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亦言, 好巧啊,在這遇見你,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一個女子笑吟吟向祁亦言打招呼。

祁亦言從電梯間出來, 就看到對面的正在指揮搬家的人,他冷眸一沉, 慢慢眯起的雙眸, 泛出的眸光像冰刃, 毫不留情的刺向對面的人。

“徐瑾,你比以前, 膽子确實大了很多。”

徐瑾低頭,撩起長長的卷發,紅唇烈焰,面上畫着精致的妝容,萬種風情。可在祁亦言眼裏,陶哓哓那清湯挂面的模樣, 可比世間所有女子都勾人。

“呵呵, 是嗎?對了, 我應該去跟哓哓打聲招呼,真不夠朋友,那天回去後她都不回我消息。”她說着,就要上前去。

祁亦言反而往旁邊退了一步, “徐瑾, 別再自作聰明,你以為你讓她跑出來, 她會放過你?別忘了,她可比我愛記仇多了。”

終究,終究, 她是輸了嗎?徐瑾不甘的看着面前的門,捏緊了拳頭,卻沒有讓祁亦言看到。等她慢慢調整好情緒,才轉身,走了幾步,停在他面前,虛僞的含笑說:“所以,我不是來找靠山嗎?你那麽厲害,連自己的親身父母都能做到這般,你說這些哓哓知道嗎?”

祁亦言輕輕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說:“她不需要知道,更何況,我可是什麽都沒碰過他們的事。那麽多年了,你難道不知道他們做的什麽生意?我需要的,是一個清白的身份。”

一樣的對話,徐瑾心裏不是不恨,面前的男子,那心中的算計如同夏夜繁星,每一步都把自己置身事外。可是這一次,有了陶哓哓這軟肋,以及現在的形勢,他想要全身而退,又談何容易。

在祁亦言一家身邊多年,徐瑾學得最好的,就是僞裝蟄伏。她勾着笑,點點頭,問道:“那麽我需要怎麽做?”

“安靜等着,徐瑾,別再挑戰我的耐性和底線,你知道不是我不敢,只是因為陶哓哓在乎你。”祁亦言警告道。

徐瑾收起笑容,抱着手一臉贊同,她最擅長的,就是等待。她會等着,看他輸一次。

“對了,這房間太大,我一個人住似乎太奢侈,你知道誰還在找房子嗎?我看到前幾天陶哓哓朋友圈不是在找房子,你沒看到嗎?”

“……”

祁亦言一言不發,握緊手機。

徐瑾又在旁邊添油加醋道:“難不成,她把你屏蔽了?呵呵,當我沒說。”

見祁亦言臉越來越黑,徐瑾心裏別提多暢快,但是稍微讓他們同居生活“加點彩”就行,過頭了就不好玩了。她還是懂得見好就收,說完立馬就走進房間,關上門。

祁亦言在進門前,忍不住掏出手機看了眼,果然沒有。他發了個信息給岑歆,但是發送後又後悔,立馬撤回。

可上面的字樣真是礙眼,撤回就撤回,怎麽還要顯示“你撤回一條消息,重新編輯”的字樣?

陶哓哓剛好開門,她疑惑的望着面前的男子,一臉複雜的看着手機屏幕,她握着門把手,問:“你回來了?我就聽見外面有動靜,還真是你,你怎麽不進來?你在看什麽?”

祁亦言立馬把手機揣進包裏,迅速關上門,皺了皺眉問:“是不是這屋子,隔音不好?”

“沒有啊,可能今天我回來早,對面是不是有人搬進來了?”陶哓哓一邊進去,擺出碗筷一邊問祁亦言。

“我餓了。”他洗好手,并沒有回答陶哓哓的問話。

陶哓哓立馬盛了碗飯給他,笑容燦爛,祁亦言有那麽一秒晃神,随後又一臉嚴肅。

陶哓哓無語,默默回到位置上坐好,只是這飯吃得有一絲絲詭異。她一邊夾着菜嚼着,一邊偷偷觀察他,最後得出了結論,祁亦言有事瞞着她。

“嗯。”她清清嗓子,把凳子往他旁邊挪了挪,湊過去點說:“祁亦言,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沒有。”又自顧吃着飯。

她撇撇嘴,明明就在撒謊,向來有潔癖的人,進屋連衣服都不換了,還說沒事?

陶哓哓忍不住,又湊過頭去:“你出軌了?”

“咳咳咳。”祁亦言聽到,剛好被一個辣子嗆到,起身去接水喝。

陶哓哓卻戳着飯碗裏的米粒,眼巴巴的看着她,祁亦言緩過來後,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陶哓哓嘆了口氣,吃不下去了,又繼續問:“那你剛剛從哪裏來?一進門衣服都不換,一點不像你。”

祁亦言這下頭都懶得擡,吃幹淨最後一粒飯,淡淡回答說:“岑歆家裏。”

“你這樣讓我很受挫,你就不能僞裝下,讓我再繼續猜下嗎?”

祁亦言有時候實在不懂陶哓哓的腦回路,不過久而久之,也習慣了,她在意的點總是很神奇。而且,反射弧比一般人長。

就像這樣,突然咋呼起來:“啊,你剛說岑歆?她是不是出事了?”

祁亦言點頭,眉心慢慢皺在一起,又喝了剩下的水,她炒的菜,太鹹了。

陶哓哓立馬從凳子上起來,跑到他跟前,拉着他手袖,卻摸到有一塊黏黏的,在黑色的襯衫上,只能看到有一小片暗色。

她拉到鼻子問了問,一股鐵鏽腥味。

“這是,血嗎?”

“恩,岑歆的。”

祁亦言承認,陶哓哓松開,撩開他袖子,白皙的手臂上,還有淡淡的血跡,以及一道手印。

陶哓哓眼裏一下子充滿慌亂和擔憂,他拉着他的手掌。她見過岑歆發病的模樣,又看到這血,心裏犯怵,擔憂的問:“那,那岑歆,她現在怎麽樣了?”

“陶哓哓,我發現你真的很欠收拾。”祁亦言不悅,一把抓過她,箍在懷裏抱着,輕捏着她的臉頰說。

陶哓哓拉開他的手,呼痛:“痛痛,你有病吧?我……”

熱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脖頸間,癢癢的,有點熱。她後知後覺,他這是又吃醋了?應該是在氣不關心他吧。

她趕忙解釋:“哎喲,大哥,岑歆是女的。”

這醋也吃?

“徐瑾不也是女的。”

“哦!這次是你自己先提的喲。”

說起來,她好像中午刷朋友圈,看到徐瑾發了一張照片,是什麽來着。

她正低頭想着,乖順的在他懷裏,祁亦言心中安靜了些,問道:“你知道岑歆的病?”

陶哓哓拉着他的手指頭玩,回答道:“知道啊,我以前還見過,所以很擔心她嘛。不過,好在岑歆有陸警官,所以你就別亂吃醋了。”

祁亦言這時捕捉到她的關鍵,“哓哓,岑歆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陶哓哓挪動了下身子,掏出手機刷朋友圈,一邊回答:“其實,我不知道。”

見祁亦言不信,陶哓哓掙脫坐起來,又被某人壓下去,她拍了他一下說:“我說的是真的,遇見她發病那次是巧合。我那個時候做網絡平臺的編輯,然後就勾/搭到了她,後來她突然消失了十多天。我害怕出事,就報了警,整好是陸警官接到,就帶我去看她了。”

“就這麽簡單?”

“當然這麽簡單,你還沒說,她到底怎麽樣了嘛?”她噘着嘴,祁亦言低頭,在她剛要逃時,勾起她的身子,深深吻住。

他吻得兇,陶哓哓咬了下他的下唇,祁亦言才離開。水汪汪的鹿眼有些委屈,卻激得祁亦言心火越盛。

“明天下午我們去看下她好不好?你不答應,你不答應今天就別想碰我。”陶哓哓趁着空擋,立馬跳下來,躲到一旁,得意忘形,還威脅道。

祁亦言就沒把她放在眼裏,勾唇一笑,深邃的眼裏充滿了笑寵溺。

他起身,輕而易舉的就把她捉到懷裏說:“好,什麽都答應你,所以,別總想着離開我。”

“那你以後別騙我,還有,還有,剛你說徐瑾,是不是她搬到對面了?我剛剛看到朋友圈的,那房子就是這裏,還有剛才是你先提的!”見祁亦言臉色突變,陶哓哓立馬把鍋甩他身上。

祁亦言掐着她腰上的肉,陶哓哓吃痛也掐了回去。

“你剛才是見到她了?”陶哓哓不甘示弱質問。

祁亦言嘆了口氣,挑起她下巴,惡狠狠說道:“所以,你是真把我屏蔽了?”

“……”陶哓哓心虛,摸摸臉,正想說辭。

“這事,能不能不提了?哈哈。”

“可是,一個正在找房子,一個正在招租……”

陶哓哓讨好的摟住他的腰,仰頭咧嘴笑,說:“我沒找,就是忘了删。你看我都沒回她消息,她不是招租嗎?我給她介紹個舍友,幫你□□怎麽樣?”

祁亦言冷哼一聲:“哼。”

“我把池越介紹給徐瑾,他房租到期,也在找房子,說不定兩人就成了,一下子解決兩……”

她正美滋滋的笑着,就被人又捏起腮幫子,說:“陶哓哓!你還要把他兩個湊一塊?”

“痛死了。”其實祁亦言沒用力,陶哓哓瞪他,揉着自己的臉頰,暗自嘆息,都怪自己太美了,招那麽多桃花。

“好了好了,不說了……唔唔……”

陶哓哓正揉了着,就突然被人擡起,吻住,但是祁亦言出乎意料的溫柔。

陶哓哓忘神,不自覺的跟着閉上眼眸,祁亦言攬住她,懷裏是她溫熱的身子。

算了,只要她在身邊,就夠了。這樣的日子,也挺好。

作者有話要說:  快,來吃糖,檸檬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