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拖着孱弱的病體還要照顧這村子裏犯了病的孩子們,着實很辛苦。這些孩子們的病情在小希的照料下得到了很大的成效,至少病情沒有繼續惡化下去了。但是消息卻不容樂觀,每每深夜起來,她都會覺得呼吸困難,甚至于吐血。剛開始的幾天不過是吐痰,到後面直接成了吐血,她自己心理也是七上八下完全沒有了底氣。

她甚至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撐到風太昊回來。

每次望向窗外的天空,她都希望能夠早點看到風太昊的蹤跡。可是每次,迎來的确實無盡的失望。

這日,她還是在燒水準備給孩子們擦身子,清理清理身子,能夠讓孩子們的病情不會惡化的那麽厲害。

端坐在火爐前,她的身子越發的疲乏了,明明很累,但是身子上卻流不出一點的汗。

抹着汗珠,她拿着樹葉制成的扇子輕輕地搖着。

“娘親,娘親你是不是很累了?”圍欄外,肉肉翹首以盼看着被關在圍欄裏的小希,滿臉的擔憂。

小希聽到兒子的聲音連忙擡頭望着他,感覺身子好似一下子注入了力量,讓她有了一點點的力氣。

“娘親不是說過,不要靠近這裏嗎?快離開!”自己的病情越發的重了,她連給裏頭患病的孩子擦身子都不敢了。都是提着熱水放到了房間門口讓屋子裏那些稍大一點的孩子出來提水去給小一點的孩子擦身子的。她則待在外面,能夠不進去就盡量不進去,這是她唯一能夠為這個村子的村民所做的事情了。

“娘親,我看你的臉色越發的不好了,娘親你的身子是不是非常不舒服。”肉肉雙眼通紅,看起來就是沒有睡好的樣子。這些日子,大家都在等着風太昊能夠早點回來。肉肉也是,無時無刻不在期盼着爹爹早點回來,救救他這個可憐的娘親。

“娘親沒事,真的,肉肉你別怕。”小希看他眼眶紅紅的,以為他是想要哭出來了,連忙柔聲安慰,難以控制的想要上前去抱抱自己的寶貝兒子。可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身子,剛剛擡起來的雙手重重的落下一臉的心疼落寞。

“娘親你騙人!你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了,就跟小寶死的時候一樣。”肉肉心疼極了自家娘親,忍不住哭了出來。

這哭聲讓小希亂了分寸,任憑那個母親看到自己的孩子哭成這樣都會忍不住心疼的。她丢下蒲扇猛地起身要往圍欄那裏跑去。

可才剛剛站起來,身子猛地一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這一摔,直接讓她知覺全無,暈死了過去。

“娘親!”見小希暈倒,肉肉再也顧不得小希的囑咐了。直接一個閃身,鑽進了圍欄裏來。

“娘親!”他跑到小希的跟前,将小希的腦袋抱過來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坐了下來。

“娘親你醒醒!”肉肉輕輕的拍了一下小希的臉頰,發現小希一動不動,宛如死了一般。

“娘親!娘親你醒醒啊!”肉肉慌了,再連續拍了好幾下,小希還是一動不動的。

這下肉肉徹底的崩潰了,不斷的推搡着小希,嚎啕痛哭。

“娘親!娘親你醒一醒!不要丢下肉肉!”肉肉有種不祥的預感,怕小希會離開自己。

“男子漢遇事,只會哭鬧嗎?”肉肉這裏還沒有從傷心中走出來,身後就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接着,娘親從自己的懷裏被人抱走了。擡頭一看,發現是自家消失多日的爹爹,肉肉眼底滿是驚喜的神色。

“爹爹!”這是頭一次,肉肉這麽慶幸風太昊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別哭了,随我上去。”風太昊長袖一揮,便帶着小希上了樹屋。

剛剛進了樹屋就本以為會聞到一股腐肉的氣息,然而并沒有。樹屋裏頭嶄新的很,每個病人都被安排在自己應該在的位置,打理的井井有條,而且那些孩子看起來氣色也并沒有那麽差。有些還有自食其力的能力。甚至給其他弱小的孩子喂食。

風太昊低頭看了一下懷裏的小女人,滿是心疼。

她只知道一味的照顧別人,卻将自己給忘了,如今卻将自己給病倒了。若是他沒及時回來,怕是他回來第一件事情便是去地府要人了。

“将野哥和壯哥叫上來,讓他們打兩桶水上來。”風太昊将小希安置在一處,便回頭對肉肉說了一句話。

肉肉連忙點頭,消失去叫他們了。

沒一會兒野哥和壯哥就過來了,手裏還提着風太昊要的水。

“将這瓶水倒入兩個水桶裏,再将水桶裏的水取出喂每一個染了病的病人。”風太昊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瓷瓶放到了壯哥的手裏。

壯哥連忙接了過來,按照風太昊的囑咐做了。

“那個,上神,村長她,怎麽樣了?”野哥看了一下躺在床鋪上的小希,那臉色分明比這裏所有患病的人都要嚴重許多。

“她無礙,你管好他們就好了。”風太昊輕描淡寫的說道。

野哥聽風太昊這麽說,也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了。如今上神都在這裏,村長還能出事嗎?

想到這兒,他連忙就去辦事了。

村子裏的大部分的孩子都生了病,還有一些女人也是。自家的女人也是,不過病的沒有孩子們厲害,在這裏還是能夠照顧好這些孩子的。

見大家都服下了仙水,風太昊松了一口氣。

再從自家的袖帶裏掏出了一瓶瓷瓶打開了上面的木塞,将小希扶起來,把瓷瓶裏的純淨的仙水給小希灌了下去。

她的病最嚴重,如果不用純淨的仙水救她,怕是救不活。

一瓶仙水剛剛下肚,小希的臉色就從原來的慘白慢慢的轉變成了白裏透紅的粉嫩色澤。她微弱的呼吸也開始慢慢的變得勻稱起來,不過,她還是很疲勞,所以一時半刻也沒有醒過來,反而是沉沉的睡過去了,看到她無礙了,風太昊松了一口氣。将瓷瓶裏的木塞蓋了回去,放到了自己的袖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