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樂逍遙做了一個噩夢,她夢見自己找到了穿越回去的辦法,可是就在要穿越回去的時候,被人從背後一箭射來,而自己連那個射箭的人是誰都沒有看清,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挂掉了。

吓得樂逍遙一身冷汗驚坐起,這個問題她也一直在思索,自己到底還要不要回去,怎麽回去,想到這兒,樂逍遙從懷裏掏出了那塊兒白玉佩,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覃霍元來,見過好幾次了,可是她連他做什麽的都不知道,什麽來歷也不知道。

他是那麽的神秘,總是會令她時不時地想起,好奇心令她向他靠攏。

忽然,她看到床頭上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寫着覃霍元三個字,是他?他是幾時又偷偷溜進來了?

樂逍遙迫不及待地将信拆開,只見裏面寫着一行行雲流水灑脫無比的字體,上書道:明日一早,乘轎子,南城一見。

樂逍遙不明白他這次突然約見她又是所謂何事,該不會又是想打着她救命恩人的旗號讓她為他做什麽事吧?

不不不,送信的事有一次就夠了,雖然也是他幫她搞定了那些追殺她的人,可是她不能再冒險了,她可不想把小命丢在這個什麽都不熟悉的鬼地方,她還沒有好好享受享受,也還沒有找到回去的方法呢,萬萬冒險不得。

樂逍遙将信輕輕收好藏于床頭,随後又躺下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而另一頭的覃霍元剛剛将需要整理的公文處理好,此刻正累的不行,可剛閉上眼就浮現出一個搞笑又精靈古怪的人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樂逍遙。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仿佛只要一見到她,一想到她,心情就會覺得格外的放松,她仿佛就是他冬日裏的一個小暖爐,令他溫暖到渾身如麻。

因晚上做噩夢醒過一次的緣故,随後的幾個時辰裏,樂逍遙睡的特別的沉,直到醜姑進門來叫床,才發現自已已經睡到日上三竿了,想起昨晚那封信上的內容,連忙急急忙忙地讓醜姑替自己梳洗打扮。

可是越是急切,越是不知道自己要穿什麽衣服好,換了一件又一件,時間過去了一刻又一刻,直到醜姑問起來,樂逍遙才吞吞吐吐地敷衍着随便選了一件粉紅色的對襟長裙。

然而剛要出門,就迎上了剛剛回府的樂祁山,樂岐山見樂逍遙打扮地如花似玉,一看就是要出門幽會的樣子,立馬拉長着臉質問着樂逍遙道:“一大早的上哪兒去啊?”

“噢……司徒将軍……”樂逍遙低着頭,說話有些小聲,支支吾吾的。

樂岐山見她紅着臉低着頭,一副小女兒姿态,又說什麽司徒将軍,想必是司徒将軍約她出去游玩,正和他意,便也不再多說什麽,只是幽幽丢下一句:“早去早回。”

“是!”樂逍遙心中高興之至,她就知道司徒将軍這塊擋箭牌好用的很。

一踏出府,果然有一輛馬車停在對面,駕車的人正是聶封。

聶封已經在外面等了好幾個時辰了,他真是沒想到這個大小姐還真能磨蹭,見她和醜姑正一步步地走來,連忙調轉車頭,好讓她二人上馬車。

“聶封,你可知你家主人找我何事啊?”上了馬車,樂逍遙問向車外的聶封。

“這個屬下就不清楚了,姑娘到了就知道了,坐穩了,駕!”

連聶封都不知道,樂逍遙心中更加郁悶了,一旁地醜姑也百思不解道:“小姐,我們到底要去哪裏啊?要是被老爺知道您不是去見司徒将軍,那我們可就麻煩了。”

“放心吧,只要你不說,我不說,爹爹是不會知道的。”樂逍遙拍了拍醜姑的頭安慰道,忽然又想起什麽似得:“對了醜姑,你可還記得你原本姓什麽嗎?”

醜姑不明所以,唯唯諾諾道:“記不得了,打小就被人販子賣進了相府。”

樂逍遙一把拉着醜姑道:“你原本就是個好姑娘,是我害的你燙傷了臉,以至于大家都喚你醜姑,說來都是我的不是,你既忘了姓氏,那就同我姓樂吧,以後就叫樂倩兮,巧笑倩兮的倩兮。”

只聽得“噗通”一聲,醜姑便跪在了地上,楚楚可憐滿眼感動道:“謝小姐賜名。”

“好了,快起來吧,你我之間不必客氣,只是在他人面前你不能公開姓樂,否則會招來麻煩,你笑起來本身就好看,叫倩兮合适的緊,你臉上的燙傷,我也一定會想辦法讓它給恢複的,相信我。”樂逍遙伸出手扶住醜姑。

“是,倩兮明白,謝小姐。”

馬車仍在嗒嗒的前行着,樂逍遙禁不住無聊,自個兒在車上假寐起來,不知不覺就睡着了過去。

大約過了大半個時辰,馬車出了城來到郊區,倩兮搖醒樂逍遙,樂逍遙揉了揉眼睛,從馬車上下來。

放眼望去,江水幽幽,樹木蔥蔥郁郁,天光大好,幹淨的雲朵在藍色的天幕下,看着格外的爽朗,風也幹淨,空氣也清新。

“姑娘請吧,我家公子就在前方的扁舟上等您。”聶封跳下馬車,一手握劍,一手邀請,并指了指前面的涼亭方向,下了涼亭便有一葉扁舟停靠在荷花叢旁,仿佛正在等着她前去才可劃槳游江一般。

“嗯!”樂逍遙搖着一把團扇,踩着不緊不慢地步子順着路往前走去。行至亭子中央,聶封再次開口:“姑娘,我家公子說,您一人前去便可,這裏備了茶點,我與這位姑娘在這裏等你們即可。”

樂逍遙望向倩兮道:“也好,那倩兮你便留在這裏納涼吧,我去去就回。”

“是,小姐。”

下了亭臺,有風出來,吹的江邊荷花肆意搖擺,花香宜人,吹的樂逍遙衣袂飄飄,此情此景,襯托着她這周身氣質,顯得格外美好,連坐在扁舟裏小酌的覃霍元也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來了。”覃霍元語氣平緩,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時間似乎稍稍晚了些。

“嗯。”見覃霍元伸出手迎她,怕扁舟搖晃,樂逍遙也毫不客氣地扶着他的手上了船。

“啊……”忽然船身一個搖擺,樂逍遙腳下似乎是踩着了裙擺,眼看就要如同狗吃屎般的撲在地上,卻被人眼疾手快地用力一把扯進了懷裏,樂逍遙擡眼,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覃霍元。