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逍遙眨了眨眼,好似覃霍元的身影更加地清晰。她想伸出手,卻怎麽也沒有力氣擡起來。
此刻,更多的羽箭從天而降,眼看着就要鋪天蓋地地射在明珏身上。樂逍遙想要用力翻身,将明珏擋在身下,卻被明珏死死地壓在地上。
“我怎麽會讓你替我擋箭呢?”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贛奇将軍拼命地匆了過來,擋在兩人身前,成了一個人肉靶子。
“贛奇……”
“将軍……”
樂逍遙和明珏都驚呼出聲,贛奇卻強撐着最後一口氣對着明珏道:“殿下,你不能死,太子……太子妃娘娘還懷着您的孩子。”
說完,便跪着倒了下去。
明珏望了一眼倒下的贛奇,随後十分蒼涼的大笑起來:“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望着這樣的明珏,樂逍遙滿眼地驚慌,只見天空又是一波羽箭射了下來。明珏強撐着将樂逍遙從地上扶了起來,并用力的推向剛從馬上飛下來的覃霍元懷中。
而自己則因未能抵擋那些羽箭,受亂箭穿心而死。
“啊……”
樂逍遙失控地大聲叫着,她眼睜睜地望着那個少年倒在血泊當中,而覃霍元則抱着她不停地在空中旋轉,抵擋着那些煙霧中的羽箭。
樂逍遙望着明珏倒下去的身影,看着他那眼裏因為看到覃霍元後的仇恨、剛剛得知自己有孩子還未消散的喜悅、還有對自己宿命的種種不甘,樂逍遙就這般靜靜地望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再與她無關。
“明珏……”
樂逍遙再次痛苦的驚呼出聲,随着眼淚的滑落,人也随之暈了過去。
數日後,鄭國王宮內。
樂房芽一身華服站在禦書房外,卻被兩旁侍衛給攔了下來。
“讓開!你們兩個算什麽東西!還不趕快給我讓開!我要見陛下!”樂房芽憤力咆哮着。
“夫人,您不能進去,陛下這會兒不在。”
“不在?那他去哪兒了?”樂房芽質問着。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
樂房芽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憤力拂袖離去。可尚未走出兩三步,便聽到後面那侍衛道:“不過是從紅帳裏走出來的,仗着皇上的重要,神氣什麽?”
樂房芽咬牙切齒地回過頭來,靜靜地走至那侍衛面前。那侍衛仿佛是絲毫不懼怕她一般,倒更像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然而就在那侍衛大意之時,樂房芽抽出自己袖子中的匕首,一刀捅進了那侍衛的腹部,一擊致命,令那侍衛于震驚中倒入血泊之中。
“大膽,你竟然敢刺陛下身邊的近衛!”另一個侍衛立即拔出腰間的劍抵在樂房芽的脖子上。
樂房芽笑着轉過頭對着那侍衛道:“是他該死,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既然他想死,我自然得成全他。”
說完,樂房芽笑語盈盈的撫摸着自己的肚子,仿佛是在等那侍衛動手一般,可是樂房芽是皇帝需要的人,他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半晌,見他沒有絲毫動靜,樂房芽這才笑着道:“手都舉軟了吧,既然不敢殺的話,那我可就要走了。”
說完,一個藐視一切的眼神回過頭,直直地往另一端走去。
寒光殿內,蕭子琰一身黑色龍紋長袍慢慢地往裏走去。
此刻的樂逍遙正在殿內發着大發着脾氣,将屋內的東西,全都扔了一地。
“說!這裏是哪兒!快說!”
所有的奴婢們都被吓得不輕,卻又不敢透露半個字,只好全都離的遠遠地,仍由着她胡鬧。
“怎麽?是朕這裏住的不習慣嗎?還是說,這些個傭人伺候的不好?”
蕭子琰盯着樂逍遙悠悠開口。
“是你?原來真的是你,這裏真的是鄭國,為什麽?為什麽我會在這兒?你為什麽要抓我?”
樂逍遙不可思議地盯着蕭子琰,她明明記得她昏迷之時是在覃霍元的懷裏,可是當她睜開眼睛來,卻是到了一個極為陌生的地方,連服飾都和熠國的大不相同。
“你一下子問朕這麽多的問題,朕還真是不知道該先回你哪一個好。”蕭子琰緩了緩,接着又道:“而且,朕喜歡溫柔的女子,以你目前的脾氣,朕不想回答你任何問題,除非,你先用膳。”
樂逍遙咬了咬唇,望着他那不緊不慢的樣子,她的心裏就十足地火氣,可是眼下又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只能先聽從他的,一步步打算。
“好,我用膳。”
樂逍遙望了一眼,那被自己打翻了一地的膳食,接着再望了一眼蕭子琰。蕭子琰笑着命人重新準備了膳食,自己則在一旁慢悠悠的喝着茶,看着樂逍遙将那些膳食一點一點的吃進腹中。
“怎麽樣?好吃嗎?”
樂逍遙這才放下碗筷:“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麽抓我了吧?”
“因為你很特別,因為朕很喜歡你,想要封你做朕的妃子。”
“呵。”樂逍遙冷笑了笑。
“我是熠國的皇後,如何又能成為你鄭國的皇妃?皇上怕是……糊塗了吧?”
“不,朕不糊塗,只要你們的皇帝沒了,朕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納你為妃了嗎?”
說到這裏,樂逍遙才徹底急了:“你什麽意思,難道說你們把他也給擒住了?不,怎麽可能,不會的,他武功那麽高強。”
“他的武功是很高強,只可惜再高強的武功有了軟肋也會變成一個廢人。”
“你什麽意思?”
“朕的将軍跟她說,你中的毒煙,一個時辰內沒有解藥便會毒發身亡,他便妥協了,束手就擒。怪只怪他,一心牽挂着你,生怕你離他而去,所以急匆匆地跑了出來,與自己的禦林軍斷開了路,否則,朕也不會這麽容易的就将他給擒獲。說起來,他已經是兩次栽在朕的手裏了,上次是他神機妙算,才化險為夷。那麽這此呢?你們兩個人都落在了朕的手裏,你覺得他還有那麽幸運嗎?”
樂逍遙心裏瞬間崩潰了下去,兩次,兩次都是因為自己。所有人都是因為自己最後才沒了個善終,原本她以為她遇見了他後,她的克星體質就淡化了,可是沒想到,一切都還是避免不了。什麽九天玄晶鏡,也許一開始就是那個大法師胡謅的,她就是個克星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