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多,黑漆漆的房間,只有一點點微弱的光透過窗戶爬進來。窗臺上,虞纾茵直愣愣地望着外面。窗戶沒有關,風有些大,把窗簾吹起來,“啪啪”打響。
回家之後,虞纾茵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一直保持着這樣的姿勢,像一尊永遠不疲不憊的蠟像。
“阿嚏!”“蠟像”終于動了一下,發出一些聲響。靜悄悄的夜裏,這噴嚏的聲音,被放大了好幾倍。
虞纾茵揉了揉鼻子,還是覺得堵得厲害。于是,伸手關了窗,連衣服都沒有脫下,就鑽進了被窩裏。躺了好久,身體依舊是冰涼的。
天蒙蒙亮的時候,她終于睡着了。蒼白的臉上,滿副的疲倦。
她做了一個夢,很短暫,卻又無比真實的夢。
蘇家的別墅裏,她懷裏抱着一襲白紗,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踏着樓梯,往二樓走去。她走到轉角第二間房前,輕輕地叩了兩下,門就開了。蘇涼站在門後,笑着拉過她的手,帶她進了房間。
他把她帶到更衣間,親自幫她換上了白紗,然後,他從背後環着她的腰,在她耳畔呢喃:纾茵,嫁給我,這一生,讓我照顧你。
她低着頭,看見環在她腰上修長纖細的手突然變成地又粗又黑,她的心裏,“咯噔”一下,急切地轉身去看蘇涼。
身後的人,不知何時變成了那個說要虞纾茵共度春宵的肥頭,她奮力地推開他。哪知,她的手還沒收回來,就又被肥頭抓住了。
“放開我!你放開!”虞纾茵死命地掙紮着,拳打腳踢的,落在肥頭一身的肥膘上,簡直就像掉進大海的小石子,根本不起半點作用。相反的,肥頭卻更加興奮了,面紅耳赤的,紅透了的雙眼死死地盯着虞纾茵胸前光/裸的肌膚。
拉扯間,布料撕裂的聲音驟然響起,有了第一聲,第二聲第三聲就接踵而來。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虞纾茵身上的白紗就破得不成樣子了,一條條撕裂的布料垂挂在半空,随着虞纾茵躲避的動作而晃動。
最後,虞纾茵終于沒有了掙紮的力氣,看着自己身上破亂不堪的白紗,心裏像是被淩遲般的疼痛。她死死地咬着唇,咬出了血也沒有注意到。
她以為,她的一生就會這樣被毀了,可是此時此刻的她,已經無力掙紮,無力哭泣。卻偏偏的,在這個時候,聽到了綿軟的聲音,像極了媽媽。
“發高燒呢,39.4度,也不知道挂了水之後能不能退下來。”
接着,她感覺自己額頭上有手掌貼上來,涼涼的。她像是荒漠中看見了水源一樣,緊緊地貼着那手掌。
“纾茵?你醒了嗎?”
“好像是醒了,剛剛動了一下。”
她聽到,周圍有好幾個人的聲音,慢慢的,她睜開眼睛,看見自己床邊圍了好幾個人——王珞、金子妗、林莳銘、阮子陸、方明秀。
“醒了!”王珞拿起桌上的水杯和棉簽,沾了水塗在虞纾茵的唇上。
虞纾茵虛弱地眨着眼睛,看了一眼金子妗和林莳銘,又緩緩閉上了眼睛。她不想知道為什麽金子妗和林莳銘會在這裏,她更不想的,是看見林莳銘就想起他媽媽說的那些話。話雖然不多,卻是字字句句都叫她心痛。
金子妗以為虞纾茵是累了,走到虞纾茵的床邊,拉起虞纾茵的手,說:“纾茵,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來看你。”
“嗯。”虞纾茵又睜開眼睛,目光匆匆地落在金子妗身上,又匆匆地錯開。
金子妗和林莳銘走的時候,把他們家的家庭醫生留在了王珞家裏,方便虞纾茵挂水。王珞陪着醫生坐在客廳裏,方明秀待在虞纾茵的房間裏。
“纾茵,你要喝水嗎?我給你倒點溫水,你起來喝點吧。”
虞纾茵的喉嚨跟火燒似的,連咽口水都會痛。她搖頭,對方明秀虛弱地一笑。
“明秀,你回去上班吧,不用在這照顧我。我不在的時候,你多顧着點社裏。”
方明秀一聽,立馬皺了眉,斜着眼看她,沒好氣地說:“怎麽聽着跟遺言一樣?不就一個小感冒,至于麽你?你一年到頭感冒的次數還少嗎?要死早十幾二十年你就死了!”
虞纾茵聽了悶笑,這方明秀,從來都是這樣大大咧咧的性子,天塌下來,她也能當被子蓋。有的時候,虞纾茵也确實很羨慕她,從來不愁不惱的,簡簡單單地生活,簡簡單單地戀愛結婚,一切都很簡單,卻又無比幸福。方明秀是她在雜志社裏最親近的人。
一點半的時候,方明秀說要回去上班了,臨走的時候,突然對虞纾茵說:“對了,我來的時候,遇到蘇涼了,他來社裏找你。我跟他說你生病了在家休息,讓他跟我一起來,他又不來。”
虞纾茵聽到蘇涼的名字,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離開蘇涼吧。你和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圈子的人。”這一句話,像是被設置了循環播放一樣,從見到林莳銘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她耳邊響着。
唉。虞纾茵嘆氣,真的萌生了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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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存稿了,裸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