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麽?不甘心甜蜜的時光突然被劃出一道傷痕,糾結劉湛當初突然的轉變和冷漠,是……這樣嗎?
酒菜已經上桌,旁邊空着的位置已經都坐上了人,那位番邦三公主就坐在旁邊,能言善辯的正與皇帝‘拉家常’,因為她,朝這邊投來的目光自然不少,支離疏整了整衣裙坐好,不敢再分神。
“人要向前看,不要錯失了良機。”蕭若之的臉上仍挂着笑,很體貼的幫她夾菜,“早就餓了吧?吃吧。”
“謝謝。”支離疏低頭咬了一口,頓時面容扭曲,吞吐不得:好辣!!
不帶這樣“關心”人的!
“咦,這位公子我見過,你就是那位曾幫我父王開過藥方的蕭神醫吧?”番邦三公主突然起身,端起酒盞向蕭若之敬酒。
支離疏正準備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嘴裏那塊辣死人的肉吐出來,所有的目光因為三公主敬酒的聲音齊刷刷看了過來,只能硬生生将肉塊吞了下去,辣得淚眼汪汪。
“公主客氣了。”蕭若之淡淡一笑,一飲而盡。
皇帝下令傳舞姬樂師,很快,周圍優美的樂聲奏響,舞池中的妙齡女子們翩翩起舞,皇帝和那幫皇子大臣們的注意力也集中在舞姬身上,支離疏一下子輕松不少,終于可以沒形象的低聲哀嚎了……
番邦那位三公主看了看,像是對舞姬們的舞蹈沒什麽興趣,更熱衷和蕭若之說話,蕭若之禮貌性地點頭或回答一個“嗯”字,這般不健談的人三公主卻一點也不會覺得無趣,支離疏對她突然心生一股敬佩之意。
發現她的目光,番邦公主偏頭,視線在支離疏身上随意停留一下,轉問蕭若之:“蕭神醫,莫非這位姑娘是你的意中人?”
“她是我的貼身丫鬟。”
不假思索的回答讓支離疏郁悶了一下。
連喝下三杯桂花酒才壓下口中的辣味,聞言她并未擡頭,戳着碗碟裏的食物,既然是丫鬟,也不必裝得太過淑女給他長臉,推開那盤帶辣的肉,攬過其他盛滿美食的盤子,撩起袖子放開吃的更帶勁兒。
丫鬟又如何?!戳死你、戳死你……
三公主的視線在支離疏的長裙上停留片刻:“連丫鬟也能坐下來一起喝酒,能在公子身邊服侍真是小丫鬟的福氣呀~”
“可她身在福中不知福,成日想着另覓他主。”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表示偶還活着,咳咳~更新了。
20遇刺
無形中成了這兩人談話的主要內容,支離疏越聽越感覺自己像一只小貓小狗,正被主人和同類批評她如何如何的不忠。
舞池中裸足女子們身姿輕盈,竭盡全力取悅皇室權貴們,支離疏發現有不少姑娘的目光頻頻投向蕭若之。
坐在皇子堆裏的未必就是皇子,真不曉得這些姑娘圖個什麽。
“怎麽不吃了?”
“秀色可餐。”一不小心把心中所想說出來,支離疏一下子臉紅了,“呃……舞、不錯,不錯。”
蕭若之掃一眼即将見底的碗碟,“你是吃不下了吧?”
支離疏白他一眼,毫不掩飾對他的鄙視:“見你和三公主聊的正在興頭上,不好打擾,只能幫公子把好吃的全解決,免得累着您。”
蕭若之贊同地點點頭,“我們只是正好對同一種‘東西’感興趣,算不得什麽。”性感唇角微勾起,将身前一盤攙着朝天椒的菜推到支離疏面前:“這是齊國特色菜,鮮香美味,味道好極,也一并幫我解決了吧。”
“……那怎麽行!”正想着怎麽給自己臺階下,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殿中的舞姬不知何時已經退去,皇帝滿意地賞了些金子給她們,淩厲的目光突然轉向這頭。
“聽聞大周有種舞蹈名為霓裳劍舞。”皇帝笑看着支離疏道:“能在蕭公子身邊當貼身侍女,想必也有過人之處,不知蕭公子這位随從是不是也會這種舞?”
支離疏心下猛地一驚,仰頭望着蕭若之,他卻一點也不緊張,淡笑一聲回道:“我這随從被草民慣壞了,時不時吵着換主子,莫說獻舞,即便是讓她彈奏一曲也是難上加難,皇上如此擡舉草民受寵若驚,只是……”神色頗難為地看了看支離疏,“還請皇上恕罪。”
說到這裏,聰明的大臣們豈會看不出眉目,單憑她身上那件屈指可數的名貴長裙就不可能是個普通小丫鬟,八成是神醫未來的夫人。見過寵夫人的,但沒見過敢在皇上面前捏着藏着,這種‘大逆不道’的壯舉,整個殿堂上恐怕也就他玉指神醫做得出來。
皇帝雖不高興,也不好發難,“既然蕭公子不願讓随從獻舞,朕豈能強人所難。遠道而來都是貴客,也不好掃大家的興,再喚樂師舞姬助興即可!”皇帝掃視大殿一圈,最後将目光停留在皇後身上,遺憾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老太監見狀與衆人解釋道:“都知道皇後是大周人,最喜大周的霓裳劍舞,可惜這些年沒有一位能将此舞的精髓顯露的,當年大周有位疏婉娘,想必大家夥兒都有耳聞,那身姿妙舞,哎喲喂,別提有多好看了,只可惜此絕技後繼無人,可惜呀可惜!”
支離疏略吃驚,娘親原來這麽有名。
“從你身上,我一點也沒看到疏婉娘的影子。”
支離疏一臉錯愕地看着身旁男子,沒想到他都知道。
大哥,您貴庚?連她老娘的事都知道……
“看着我做什麽?我只是聽說疏婉娘才貌雙全,無心的房中收藏了幾幅真跡,得空你鑒賞鑒賞。”
誰說無心沒有心思,葉無心還收藏着娘親的自畫像,回去一定得要來看看。
“皇上!”旁坐上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本公主聽說今日前來赴宴的還有神劍山莊的大小姐,疏婉娘是神劍山莊的莊主夫人,雖已過世,但她的那套霓裳劍舞早有傳授給獨女支離疏才對!”環顧四周:“那位支小姐在場的話,不妨出來舞上一曲,讓大家見識見識疏婉娘的舞姿是不是浮誇吹噓呀!”有意無意的将視線落在支離疏身上。
她大概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剛才見她和蕭若之聊得津津有味還以為是個爽直的姑娘,人不可貌相呀,才轉眼工夫就翻臉不認人,把他的“丫鬟”給供出來了。
支離疏沖身旁男子投去無奈眼神,找人聊天的眼光真差!
“哦?疏婉娘的女兒可在殿中?”皇帝問道。
支離疏看了看蕭若之,又轉眼看了看劉湛,是禍躲不過,正準備起身,忽見皇後臉色微變道:“皇上,臣妾忽感身子不适,想回寝宮歇息。”
皇帝聞言關切了幾句便抛下衆人陪她離席。
齊國大臣們像是對此見怪不怪,只是嘆息一聲便自飲自樂起來。
皇帝一走,這裏最大的便是劉湛,番邦三公主上去,臉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向他敬酒,接剛才的話題說要疏婉娘的女兒出來獻舞,劉湛手裏的杯盞瞬間被捏碎,衆人大驚,立刻傳來太醫給他包紮,被劉湛揮手拒絕。
“本殿如果沒有記錯,這些玉杯是三公主的兄長進貢的吧?”
番邦三公主臉色一變,可愛純情的模樣瞬間不在。
支離疏烏雲密布的臉立馬晴空萬裏,沒錯沒錯,進貢這種一捏就碎的杯子,是想紮死誰呢。
然後有所覺悟地為自己的無恥捏了把汗,果然和蕭若之在一起久了會學壞。
番邦那位三公主讨了個沒趣,回來的時候袖口突然将支離疏案幾上的酒盞打翻,精致的長裙被酒水侵濕,“啊,抱歉抱歉,我沒注意!”她吃驚道,連聲向支離疏致歉。
“沒事沒事,公主不必放在心上。”支離疏擡頭,發現番邦公主驚豔的目光一瞬即逝,活潑機靈的臉蛋上那雙深沉的眼睛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一直埋頭苦吃沒有被她看清她的臉,不過她也不用這般驚訝吧?
“真是太像了……”支離疏沒注意她自言自語了句些什麽,只見她呵呵一笑,斟了杯酒遞給她:“剛才是我太不小心,喝了這杯酒就算是你原諒我了!”
喝酒?
果然還是有這麽一茬!
支離疏順勢端起蕭若之那杯,“甚好甚好,喝完這杯,三公主就莫要再提了,多大點的事兒,其實公主不必這麽客氣。”正準備仰頭一飲而盡,杯子就被她奪了過去。
“那怎麽行,你該喝我這杯才算。”
支離疏郁悶的想,就非得這麽明顯麽?這不擺明了你的酒有問題,求助的目光再次投向身邊的男人。
蕭若之見她偏頭看他居然沒什麽表情,支離疏暗自抱怨,那副毫不知情假裝沒看見她的樣子是什麽情況!?
周圍的人都顧着看表演,誰也沒有留意她這邊,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