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憲的地獄式訓練下貓居的成績還是有所提升的,只是還不夠,但時間也同樣不夠,貓居已經被繁重的功課補習壓的怏怏不樂的,方憲心疼,還是嘆息放棄了繼續加壓的想法。

高考還是在考生們的擔憂緊張下來臨了。

任大人在講臺上做最後的動員大會,慷慨激昂地鼓勵了一半節課,又開始煽情:“剩下最後半節課,允許你們交頭接耳述說一下離別之情。當然,你們要是有什麽話要和我說也盡快的,出了這校門你們都有各自的路各種的人生,再見可能都難了……”

話還沒說完下面已經有感性的女孩子在啜泣了,班裏表現最冷漠的大概就是方憲了。其一他剛轉來不久,其二他唯一舍不得的只有旁邊在會周公的貓居。

“老師我愛你!”不知誰喊了這麽一句,随即班裏紛紛開啓了表白按鈕,不羞不臊地喊着玩笑般的話語,同時也是對跟了他們一年的老師的感激和愛戴之情。

大人淡定溫柔的面具有些龜裂,目光凝聚在教室中央,那個開頭表白的女孩——雲茵,女孩或許因為害羞,亦或是感傷,趴在了桌子上。大人撫了撫忍不住往上翹的嘴角,目帶戲谑和欣慰,“關照”了高中三年,目空一切的清高少女終于有了回應——人形狀态下,不過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出于對鏟屎官的愛護,還是情不自禁了。

最後一天的值日剛好是貓居,方憲留下幫忙,等到班裏人都走了方憲把書本整理進書包裏,倚靠着椅背閉目養神了一會兒睜開,凝視睡得香甜的貓居,手掌覆蓋上他的腦袋輕柔地揉了揉,即便在睡夢裏貓居脾氣也大,pia地一聲打開了方憲的手,嘴裏不知嘟囔着什麽,語氣聽起來竟有那麽點委屈的感覺,好像打擾他睡覺的人不可理喻。

方憲可不打算放過這睡了一節課還不夠的睡神,一手環過貓居的腰身,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擡起小腦袋把人往懷裏帶,再把屁股挪到自己身上。

嗯,一點醒來是跡象都沒有=可以占便宜。

方憲手撫上貓居壓出紅印的臉頰,細嫩的觸感堪比剝了殼的雞蛋,捏了捏愛不釋手又小心地控制力度,貓居若是此時睜開眼,便可以看見他的鏟屎官臉上的表情要多癡漢有多癡漢。

貓居睜開眼時暮色微黃,發現整個人窩在方憲懷裏不以為意,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方憲特別喜歡抱他,他也喜歡被方憲抱着,兩個人也不嫌夏季悶熱,一個勁地膩乎。腦袋蹭了蹭貓居剛醒來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換了方憲一聲聽起來撒嬌似的。方憲用臉頰貼着貓居的:“醒醒神,準備回家。”

“我夢見蔓越莓曲奇了……”言下之意委婉地表達了自己想吃了。

“吃吃睡,睡睡吃,我這是供養了一只小豬呢?”

“你才是豬,我是小妖精……”貓居不贊同的小聲嘀咕被暖和的熱風吹了散,舒服地眯起眼睛,晃了晃有些混沌的腦袋,貓居陳明的心情有些舒暢了。

貓居以前沒這麽嗜睡——在金山變成人形和方憲擁抱和好前不會,初來乍到以人類的身份生活,也許經常犯蠢犯迷糊,但這并不代表他不谙世事。金山,有貓膩。每次睡覺時間很長,但貓居睡得并不安穩,無一例外每次都會做夢,還是碎片化的夢,斷斷續續沒頭沒尾甚至看不清記不得夢的內容和人物。就想走馬觀花地看完了一部爛片,回到現實片子內容又沒有一點印象,只覺得看完之後糟心、郁悶。長期如此貓居很多時候都情緒低落,身心疲憊,再而又想睡,依此惡性循環,簡直糟糕透了。

路上和方憲一起去批發市場買做曲奇的原料時貓居借口避開了,躲在角落撥通了大人的電話告訴了他現在這個狀況,大人有些猶豫,給貓居簡略敘述了金山的詭異傳聞。

“那金山上會不會還有很多像我們一樣的妖精?”

“我也曾這麽想過,但一靠近金山我就覺得胸悶頭暈,邪乎得很,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沒去探查過。不過照你現在的狀況來看我覺得有必要去看看了,我感覺……上面有什麽秘密,有關我們妖族的。”

兩人敲定暑假明天清晨一起前去金山後就斷了線,方憲正好買完了東西招呼貓居過去。

貓居開口和方憲交代一聲:“明天我要和表哥出門一趟。”

“回他家?”

“嗯。”既然給他找了理由貓居便含糊應着了。

“多久?”

“一天吧……”貓居有些不躊躇不定地說,他真不确定會不會“有去無回”,或者回來後變成了又貓形沒辦法變回去。畢竟上次就是在金山附近才得以化人形的。

“照顧好自己。”想親親有些走神的貓居,礙于在公衆場合方憲改為吻在貓居發頂。

禮來尚往貓居賊兮兮地左右張望一下,确定沒人注意他們倆,迅速踮腳在方憲臉上吧唧一下,又不好意思地撥開方憲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往右邊挪步子和方憲保持距離。

方憲摸了摸被親過的臉頰笑容止不住地漸漸放大弧度,同時心裏有些懊惱平時叮囑貓居在外不要太親昵之類的過多了,現在這樣光天化日之下膩乎……挺刺激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