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許行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他會再疼愛一次彥知溪。
垂眸看着彥知溪的側顏,許行舟說道:
“可惜不能陪你了。”
許行舟打暈了彥知溪。
彥知溪都沒反應過來,就暈在他懷裏。
“彥知溪,名字中的知,真希望永遠天真可愛。”
彥知溪從懷裏拿出一包糖果放在枕邊,自己做的糖果,味道是一樣,是彥知溪喜歡的。
彥知溪醒來時,只看到了枕邊的一包糖果和桌案上的一封信,信上寫着辭去,連他名字都沒提起過。
這封信是給皇上的辭官信。
彥知溪不知道為什麽他要離開,他找到了解藥,找到了解藥為什麽不留下來,連解藥都沒打開過。
彥知溪握緊了手心的解藥。
彥知溪:“哥哥買的糖果……”
彥知溪紅着眼打開糖果,從包裝裏掉出一張紙條。
少族神秘又讓人辟之不及,詛咒伴随半生,遇到心愛之人既是解藥也是致命一擊的毒,少族人決不能動心。
“什麽……”
彥知溪多麽希望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查到的不是這樣的……”
紙上段落寫着。
知溪,好好活着,替我看看以後的世間。我深知不能喜歡上你,但不管是哪一世,我都會選擇你。我沒有吃那解藥,對我的病來說沒有用。
我知道,你為了我做的事,我給你做了糖果,我知道你珍惜,只是天熱了小心融化。
我知道,你哭了,但請別再為我哭泣了,知溪。
愛會讓接受死亡,看淡一切的人長出血肉。
彥知溪心疼,懊惱自己是不是不該遇見哥哥,不遇見哥哥,他們之間就不會像薰衣草一樣枯萎。
誰會記得,彥知溪真怕自己老了會忘了哥哥。
天晴的一日,遇見了哥哥。
天晴的一日,哥哥離開了。
哥哥對我說:
“知溪,走了,不要哭。”
彥知溪扔掉糖果,狂奔出司閣,騎上馬兒,出了宮門。
彥知溪很怕馬兒,因小時候被馬兒踢了一腳。
現在的他最怕的是挽留不住哥哥。
彥知溪禦馬飛馳在北門長街。
站在城門樓上,大喊:
“許行舟!我不許你再次離開我!”
風兒吹動野草,吹起白發帶,吹動平靜的湖面。
許行舟牽着馬兒,轉身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