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彥辰沒想一直瞞着弟弟随廖羲,這個弟弟卻不是親弟弟,是繼母的兒子,原本姓宋,繼母姓廖。他也知道這個秘密遲早會被拆穿,它更像是個□□,而引信卻不受他的操控。為此他總是惶恐不安,直到随廖羲從別人口中得知的那一天……
“你是在胡說,還是在撒謊?”随廖羲原本柔順的短發在那場意外發生之後,便剃成了寸頭,使他原本不羁桀骜的容顏顯得更加嚣張蠻橫。
被他質問的佟均本就家世不錯,原本不想搭理這個不足輕重的混世小子,誰叫他偏偏成了随彥辰的弟弟,“是真是假,你可以去問随彥辰,我看他還能僞裝多久?倘若他矢口否認,我倒是對他的為人有了進一步的了解。而你,倘若信了他的謊話,我也無話可說,只要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又為什麽要給自己找麻煩!還有一點,你問就問,不要說是從我這兒聽來的,這點道義你還是懂的吧!”
佟均的一番話讓随廖羲感覺胸膛快要炸裂,連呼吸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肺部的撕痛。随彥辰一如往常地在深夜看書,他的功課一直是年級當中最好的,人也十分友善。随廖羲不敢相信這樣的人原來一直有兩種面孔,他一直是個騙子!
“随彥辰,兩年前的那場意外你還記得嗎?”
随彥辰合上書,推了推鼻梁上有些下滑的眼睛,“記得。”
随廖羲逼近了一步,使随彥辰必須仰頭才能正視自己,“那不是一場意外,是你把炜軒推下水的!”
随彥辰并沒有說話,但他的心髒卻狂跳不止,呼吸都變得紊亂,他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口水,站起身,避開了随廖羲尖銳的眼神。
随廖羲見他閃躲,更不肯罷休,“你不說話,是不敢承認嗎?我以為你是一個不會撒謊的人!”
随彥辰轉過身,目不轉睛地看着随廖羲,“我……我……”
“你吞吞吐吐地做什麽?”随廖羲暴怒!
“我……”
“你不用說了,做了壞事的人又怎麽可能親口承認,我真是太蠢了!”
“是我。”
“你說什麽?”随廖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其實也很害怕佟均說的是真的!
“是我幹的,陳炜軒不是意外落水的,是我推下去的。”
“那你當時為什麽不救他?”
“我不會游泳。”
“那你當時為什麽不和他一起死!”
“既然人都溺死了,我為什麽要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随廖羲不敢相信随彥辰竟會說出這樣殘忍的話,一拳砸向了他的眼眶,眼睛片碎裂的時候不小心劃過随彥辰的眼眶,留下了條血色的劃痕。随彥辰疼得捂住自己的眼眶,卻一聲不吭。
随後,随廖羲突然轉身鎖上了随彥辰的房門,又一步步向随彥辰逼來。“我來教你怎麽游泳!”
說着,便将随彥辰拉向了盥洗室,随彥辰驚慌道,“你不怕我告訴爸媽?”
“難道你做錯事不該受到懲罰嗎?竟然還要父母袒護你!你真是太無恥可笑了!”
随彥辰再怎麽抗拒,還是比不上随廖羲力氣大,但他卻并沒有喊叫,這讓随廖羲也很奇怪,“你為什麽不喊,讓爸媽來救救你!”
“你又不敢對我怎麽樣?為什麽要驚動爸媽?”
“哦,是嗎?”
說着,随廖羲猛地把随彥辰推到盥洗室冰涼的瓷磚牆壁上,讓他的面朝着牆壁,被壓在牆上不能動彈。突然,随廖羲拽下随彥辰的褲子,一陣涼氣泛起,讓随彥辰立刻不安,驚慌道,“你要做什麽,不要亂來!”
“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麽?你以為我要上你?哼!我怎麽會讓你爽到?你真是異想天開!”
“那你要做什麽?”
“羞辱你!”
随彥辰無奈道,“哼,你要是想為你的男友報仇,不如立刻殺了我,別白花力氣在我身上,我是不會向他道歉的!”
“你說什麽?人都死了快兩年了,難道你一點忏悔的心都沒有嗎?”
“沒有。”
随廖羲氣憤地将随彥辰轉過身面對自己,手指扣住了他的下巴,“你再說一遍!”
“你還是不敢對我怎麽樣。”随彥辰清冷沒有情緒的眼神讓随廖羲看着心寒。更為炜軒的死感到忿忿不平,他一定要讓這樣不知悔改的人付出代價!
于是,随廖羲猛地将随彥辰摔進浴缸裏,騎坐在他的身上讓他起不來身,“你的力氣真是比娘們還小!”
“你想要淹死我?”
“怎麽會?我怎麽會學你做一個殺人兇手,有時折磨一個人比殺了他更能讓他感受到痛苦,也更能學會忏悔!”随廖羲慢慢轉動了水龍頭,把水流開得很大,水很快漫過了随彥辰的腹部,胸膛,他使勁向上抻着脖子,不想讓水沒過他的臉。
随廖羲就那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緊按住他的手臂,欣賞着他的苦苦掙紮。随後,随廖羲使勁下壓随彥辰的胸膛,讓他的臉立刻沉到了水下。就這樣不斷反複着,随彥辰勉強露出水面吸一口氣,就又被随廖羲輕易地按到水下。直到力氣被一點點地耗盡,随廖羲才拔開了水塞,讓水一點點地洩了下去。
随彥辰渾身濕透,臉色蒼白地扶着浴缸邊緣,困難地呼吸着。
第二天清晨,随廖羲早就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他已經做好了随彥辰會向父母告狀的準備,而随彥辰只是比平時晚下樓了一會兒,卻對昨晚的事只字不提,這讓随廖羲很意外。
随彥辰剛坐進車裏,随廖羲也随後跟上,緊挨着随彥辰瞪着對方。
“昨晚的事為什麽不說?”
“我只是想跟你說,不要白費力氣,不管你對我做什麽,都不會得到你想要的結果。除非你殺了我!”
“哼,你夠狠!你最好一直忍着不說,總之,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你做好覺悟吧!”
“你也适可而止吧,難道你想要再一次破壞你母親的婚姻?讓你母親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又化為烏有?”
“哼!”随彥辰還真是會挑軟肋,正好刺中了随廖羲的弱點,随廖羲氣憤地下了車,還是按照自己原來的方式騎着腳踏車上學。
風一直吹着,讓随廖羲的頭腦也變得清醒,他昨晚因為憤怒而昏了頭,竟然忘了問最重要的問題,随彥辰為什麽要推炜軒下水?而事發之後,事實真相又為何會被掩蓋,而随彥辰也沒有受到一點法律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