,趕緊撲了上去,卻被一旁的仆人們扶住:“你放了他,放了他!”

蕭子琰在樂逍遙的咆哮聲中,退出了房間。

剛一回到宮中,就見樂房芽正堵在禦書房的必經之路,蕭子琰懶得看她一臉的惱怒直接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然樂房芽卻有些膽大妄為地質問着:“陛下,聽說您抓到了一個女人,且這個女人同房芽有着深仇大恨。”

“是又如何?”語氣平淡。

“房芽可否前去一看?”

蕭子琰望了一眼樂房芽,未言明深意便頭也不回頭的走了。

“娘娘,陛下這是答應了。”

一旁的宮女仔細提醒着。

熠國皇宮內,耶魯莎在後宮中急的如同熱鍋中的螞蟻,将一個茶盞直接扔在了聶封的額頭上。

“你身為皇上的貼身護法,皇上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裏!現在皇上落難了,誰來主持大局!萬一皇上有個三長兩短又該如何是好!不……不會的,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說着,耶魯莎就開始自言自語起來。樂逍遙因為記恨她害了倩兮的事,故而臨走也要将她的名聲抹臭。可是正好借這個機會,她派人向鄭國傳遞皇後出走的消息,原本以為可以讓她永遠消失,或者成為別人的女人。

可是偏偏沒有想到的是,這些意料當中的好消息還未傳來,就被這樣的噩耗給打擊的幾乎一蹶不振。她明明只是想要她的命而已,才會将計就計地傳遞消息給鄭王。

可是她千算萬算,她沒有算到他居然能夠那麽及時的知道她出走并且清晰地知道路線,為了救她,甚至是連自己的安危都可以不顧。這哪裏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有雄心抱負和果斷的阿陽哥哥?

這個男人早就變心了,亦或者說,這個男人,從來就未對她動心過。

“出去,還不快給我滾出去将皇上給找回來!還愣着幹什麽!”越想,耶魯莎的內心就愈加怒不可遏,将所有的火氣全都發在了聶封身上。

聶封抱着拳從房內退了出去。

“記住!皇上失蹤的消息先暫時按壓下來,除非鄭國那邊傳來消息,否則千萬不要對外走漏了風聲!”

聶封剛退出門外,就聽耶魯莎在身後急急地吼了一句。

“是。”

“來人,快去宣京東王觐見。”

随着耶魯莎的一聲吩咐,忙有人從門外走進,随後又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如今皇後不在,皇帝也不在宮中,自然由她這個貴妃出面,未免引起轟動,讓京東王暫時執政,是最恰當不過的了。

而身在鄭國的樂逍遙,被困住深宮之內,将嗓子眼兒都喊啞了,也無一人理會她。

就在她絕望倒地之時,忽然門被人輕輕推開。一抹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她的眼前。

“姐姐,別來無恙。”

這一聲姐姐,令樂逍遙渾身戰栗了一下。

此刻的她,剛剛經歷了明珏的死和覃霍元被俘的消息,已然再無半點傲氣和精神同樂房芽周旋。

只是輕輕擡頭望了她一眼,便又将頭垂了下去,随後呵呵笑了笑:“沒想到,你的命還真是大啊,你是屬貓的吧?怪說不得民間總是說……禍害遺千年呢。”

樂房芽将自己身後的紗裙大氣一撩,面色兇狠的坐在一把椅子上。

“妹妹我屬什麽的不要緊,不過我看姐姐倒像是屬鴨子的,總是到了臨死關頭還嘴硬,不過這也不要緊,憑你再硬的嘴,我也能将她捏的個稀巴爛!”樂房芽伸出手捏着五指,關節聲咯吱作響,表情十分駭人。

“來人!給我打!”

很快,從門外走進幾個太監,對着樂逍遙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此刻的樂逍遙不禁身體乏弱,就連自己唯一的法器也被人給收了去。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沒有了刺的刺猬,沒有了龜殼保護的烏龜。

就連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的倩兮和覃霍元,都因她而落了難,樂逍遙真是覺得,自己是多麽的活該啊,或許她就應該被人這樣活活的打死。好過總是連累了自己身邊最親的人。

“打!給我狠狠地打!”望着樂逍遙蜷縮在地上的樣子,樂房芽心中仿佛十分的解氣,這一刻她等了有多久了?她都清清楚楚地記着!

如果不是她樂逍遙,她還是相府的二小姐,有着一輩子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也許還是宮中的娘娘,也許是某個大臣的夫人,她可以憧憬一切美好。

可是因為樂逍遙,她失去了父親的寵愛、失去了母親、失去了自己的地位和富貴、還失去了自由背井離鄉。

她失去了太多太多,多到自己數都數不過來。她看着地上的樂逍遙,就好像看到了當初在紅帳的自己。

因為不願意再伺候他人,而換來一頓暴打和虐待。故而此刻當她看到樂逍遙也遭受着這樣的欺辱時,她不想笑,亦哭不出來,只是滿眼都蓄滿了無邊的恨意。

許是因為樂房芽在一旁聲嘶竭力的吶喊,那些個下人們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一個個拳頭落的更狠起來。

樂逍遙的頭在流血,嘴角在流血,身上許多地方亦是青一塊的紫一塊。明明流着淚劇痛無比,可是卻怎麽也不肯叫喚出聲。

一心向死,卻也想死的有所尊嚴。

“住手!”

突然,門外走進一個人來,衆人聽得聲音,擡頭一看,原來竟是葉貴人。

“參見葉貴人。”

衆人見葉如笙走進,全都規規矩的行着禮。

樂房芽見是葉如笙,立即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你來做什麽?”

“來看你……怎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