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麽?”

“不甘心又如何,皇上又不愛我。從來都是我在背後默默喜歡皇上,皇上卻從未正眼看過我。”她也是會累的,能讓皇上記住她的名字已經很知足了。

人不能太貪心,林鳶看着元素:“你去太醫院忙,不用管我。我在這裏等你,待會在這裏集合。”

“我去去就回,你不要亂跑。”林鳶這個樣子,她有些擔心。可以看的出來,她真的很在乎皇上。可是并非所有的付出都有回報,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林鳶。

林鳶在涼亭坐了一會,就打算去四周閑晃。在不遠處放着琴,也不曉得是誰的。林鳶自小精通琴藝,看到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林鳶走過去就開始彈琴,燕南飛路過聽到有琴聲。燕南飛看着一旁的王公公:“何人在彈琴,為何琴聲如此凄涼。”

燕南飛尋着琴聲過去,就看到涼亭裏的林鳶。一臉的愁容,琴聲雖好聽可惜太悲了。看着她突然想到,之前她默默在一旁給他研磨。

當時的她小心翼翼,眼裏全是對他的崇拜。被發現之後,小臉炸紅甚是可愛。如今感覺一下子成熟了許多,大家都覺得他無才無德。

能用那麽真誠眼光看他的,或許只有她了。也正是這樣,他記住了她的名字。

一曲完畢後,她撫了撫琴弦:“真是一把好琴,可惜要在這裏風吹日曬。琴弦有些都受損了,真是可憐。”

一把好琴就要好好保養,如今卻在這裏風吹雨曬。作為一個愛琴之人,着實有些看不過去。

燕南飛看着林鳶:“既然喜歡,就帶走吧!”

林鳶擡眼看着不遠處的皇上,連忙下跪。燕南飛看着林鳶:“無須多禮,起來吧!”

林鳶看着皇上:“皇上當真願意将這把琴贈與我?”

“朕一言九鼎,你若喜歡就帶走吧!”他能看的出來,這小丫頭對他的心思。

林鳶摸了摸琴弦:“為了感謝皇上,我再為皇上彈奏一曲。”

她天資聰穎,這些年也自創了不少曲子。其中有一首,她一直想彈給皇上。如今有機會自然不能放過,現在不彈以後怕是沒機會了。

林鳶開始彈琴,滿臉的笑意透出更多的無奈。現在終于有機會,将這麽多年的感情告訴他了。這一趟此行不虛,一曲結束後她抱着琴離開了。

因為再不離開,她怕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淚。林鳶努力眨眼不讓眼淚留下來,喜歡皇上的女人那麽多。能有機會在皇上面前演奏的人不多,此生無怨了。

林鳶已經走了,燕南飛還愣在原地。感覺琴聲依舊在耳邊回蕩,難怪每次元素進宮都要帶上她。燕南飛無奈的搖搖頭,其實當元素将她留在禦書房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

現在朝堂局勢多變,他不能耽誤了林鳶。更何況皇宮是個吃人的地方,不适合她。不過以後她怕是不會來了,他聽說林旭天在給她說親。

希望她能找個好人家,梅花飄落在他頭上。燕南飛将梅花拿在手裏:“朕雖是皇上,可是卻有很多無奈。”這宮裏局勢複雜,他獨寵淑妃是因為她爹的勢力。

元素找到林鳶的時候,見她手裏抱着一把琴:“這琴哪裏來的?”

“皇上賞賜給我的,這一次我将自己的心事用琴聲傳達給皇上。雖然不知道他聽不聽得懂,但是我說了就沒有遺憾了。”她這麽多年表面強勢,性子其實有一些懦弱。

也多虧這把琴給了她勇氣,自此之後要變成陌路人了。不過她知足了,也不會後悔。

元素看着她滿足的表情,嘴角微揚:“你開心就好。”

“我很開心,我活了這麽多年今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這麽多年我一直苦心譜曲,就是想有一日能彈給皇上。奈何一直沒機會,原來将心裏的事情說出來這麽開心。”林鳶嘴角微揚,滿臉的開心。

元素拉着林鳶的手出宮,為何感覺林鳶的微笑多了很多的悲傷。元素突然有些心疼林鳶,誰讓她喜歡的那個人是帝王。

既然是帝王,就不能與平常人一樣。就算她入了皇宮當了妃子,可是皇宮那麽多妃子。皇上不知道何時才會去看她,如今這個結果未嘗不好。

元素将林鳶送回林府,走到醫館久久不曾進去。想走腳卻像是被粘住一樣,可是想離開突然發現舍不得。最後錢嬸推門看到元素:“神醫你站在外面做什麽?”

元素搖搖頭:“我只是想着我們該換地方了,這裏該如何處理。”

“神醫真的要搬走麽?”她都住習慣了,神醫卻告訴她要搬走。

元素看着錢嬸:“是時候将這裏還給真正的主人了,這裏本就不屬于我。”

“你才是這裏的主人,為什麽非要搬走?”這裏的确是她給夢溪的婚房,可是夢溪已經離開了。元素為什麽這麽倔強,非要搬走。

元素看着葉生:“只是純粹的不喜歡這裏,這個理由如何。”

有些東西最終回不去了,她和葉生也回不去了。元素也不想進去,打算去吃些東西。元素走到面攤:“老樣子。”

“來喽!”

葉生坐在元素對面,兩人只吃面不語。看到林鳶的樣子,元素心裏有些不舒服。葉生将碗裏的肉夾給元素,元素不動聲色的吃掉。

“元素?”他明明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元素為什麽還不原諒他。他們之前就算回不到以前,連好好說句話都不行麽。

元素看着老板:“他付錢。”

葉生将碎銀子放在桌子上就離開了,元素在街上閑逛。看了一把油紙傘,拿在手裏轉了轉:“就這把,我買了。”

葉生在元素身後付錢,元素看着一旁的酸梅:“兩包!”

元素看了看,京城依舊是老樣子沒什麽吃的。元素轉頭看着葉生:“累麽?”

葉生搖搖頭:“不累!”不累是假的,感覺腳都走麻了。從午時走到快傍晚,可是他不能說麻。

“剛好天黑了,我想去放河燈。”元素回過頭嘴角微揚,一臉變嚴肅将手裏的東西塞在他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