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城郊附近一處小區門口圍滿了人,都探頭往警戒線內擠。
夕陽西下,暮色垂落,天際泛着似血色的光,一縷縷從窗戶中灑落在卧室裏。
才推開門,警務人員都驚呆駐足在門口,甚至有幾個豎起汗毛,慢慢的臉上升起可疑的紅暈……
帶隊的是剛來不久的刑偵隊長譚雲,見過無數場面,也沒有像這次讓她覺得發寒,從腳底升起一股冷意。
她呆呆的看着,所有人都這樣望着。敞開的卧室,被血染紅的床單上,一個女子安詳的躺着,如同睡着了。屋外的嘈雜在這裏像被隔絕開來,只剩靜谧,呼吸都像被扼住一般。
小譚她緩慢一步步走近床邊,空氣中的塵埃在暮色中旋轉飛舞,慢慢下沉,走近才發現四周彌漫着一股血腥味,以及淡淡詭異的甜腥味。
在距離床一米不到的位置,她停下,被眼前的人震驚,死去的女子被人精心打扮了一番,宛如一個藝術品,一個漂亮的陶瓷娃娃……
她裸/着身子,薄被遮蓋住小腹,狹長的雙眸緊閉,白皙的臉上兩頰竟挂着紅暈,塗了口紅的雙唇微微張着,一手捏着身下的床單,腰背挺立,成一個漂亮的弧度,一道血跡順着脖頸而下,在身下染成朵朵血花……
小譚漸漸恢複神智,她又往前一步,俯下身子,卻驚訝的發現,女子眼角竟然還有淚珠。戴着手套的手撚起,在光下看,應該是用透明樹脂做成的淚珠。掀開蓋着小腹的薄巾,雙/腿上有一小塊不知道用什麽做成的透明水漬,整個人,身體都泛着淡淡的紅……
小譚拿起旁邊的一張卡片,上面寫到:“歡迎來到我身邊,送你的升職禮物,親愛的T。”
……”
陶哓哓看到這,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口幹舌燥,腦海裏,竟然完全的腦補出了畫面,她吓得立馬關了窗口。恰巧這時,祁亦言又打來電話,陶哓哓隔了好久,才按接聽。
“在做什麽?怎麽不接電話?”微微低沉的聲音,陶哓哓打了個冷顫,小說裏的人物,代入上了祁亦言的臉。
她飛快喝了半杯水,“沒,沒幹嘛,吃完飯回來,剛剛在洗澡呢,呵呵。”
“嗯。”
沉默了會,他又開口問:“一個人吃的?”
“咳咳咳。”陶哓哓突然被嗆到,話都說不出來。
“看來不是,和昨天送你回來的人?”他是在她身上裝了監控嗎?
“……”
又是一陣沉默,陶哓哓緩過來了,停止了咳嗽,她對着電話那頭問:“不是,我那是……”
又一陣低沉的笑聲,陶哓哓身子一抖,只聽見他又說:“哓哓,想你了。”
他有病吧?
陶哓哓毫不猶豫挂了電話,過了好一會,他沒再打來。陶哓哓有眼線,早就知道祁亦言這久不得空,所以才敢那麽嚣張。默默摸了把自己的老腰,有點疼。
她窩在沙發上,又點開剛才的小說網址,卻在看到刷新出來的內容時立馬炸毛,怎麽才一個電話的時間,那段詳細描述又沒了!
她立馬跑到茶幾前,打開電腦,不斷在網上查找,卻一無所獲。折騰到了十一點,實在沒轍,眼睛困得睜不開。陶哓哓重新打開網址,編輯了一條長評,在小說頁面點擊發送,最後跑去床上,心滿意足睡去。
只是這一覺,不怎麽平靜,祁亦言像陰魂不散一樣,總是闖入夢中。
迷迷糊糊之際,仿佛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眼睛睜不開,四肢無力,發不出去聲音,只有感覺還存在。
着了夢魇,任憑怎麽掙紮都醒不過來,自己仿佛是躺在那床上的死去的人。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随着他靠近,聞到一陣清冽的氣息。他的呼吸聲很輕,明明看不見,卻能感知到他在做什麽。
男子來到她面前,掀起她身上的蓋布,半蹲在她身旁,沒隔多久,他拿過一旁的東西,聽見水聲。身上一片冰冷,他用濕巾輕輕的擦拭掉身體上的痕跡……
陶哓哓拼命像掙脫,想醒過來,可四肢沉得如同被壓了千百斤重的石頭。很快,他又用幹毛巾擦了一遍,用手背滑過,确認了幹度。随着,他放下毛巾,執起一旁的刷子,仔細在她的身上塗抹上一層粉,又用腮紅一點點打落在皮膚上,就像事/後,身體上沾染的紅暈一般。
陶哓哓恐懼,害怕,卻又只能被迫接受。
他刷完後,放下工具,執起唇筆輕輕塗抹在她唇上,卻不小心塗出了邊界,她聽到一聲嘆息,接着,感覺到一個冰冷的指腹,小心翼翼的撫摸着嘴唇,一點點抹去多餘的部分。
塗好紅唇後,他輕輕捏了捏她的唇,讓她微微輕啓紅唇。用睫毛刷沾水,清潔睫毛,眼角被粘上一顆顆淚珠,腿上也被粘上一塊塊水漬。
然後,毛筆沾染上旁邊的血跡,脖頸頸動脈的地方被一遍遍描繪,直至最後完成,他輕擡起她的背,使她頭微微後仰,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
她聽見,他開始走遠,一聲水聲過後,慢慢向她走來,感覺被一陣清冽的氣息環繞。他俯下身子,拉過一旁的蓋布遮住一半,頭卻落在她耳朵旁,輕輕一吻落在被割開的頸動脈處,耳邊竟然傳來熟悉的祁亦言的聲音。
“真漂亮,我的哓哓。”
陶哓哓恍惚醒來,卻又覺得在夢中,眼皮沉重,使勁半睜,看周遭的一切都十分模糊,她胡亂摸着手機,點亮屏幕還停留在和祁亦言通話記錄的頁面。鬼使神差一般,她手指頭點擊了通話鍵。
“祁亦言……”
她呢喃的喚着他的名字,卻又不知道說什麽,糊裏糊塗。
“哓哓?”祁亦言的聲音很輕,似一層又一層的迷霧,她身在其中,哪裏都是他。
“恩。”還是完全醒不過來,尤其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
“想我了?”
“恩。”迷糊中的陶哓哓誠實回答道。
“那,我過來嗎?”
“不要,我疼,你,總是,總是欺負……”說到後面,祁亦言就聽不清了,陶哓哓握着手機,竟然又睡去。
“可是你喜歡,喜歡我……”祁亦言輕輕述說,陶哓哓迷迷糊糊,竟然入了他編織的夢中。
手機在一旁,她的輕微的呼吸聲一點點傳遞到那頭,越來越急促。祁亦言竟清楚的感覺到,四周黑夜的潮氣漸漸褪去。
“陶哓哓……”聲音不重,卻很沉,伴随着一聲粗/喘,他睜開雙眸,眼底裏的欲/望一覽無餘。他放下手機,依舊開着通話,擱在一旁。
陶哓哓并沒有因此醒來,只感覺,身旁被一點點建起牢籠,裏面,有着她和他。
晚風從窗口拂入,涼涼的,卷着簾子的邊角一鼓一鼓的。
可晚風不但沒有吹散空氣悶熱,反而助燃了心中的火苗。她像被一個厚厚的棉被裹住一般,雙手使勁也掙脫不了束縛。
夢魇還沒有結束……
意識恍惚,隐約聽見門口傳來響動,陶哓哓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使力的掙脫,卻只能和剛才一樣,躺在床上等他走來。
心髒狂跳,快要跳出一般,終于,腳步聲在床前停下。他動作很輕且慢,側着身子坐到床邊,冰涼的手掌拂過她滾燙的臉,她頃刻間忘了掙紮,躁動的心平靜下來,感覺很舒服,又往他手心裏蹭了蹭。
而另一只手,順着鎖骨,指間滑落,激起一陣陣顫/栗,輕輕褪去她的睡衣,睡褲……
夜色溫柔,夢亦如此,像踩在雲端,明知是夢,一絲理智想掙脫,想清醒,可剩下更多的卻想沉淪,突升一個念頭,竟想這般溺在其中。
重遇祁亦言後,陶哓哓知道過去塵封的記憶一點點被喚醒,她渴望他,想念他,愛着他。
可夢中他和任何時候都不同,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輕,讓人又恨又怕又不可自拔的喜歡。
她叫不出聲,雙手像有了知覺,緊緊抓着床單,像要抵擋什麽襲來。混沌的腦袋裏逐漸變得清明,仿佛被什麽一點點填/滿。
黑暗中,一朵朵火苗從邊際燒起,慢慢點亮黑暗,越來越多,一瞬間,絢麗的花火在腦海裏綻放……
陶哓哓徹底被驚醒,她竟然小聲的呼出:“祁亦言!”
陶哓哓猛的坐起,渾身都被汗水打濕,眼角還有一滴淚珠,順着額頭的汗,慢慢滑落。她茫然的看着四周,黑漆漆的,夜靜谧,什麽都沒有。
沒有祁亦言,沒有那一場接一場荒唐的夢……
她掀開被子,熱氣從中散出,她輕拍打自己的雙頰,不敢相信竟然做春/夢了,而且,對象還是祁亦言。
“還好,還好,只是一場夢,只是一場夢。”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抱着被子坐在床中央,慢慢平靜下來,涼爽許多,拿過手機一看,卻被雷在原地。
她睜大雙眸,屏幕竟然是和祁亦言的通話頁面,她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一瞬間魔怔了一般。
“哓哓,我才知道,原來這幾年每天夜裏,你是這般的想我。”那可怕的聲音從屏幕傳來。
陶哓哓倒吸了口氣,小聲嗫喏:“一定是夢一定是夢。”
一邊慌裏慌張的按斷通話,立馬把手機丢到床腳,陶哓哓羞愧的用被子捂住自己,我的天啊,到底是他陰魂不散還是她饑渴難耐,做夢就算了,還被人全聽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 請大力愛我~
開胃菜,很快女主就會發現,這與後面買xx用品,看xx小說被發現等等比起來,不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