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恢複了精神,貓居打算起床報複方憲,結果發現自己變不回人形了,急得他滿屋子蹿, 最後還是使出渾身勁折騰把床頭櫃拉開一條縫,擠進去趴在自己的小靈通上。

他想打電話求助大人,但是肉墊子壓根沒什麽勁,在手機鍵上拍了好幾次終于洩氣。

大人說了,今晚不授課,他要和他家鏟屎官去隔壁市玩。貓居愁眉不展,拍了拍自己的肉墊子——都怪方憲!

方憲睡覺卧室并沒有關門的習慣。

偌大的房子裏,小白團一點一點兒挪,邁着小碎步跑進開着一盞臺燈的房間,輕巧地躍上靠牆的單人床,幾次攀爬被子都滑了下來,最後一個完美的弧度蹦上了方憲的胸膛。

小白團憤怒地揮舞小粉拳“毆打”呼吸平穩的男人。

他不見了居然還睡得安穩?罪加一條,就算不能舔他惡心他也要撓幾爪出氣!

隔日醒來時發現小白貓窩在自己脖頸旁,方憲小心翼翼地側過身子,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撸毛。

睡夢中的貓居被撸得舒服,翻個身露出小肚皮給方憲,方憲忍俊不禁,撓了撓他的小肚子,然後手被四只小爪子捂住了。

方憲給萌得心肝顫……不過,他的潔癖治愈了?現在這種情況不應該是被吓得把貓丢下床?他對貓居沒潔癖可以解釋,但對這只小白貓就難以理解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方憲後知後覺起了雞皮疙瘩,收回手到浴室扯條毛巾按之前一樣把貓居包起來——昨天撿到的時候病恹恹的,作為貓控還是舍不得用扔的,方憲動作溫柔地把貓居送回之前貓居第一次以貓形來訪時,給他搭建的絨毛娃娃窩裏。

出門前再看一眼絨毛窩裏的小貓依舊四仰大叉地呼呼大睡,和人形的貓居一模一樣,方憲顯然也想到了這點,搖搖頭眼裏皆是膩人的寵溺。

貓居醒來後有小脾氣了。仆人真不負責任,他“失蹤”了不僅睡得香還依舊保持生物鐘起床上學……還虐待貓形的他沒給早餐!?

方憲要知道了貓居的氣憤可得大喊冤枉了。昨晚他給大人打過電話再三确認貓居的确在他那,今早起來急着去學校看看貓居是否已經到校,以致忘了給貓形貓居準備食物。

方憲正式轉到貓居班級,等了一節課身邊的座位也沒等到心心念念的人,急不可耐地攔住了大人詢問。

大人沒回答他的問題:“你家有養貓嗎?”

方憲愣了一下,點頭:“昨天撿了一只。”

“白色的袖珍貓?”

“是……老師你怎麽……”

“放心吧小貓居沒事,去他大姨夫那玩玩……你們大概鬧別扭了吧?”

“有點小矛盾。”

“回去好好服侍家裏那只小白貓……等他回來了給他玩,說不定就原諒你了。”

方憲還想再問什麽大人揮揮手帶着神秘的笑容走開了。

得,小家夥确是挺喜歡貓的,用家裏那只可愛的小白貓哄一哄應該有效。

晚上大人化成貓形潛入方憲家,将貓居叼到背上迅速奔躍到隐秘之處,一爪子将貓呼醒。人形的用久了醒來習慣先揉眼睛,可一只貓用肉墊子搓眼睛的模樣真有點憨傻憨傻的。

“喵?”大人?

“嗯,你怎麽回事?和方憲鬧別扭用得着連課都不上了嘛?”

貓居委屈着耷拉着粉嫩耳朵:“我變不回人形了。”

黑貓狐疑地睨了他一眼,湊過去嗅了嗅:“你體內的靈氣有些紊亂……怎麽?你撞到腦子了?我們的‘器’由腦子支配,傷了腦子的話可能會有一陣子化不了形。”

貓居恍然大悟,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腦袋着地肯定傷腦呀!找到原因一張貓臉竟露出了笑容……怪詭異的。

“對了,打你電話怎麽不通?”

貓居舉着前邊兩只爪:“我沒辦法接嘛。”

大人嫌棄地盯着他圓滾滾的肉墊子三秒,撇頭:“下次讓方憲給你買只智能機,方便。”

“我和他吵架呢。”

“那你變回了貓形還去找他幹什麽?”

貓居心虛地刨着地面:“安全嘛。”說要報複顯得他太小心眼,說舍不得方憲太丢臉。貓居為自己機智的借口點個贊,須不知自己坦誠的大眼睛寫着“我在說謊好心虛”。

大人暗笑他的呆蠢樣,不點破:“好吧,那你看着辦,氣他到可以化成人形前就好了,畢竟他是你的飯票兼保姆。”

“還有男朋友……”貓居急急忙忙地補上後知後覺不對勁,腦袋快低到地面去了,哎呀不小心暴露了什麽——方憲叮囑過他不能随便告訴其他人的。

大人一張貓臉神态莫測:“原來如此……怪不得,戀愛中的小情侶确實很容易鬧矛盾呢。”

告別大人後貓居高興地晃着小短尾回家了。

方憲按照大人說的,把貓居當佛供養着。吃的

食物特地用小碟子盛放;洗澡怕弄得他不舒适特地去寵物店觀摩了許久回家實踐;因為早上總是發現小白貓窩在自己床上,以為他晚上一只貓睡沒安全感,跑到貓居房間和他同屋睡——同時也發現在貓居床上聞着他的味道更容易入睡。

從來沒想過會因為一個人而養貓,也從來沒想到可以近距離接觸撫摸可愛的貓兒。貓居的到來總能讓他規律刻板的生活發生許許多多意料之外的事。

這麽想着,方憲又郁悶極了,他很想貓居。

戀愛中的人——特別是熱戀期的,恨不得每天如膠似漆,貓居倒是每天享受仆人·方校草的體貼伺候,而不知情的方憲可就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