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鬼屋二期被毀之後,聿九音就把二期換了個方式,原本的宿舍設定都拆掉,換成了絕大多數場景都能配合的活板門和背景牆紙。至于裏面的零碎道具和擺設,也都囑咐了老三,就按照鬼娃的需要來安排。
鬼娃有心思,也愛玩,聿九音一向寵溺自家崽兒,只要不越底線,也全都由着他。這下二期直接就炸了!
原來的男生宿舍就可怕得不行,現在的任意門更是直接把通關難度提到了頂點。
每次最多進去六個人。可在走過最初的通道之後,這六個人裏的每一人在推開門之後都可能進入不一樣的場景。絕戶村那個,都算是簡單的了。你永遠猜不到進門之後,等待你的會是什麽。
就這麽的,六個黑衣人進入了鬼屋。
“看起來就和普通的鬼屋沒有區別。”
“別管那些,先找到老板要的東西是正經。”
“可這裏真的有嗎?黑黢黢的根本什麽都看不清楚。”
“不管在不在,都得好好找。我之前查過,鬼屋二期的後面就是辦公室和住所,那個能招福納財的法器一定就在這兩個地方。時間不多了,找不到咱們誰也活不成!”
這麽說着,這六個人的臉色越發沉悶。其實早在聿九音鬼屋名氣剛打起來的時候,汪家人就盯上了他。只是那會覺得沒必要,所以也沒有出手。
至于這夥人之前在博物館踩點,一個是想碰碰運氣看看聿九音用來招財的法器藏在哪裏,另外一個,也是想看看聿九音手裏到底有多少人。結果意外發現,竟然光天師就有五個。尤其是那個施洋,最讓人覺得膽戰心驚。
施洋身上帶着的祖傳驅鬼法器,會令他們本能的感受到畏懼。再加上博物館哪裏就是有錢人碰運氣找人算命批字的地方,根本就找不到聿九音能聚氣招財的法子。
現在進了鬼屋,也是想實際考察一下。可萬萬沒想到,進了鬼屋之後,竟然是另外一種感覺。
“你們覺不覺得這裏有點怪?”走在昏暗的過道裏,六個人多覺得身上涼絲絲的。重點是,空氣裏好像有什麽特別的躁動因素,讓他們憑空生出莫名的恐懼。
倒不是因為敬畏鬼神,而是單純的那種上位者的壓制。就像是在野外的野獸,遇見了要命的獵人。
“不要管了,說不定是鬼屋裏引人注意的特殊法子。”
“嗯,先進去看看吧!其實那個博物館其實也很詭異,畢竟這個聿九音是個有點小本事的。”
這六個人邊說着,邊往裏走,同時手裏都不約而同的拿出了一個小巧的鈴铛。
這也是招魂鈴,但是和聿九音那個不同。聿九音是養了多年的本命法器,而這幾個人拿的不過是只能簡單驗證一下的是否有鬼氣的量産貨色罷了。
可僅憑這個,就恰巧證明了他們不是普通游客,是帶着目的來的。
“也是天師嗎?”監控室裏,老三和徐望對視一眼,都變得十分警惕。
“你去給聿哥打電話,問問聿哥還多久回來,我叫老大和老二把其他人先疏散開,然後報警。”
“嗯,分頭行動。”徐望和老三商量了一下,然後各自忙各自的任務,然而鬼屋裏面的鬼娃,也盡職盡責的開始了他的表演。畢竟鬼娃把鬼屋當家,有人想來造次,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
至于眼下,鬼屋裏的六個黑衣保镖,也終于走到了活板門的面前。
“這地方好奇怪。”最前面的兩人在推開活板門之後卻發現自己在一個不太大的和室裏面。棚頂非常矮,他們要低下頭才能走。
“什麽鬼?這連腰都站不直!”其中個字最高的那個感覺十分焦躁。而另外一個稍微矮一些的,也同樣別扭的不行。
他覺得這和室的構造實在是太奇葩了。四周都是木質的牆壁,敲上去還是實心的,至于屋子裏,更是除了一張床和一個矮桌就沒有別的東西,看起來總讓人聯系到一些不舒服的場景。例如某些大型陵墓的墓室。
“想辦法趕緊出去吧!”這種感覺一旦升起,就很難在壓下去。
“這裏是什麽?”兩人在屋子裏搜索了半天,最後在桌子上發現了端倪,上面好像刻着幾行小字。
屋裏光線太暗,他們必須湊近才能看清。
來玩一個游戲嗎?
淩晨三點用血和黏土捏一個人偶,然後在人偶上貼上自己取好的名字,左手綁上紅線,三點鐘到樹下點上蠟燭,用利器刺向它的身體,并且說出玩偶的名字然後再說報仇三次,最後背對着玩偶三十秒,你的仇人會死于非命。
你敢來玩嗎?
黑紅色的字跡密密麻麻,越到後面越緊湊,字體也越瘋狂,給人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
“你覺不覺得這好像是真的血?”兩人當中的一個低下頭聞了聞,隐約的腥臭味讓他後背都跟着泛起了涼意。
而另外一個還算淡定,他檢查了一下桌子,在最靠右變得抽屜找到了據說做人偶的材料。
“你要幹嘛?”他的同伴十分緊張。
“這是鬼屋吧!我看做這個人偶應該就是通關的必要條件。那就來做吧!咱們兩個應該捏一個就可以了。”他說着,随便把黏土用抽屜裏的水和好,不怎麽走心的捏了一個。
“取名字什麽的挺麻煩,幹脆就寫自己的名字把!”
“你別鬧!這東西看起來很邪門。”
“有什麽邪門的?一堆黏土而已。”那人說的很輕松,随便就在上面寫了自己的名字。
然而就在紅線綁上的瞬間,那人突然發覺,自己手裏的人偶好像有了溫度,就連長相也變了一些。
“故弄玄虛?有點意思。”那人拿起抽屜裏的刀帶着人偶就往外走,嘴裏還對同伴說着,“你害怕就在這等我,等我找到出口回來叫你!”
然而他這一轉頭,卻差點沒把同伴吓死。因為那同伴驚恐的發現,那人的臉竟然莫名變了個模樣,他的五官竟然莫名變成了完全對稱的模樣,透着說不出的邪惡和詭異。而更詭異的,是他手裏的人偶,不知道什麽什麽時候竟然活了,還咧着嘴沖着他露出一個陰森的微笑。
“不,你等等你別去!”同伴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他快走兩步想要阻止。可當他趕到的時候,卻看見那人竟然跪倒在大樹下,舉起刀狠狠地抹了自己的脖子。用力之大連慘白的頸骨都露了出來。
殷紅的血就這麽流了一身。
同伴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可這時突然有人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你為什麽不一起玩游戲?”
“誰會真的玩這種游戲?!”同伴剛想反駁,結果卻陡然反應過來,這裏只有他們倆,哪裏來的第三人?
他驚恐的想要回頭,可為時已晚。他發現自己的手不能控制,與此同時一個渾身僵硬的男人就在背後摟住他,引導着他的手幫着他捏人偶。
那男人的手很巧,捏出來的人偶更是惟妙惟肖。詭異的眼,青白的臉,還有完全對稱的五官。每一個細節都是好的,可組合在一起,卻成了要命的催命符。
“不,不行!”他終于崩潰了!手裏的招魂鈴瘋狂的搖晃着,然而那鬼影完全不受控制。
“不,不我不去!”他絕望的哭了出來,眼睜睜的看着那鬼影一步一步把自己推到外面的大樹下,又把人偶放在樹根處。
不能在繼續了,會死的,一定會死的!
“啊——”男人驚叫一聲,然後自己舉起刀,狠狠地抹向自己的脖子……劇痛讓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而此時進了隔壁房間的兩個人也并沒有多幸運。他們推開了活板門後,是一所普通的單身公寓。
格子窗簾,簡單又不是溫馨的桌椅擺設。時間設定是晚上,除了一臺小夜燈意外,就只有桌上的電腦還亮着。
“這是什麽?”這倆人看不明白,又找不到出口。只能去檢查別的地方。這屋子裏的氛圍十分詭異,他們潛意識裏就不想多留。
最後,他們找了一圈,除了一些單身男性正常生活需求的物品意外,他們沒有找到任何其他的東西。
最後只能查看電腦,他們打開電腦,沒有密碼,進入頁面之後,卻發現裏面什麽都沒有,只有一個标注這聊天記錄的文件夾。
“這是什麽?”其中一個好奇的打開,然而在他點開的瞬間,入目而來的血腥的照片就吓得他一激靈。
“卧槽!”即便是膽子大,也忍不住驚叫了一聲。在一看,發現這是一個類似于組團自殺的群。
裏面的人幾乎什麽都能豁的出去。各式各樣的招魂游戲,還有那些危險的操作,自殘都已經是最簡單的手段了。
而這間公寓的主人公,是比較怯懦膽小的那種。被欺負多了,就有些厭世輕生的想法。可他又不敢像群裏那些人那樣豁的出去,還怕疼。所以就被不停的嘲笑。
畢竟他不敢看鬼片,不敢玩招魂游戲,不敢用刀子給自己劃太大的口子。甚至有的時候,他的傷口是用紅色的顏料畫上去的。
當然,很快他的這個做法被發現了。這些叛逆期的孩子怎麽可能允許自己的群體裏有一個膽小鬼?
他們不動聲色的玩了一個惡劣的游戲,他們誘惑這個男孩面基,進到他的家裏,做了一些布置。噩夢真的開始了。
半夜不斷響起的電話聲,永遠沒有回應的敲門聲響,還有淩晨三點固定站在他床邊的那個鬼影。
“第一天,那鬼影還在門口。”
“第二天,他往前走了一步。”
“第三天,他到了我的身邊,開始和我說話。”
“第四天,他露出了真面目,他背在身後手藏着一把匕首,他要帶我走。”
“第五天,他的臉已經和我重疊了。來不及了,我只能和他走了。”
“第六天,我将得到永生。”
聊點記錄到此為止,很顯然,第六天之後,這個被折磨了許久的男孩最終還是選擇了自殺。
“瘋了吧這些小鬼。”兩個人看着只覺得渾身上下像是被涼風逼過那樣冰冷。可緊接着,屋子裏突然的響動就讓他們本能的警覺起來。
這屋子裏還有其他人!是員工嗎?其中一個敏感的掏出了槍。可緊接着,手裏招魂鈴的響動就讓他意思到這根本就不是人!
窗簾後,一個黑影安靜的站着,他好像有點害怕,正透過窗簾的縫隙偷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