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傅菁菁看清了那來人是誰後,傅菁菁簡直想一拳頭打過去了……
來人一身水粉輕紗羅裙,妝容精致,小巧玲珑,走到傅星胤面前,有禮的一拜,“婉妍見過殿下。”
李婉妍已經有很久沒見過傅星胤了,尤其是在她父親知曉她心意之後,便一直将她關在府上學習禮儀,今天要不是她聰明,借口來城門偶遇太子,她還出不來呢……
一個傅菁菁,已經讓人頭大了,偏生此時又來了一個李婉妍,傅星胤嘆了口氣,寬大衣袖下的拳頭已經青筋暴起。
“李小姐來這裏做什麽,要是讓李大人知道了,恐怕不好吧?”傅星胤還沒說話,傅菁菁就開口了,尖酸刻薄至極。
聽見這聲音,李婉妍周身一震,擡頭看去,才看見傅菁菁,方才是她太激動了,竟然沒見到傅菁菁也在。
李婉妍面子上挂不住,苦笑兩聲,立刻離開了。一看到傅菁菁,她什麽心思都沒了。
“公主,天色已晚,您也請回吧。”傅菁菁一直賴着不走,傅星胤只好下了逐客令。
雖然心有不甘,可傅星胤都那麽說了,她實在是沒臉留下去了,只得讪讪笑着離開……
翌日一早,傅星胤醒的格外早,不為別的,顧月梨今天就要回來了。約莫在門口等了一炷香,兩輛馬車慢慢行了過來。
看見馬車有兩輛,傅星胤眉頭一皺,朝安王妃詢問之後,才知曉是顧月梨生病了。
“小梨兒,現在還嚴重嗎?快讓我看看。”聽到顧月梨生病了,傅星胤一顆心揪了起來。急忙去掀車簾。
裏頭的顧月凝,可謂是吓破了膽子,傅星胤眼疾手快,一把将她從裏頭拽了出來。
幸虧她臉上帶着面紗,還點了幾顆水痘,旁人當真看不出端倪來。
傅星胤一手攬在她腰間,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鳳目微沉,便将她攔腰抱起,朝着安王妃開口道:“母妃,這病不得驚風,我先帶她回去了。”
安王妃也知道這個理,急忙點頭,讓傅星胤下去了,末了還小聲道,“你們夫妻兩個分開這麽久,也該好好聚聚了,小別勝新婚啊。”
假扮顧月梨的顧月凝此時被傅星胤攔腰抱起,她生怕被人發現端倪,埋頭在傅星胤胸前,小心翼翼的喘着氣,好在,他們誰都沒有發現。
不過好景不長,才回到房間裏,她就被傅星胤重重的扔到在了床榻上……
“夫君,你這是怎麽了?”顧月凝*不明所以,無辜的問着他。
傅星胤目光微冷,一雙鳳目幽深至極,聲音冷漠道,“別叫我夫君,你到底是誰?”
聽了這話,顧月凝心裏一咯噔,原來他早就看出來了,自己不是顧月梨,顧月梨倒真是三生有幸,遇見了這麽好一個男人。
“既然知曉我不是她,又何必不當着外人的面拆穿?”顧月凝不再裝腔,一把扯下面紗,看向了傅星胤。
“是你?”待看清了她的樣貌,傅星胤感嘆一句,轉瞬,又繼續說道,“不管如何,我不希望她的名譽受損。”
傅星胤這麽說着,神色有些為難,一只手掐在顧月凝脖子上,冷聲問道:“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你做了什麽?”
難怪一直都沒有回信,原來他的小梨兒,早就被掉包了。
顧月凝被他掐住了脖子,喉嚨難受極了,兩只手使勁兒推搡着,也沒有多大用,她斷斷續續的說道,“不是…不是我的主意,是她提議要換的!”
聽她要說了,傅星胤一把松開了她,讓她慢慢說下去,說清楚一點。
顧月凝緩了緩,看着傅星胤,略帶疑惑的問道:“到了蘇州沒幾天,她便同我說要去東洺郡找你,我為了回京城,也一口答應了。怎麽,你們沒有碰面?”
這一點,也是顧月凝想不通的,明明都說好了的,她去東洺郡找傅星胤,自己在紅丹寺假扮她,誰知道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
聽了顧月凝的話,傅星胤眸色微沉,整個人散着一股冷氣,該死,原來都是因為他自己,才弄丢了小梨兒。
“別妄想從安王府偷跑出去,想要活命的話,就聽從我的安排。”傅星胤一眼洞悉了顧月凝的小心思,出聲威脅着。
就算傅星胤不威脅她,她也不敢就這麽逃走的,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就算是回了顧府,她也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眼下,她也只能聽從傅星胤的安排了……
“你要我怎麽做?”顧月凝這麽問着。
傅星胤眸色微沉,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你暫時住在這裏,繼續假扮她,左右你這病一兩天也好不了,倒是個好借口,等她回來了,我自然會給你一個回京城的理由。”
傅星胤畢竟是世子,他的話,顧月凝自然信得過,只得答應下來。
“将軍,您找屬下來,是有什麽事嗎?”稍晚一些,副将不知道為什麽,被傅星胤叫來了書房裏。
傅星胤一手扣在桌子上輕敲着,詢問道:“我昏迷的那段時間裏,可有什麽奇怪的事發生嗎?”
聽了這話,副将一頭霧水,想了想,忽然想起那個娘炮似的人來。
副将慢吞吞的說道:“回将軍的話,您昏迷的時候,的确有人想要進您的營帳,是個娘炮,屬下以為是徐國的奸細,就将他關進大牢了。”
副将将奸細關進大牢的事,傅星胤也聽他提起過,而奸細越獄的事,他也聽說了,聽了副将的話,傅星胤更加确定,那個所謂的奸細,一定是顧月梨了。
副将不明所以的退了出去,撓了撓頭,不知道傅星胤是什麽意思。
一夜無眠,弄丢了小梨兒,他又怎麽會睡得着呢,第二日的慶功宴,傅星胤也是這般無精打采,為了讓旁人看不出來,他還是強顏歡笑。
“星胤哥哥,聽說世子妃生病了,也不能照顧你,不然讓菁菁去你府上吧,菁菁給你打下手。”
宮宴之上,傅菁菁口出狂言,讓人心煩。
世子妃身染惡疾的事,也鬧得人盡皆知了,身上帶着病的人,自然不能出入皇宮,對于顧月凝,這也是一種保護。
“慶明,你又胡說了!”傅星琅眸色微沉,聲音低沉了幾分。
傅菁菁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不過也沒再說下去了,給傅星胤斟了幾杯酒。
宮宴之後,傅星琅攔住了他的去路,傅星胤有些不解,只是看着他神情不對。
“兄長,有什麽事嗎?”傅星胤心情本就沉悶,見傅星琅這樣,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傅星琅點了點頭,對着他說道:“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還是去我那裏吧。”
這麽說着,兩個人便來到了東宮,傅星琅坐在椅子上,才慢慢開口道,“星胤,今天叫你來,我是想知曉,顧月梨,她到底回沒回來?”
傅星琅心思缜密,水痘之事,未免荒唐了些,只是他們都不關注罷了,可傅星琅不同,傅星琅一直覺得,這裏面必定有問題。
聽了傅星琅的話,傅星胤手上動作一頓,疑惑的看向他,“兄長是否知道些什麽?”
傅星琅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離開之後,顧府李氏欲對她不利,我便派了暗衛去保護她,一直到蘇州紅丹寺,每天他都會傳回消息來,直到前幾天,消息全無。”
說道這裏,傅星琅低下頭去,枉他還是一國太子,竟然連一個女人都護不住。
“兄長,如今住在安王府的,是小梨兒的姐姐,顧月凝。小梨兒同她互換了身份,應是去東洺郡尋我了。”
傅星胤這麽說着,鳳目微垂,是他無能,沒能睜開眼睛,拉住顧月梨的手,那天她對自己說過的話,傅星胤一直以為是自己在做夢,如今想來,他才知曉,那是顧月梨最後的告別。
只是帶她走的人,到底是誰?
“星胤,你不要着急,我已經禀明父皇,舉薦你做蘇州巡撫,到蘇州一帶巡視。到時候,你便找找她的下落,京城這裏,一切有我。”
顧月梨走失,也有他的責任,傅星琅心裏過意不去,這麽說着。
聽了這話,傅星胤眼裏滿是感激,他早就想去蘇州一帶找尋顧月梨的下落了,只是一直沒有理由,如此一來,他倒是能名正言順的離開了。
“多謝兄長,顧月凝的事,還望兄長隐瞞。”說完這話,傅星胤不再停留,開始準備離開的事了。
翌日一早,聖旨便傳進了安王府,安王妃得知他又要走,心疼的不行,只是顧月梨的态度倒是沒那麽強硬了,安王妃只以為是她生了惡疾,怕傳給傅星胤,才故作堅強。
只是誰也沒想到,傅星胤前腳剛走,傅星琅便來了安王府,遞了帖子,說是要慰問世子妃。
這可把顧月凝給激動壞了,她從未想過,竟然會以這樣的身份面見太子,只是這些都已經是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